第五十章 碧兒受辱
清晨御風(fēng)殿內(nèi),待陌去上早朝后,我急急的握住碧兒的手問道“碧兒,父皇怎么說?”。
“皇上說后天會在夜國的云峰山等您,同天也是太子回月國的時間”碧兒輕聲道。
“父皇策劃的很是周到”我心痛道。
碧兒覺得心中不安,擔(dān)心道“您能不去嗎?”。
“碧兒,這一次我必須要去,現(xiàn)在看來這一切都是父皇的操縱,讓月傾依等人挑撥我與太后的關(guān)系,讓太后對我出手,以陌待我之心,必然會為了我對月國一再退步,這樣月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窺察夜國宮中內(nèi)部,父皇也來了,他們二人一個在內(nèi),一個在外”說著我只覺得心下惡心。
“那您更不應(yīng)該去了,我擔(dān)心皇上會對您不利”碧兒急道。
我堅定道“不,碧兒,我一定要去,我要去找父皇問清楚一些事情,自無痕開始這一切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在利用我?我要聽父皇親口告訴我”。
“那后日送行太子,您用什么借口不到場啊”碧兒擔(dān)心問道。
“以任何借口都會讓被陌發(fā)現(xiàn),所以不用理由便是最好的理由”我平靜道。
碧兒知道月傾奚的性子,所以就未再勸說,“也許問清楚了也好,這樣公主就可以不用再夾在月國與夜國之間了”碧兒單純的想著。
我和碧兒剛走出正殿便看見北雪兒已等候著,看見我出來后便急急的上前關(guān)心道,“皇后娘娘您怎么樣了?”。
“多謝你的掛念,已無大礙了”我微笑答道。
“那就好”北雪兒放心道。
“走吧,我們一起去給太后娘娘請安”我微笑道。
北雪兒遲疑問道“娘您還不知道嗎?”。
“怎么了?”我問著。
“回稟娘娘,昨日圣上已下旨以柔妃養(yǎng)病為由,今日柔妃她們就得遷出宮中了”碧兒答道。
我驚訝問道“遷到到何處?”。
“京都行苑”碧兒答道。
“太后娘娘昨日因此事和圣上生了好大的氣,當(dāng)時就下令不許娘娘您再入昭熙殿一步”北雪兒小聲說道。
我心下便已明白,平靜道“那我們?nèi)ニ鸵凰腿徨齻儼伞薄?p> 西宮門處,我看著神色平靜的月傾依,淡淡道“這才是月國大公主的氣度與風(fēng)范”。
月傾依望著我平靜道“還是你贏了”。
“月傾奚,我不服,我會落得今日的下場,不過是你仰仗著圣上,所以我并沒有輸給你,你依然是我的手下敗將”月傾柔眼睛瞪大的掙扎著說道,全無平日一向柔順乖巧的形象。
我平靜的看著奮力掙扎的她,慢慢的笑了。
“你笑什么?你不過就是被夜寒陌護(hù)著,不然你有什么用?我們只出了一次手,你就差點(diǎn)萬劫不復(fù),生不如死”月傾盈恨恨道。
我看著她們微笑道“時至今日你們還沒有明白,就是因為有陌的珍愛,所以我根本無需與你們相斗”。
月傾柔臉色瞬間變得灰白,大大的眼里慢慢的沒有了光彩。
“月傾奚,你以為你贏了嗎?就算夜寒陌千方百計的護(hù)著你,但你還是父皇的女兒,你就休想與夜寒陌共享萬里河山,你休想”月傾雪怒吼道,因為憤恨她那雙美麗的眼睛已變的猩紅。
我淡淡的吩咐道“走吧”。
“是”護(hù)送的侍衛(wèi)長恭敬道,月傾雪等人被強(qiáng)制送上馬車。
我望著月傾依她們一眾人馬漸漸消失的身影,腦海里回想月傾雪剛剛的話語,不可否認(rèn)無論如何父皇還是我的父皇,只是一味地逃避永遠(yuǎn)都會是我和陌的結(jié),當(dāng)下更加堅定了我要去和父皇說清楚,我轉(zhuǎn)過身看見月霖站在我身后眼神復(fù)雜的望著我。
“你來晚了,他們已經(jīng)走了”我淡淡說道。
“我不是來送她們的”月霖?zé)o所謂道。
“那你是來找我的?”我問道。
月霖上前走到我身旁,微笑道“明日北宮門900米處,自會有人接應(yīng)你”。
我皺起秀眉不悅說道,“果然你與父皇早已計劃好了”。
月霖不自然道“你終究是父皇的女兒,父皇對你怎么能不管”。
我不想再理會他便離開了。
御鳳殿,夜寒陌批閱著奏折,我靜靜地在他身旁翻看著醫(yī)書,碧兒動作輕柔且敏捷的為兩人面前空了的茶杯續(xù)上茶水。
我抬起頭看向碧兒,碧兒會意便悄悄的退下了。
“后日為月霖送行,我不想到場”我盡量平靜說道。
陌停下手中御筆,側(cè)頭看著我。
看著陌那雙寒潭般的俊眸,差一點(diǎn)我就要全盤托出,我連忙低下頭翻看著醫(yī)書,小聲說道“其實(shí)我并不想看見他”。
夜寒陌想著月霖對月傾奚的心思,心下也很是不舒服,便同意說道“好,那便不去”。
榮王府,碧兒望著院中的櫻花樹心下越來越不安,“我到底應(yīng)不應(yīng)該告訴圣上和清明,可是娘娘的意思,她要自己去解決,自己又無法忤逆娘娘的決定”。
“怎么又出神了,傍晚天涼也不披件衣服”左清明擔(dān)心的說著,將云金絲的披風(fēng)給碧兒系好。
碧兒轉(zhuǎn)過身微笑道“看著院中景色,沒想到看著看著就出神了”。
“你呀,一定是在擔(dān)心阿姐”左清明無奈道。
“嗯”碧兒輕聲點(diǎn)頭,靠在左清明肩膀上。
“有的時候我真的是嫉妒阿姐,在你的心中阿姐的位置比我還要重”左清明嘆息道
碧兒的回抱住左清明笑吟吟道“待圣上一統(tǒng)天下后,我們就隱居可好?再不問這世間之事”。
“好”左清明寵愛道。
“那到時候得有多少人惋惜你的驚世之才”碧兒笑道。
“我這一身的才華皆是為了輔助圣上平定天下的,等到圣上統(tǒng)一了天下,那我便可以功成身退了,又何來惋惜”左清明微笑道。
后日巳時夜國皇宮,“你們退下吧,本宮想自己走一走”我吩咐道。
“是”一眾宮人忙恭敬的退下。
我快步的向北宮門走去,拿出皇后金牌順利出了宮,不遠(yuǎn)處我看見碧兒一身便裝牽著兩匹寶馬在等著我。
我皺起眉阻止說道“碧兒,你已經(jīng)嫁給了明弟,不可以再跟著我涉險了”。
碧兒急道“娘娘,就讓碧兒跟著您吧”。
我知道無論如何她都會跟著我,嘆息道“碧兒,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許你再為我涉險,你已經(jīng)為我付出的夠多了,現(xiàn)在你中心第一位的人的應(yīng)該是明弟,你們會幸福的生活下去”。
碧兒點(diǎn)頭道“碧兒聽您的”。
“嗯”說著我騎上碧兒為我準(zhǔn)備的寶馬,向云峰山出發(fā)。
我和碧兒一路都沒有休息,快馬加鞭在午時就趕到了都城外的云峰山底。
我和碧兒下了馬,向四處看了看沒有發(fā)現(xiàn)一個人影。
“娘娘?”碧兒不安道。
“看來父皇根本不相信我”我苦笑道,話音剛落趙侍衛(wèi)便從灌木里走了出來。
趙侍衛(wèi)上前恭敬道“奚公主”
我平靜道“帶我去見父皇”。
趙侍衛(wèi)緊皺眉頭,聲音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說道“奚公主對不起了”說著,掌風(fēng)一揮歸零香瞬間旎漫在月傾奚和碧兒周圍。
“公主”碧兒驚呼,明顯感覺自己的四肢開始發(fā)軟。
“你...”我緊盯著趙侍衛(wèi),咬著牙不讓自己昏過去。
趙侍衛(wèi)連忙小心的扶住已經(jīng)站不穩(wěn)的月傾奚,自己的手都不敢輕易觸碰到月傾奚的一片衣角,恭敬道“屬下也是奉命行事”。
“皇上要對公主做什么?”碧兒掙扎說道,再也支撐不住身子倒在地上,。
因為沒有內(nèi)功護(hù)體,我連說一句話的力氣都沒有,眼前發(fā)黑沒了意識。
山洞中,月霖將歸零香的解藥輕放在昏迷中月傾奚的鼻翼下,隨后月傾奚睫毛輕顫,慢慢的轉(zhuǎn)醒過來。
我睜開眼睛便聽見了月霖的聲音,“醒了,很快就會徹底恢復(fù)的”。
我扶著還有一點(diǎn)昏沉的頭,不悅問道“怎么是你,父皇呢?”。
“現(xiàn)在兩國時局緊張,父皇不宜露面,所以由我代勞”月霖一邊吹著的紅參湯一邊答道。
“說到底就是父皇不信任我”我皺著秀眉說道。
“喝了這碗紅參湯,我們馬上就回月國,你可以當(dāng)面問父皇”月霖溫柔說著,就要喂月傾奚喝下。
我冷笑道“為了引我入局,父皇竟然將貼身的趙侍衛(wèi)都撥給了你”。
月霖端著紅參湯的手一頓,嘆息道“傾奚,你不要再和父皇作對了,對你和對你身邊的人都沒有好處”。
我心下一沉警覺道“什么意思?”
月霖皺著劍眉說道“父皇說碧兒那個丫頭背信母國,吃里爬外在先,后又嫁給與夜國榮王為妃,實(shí)在是該死”。
我驚呼“不可以”急切的要去找碧兒,但歸零香還沒有徹底解除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月霖忙的扶起我,心疼道“為了一個丫頭而已,你看你急的,因為是你的丫頭,所以我免除了她一死,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我抓著月霖的雙肩,焦急問道“你把她怎么樣了?”
月霖平靜道“將她賞給了我的侍衛(wèi)們,好讓她記起自己的身份,就算嫁給夜國尊貴的榮王,她依然還是月國卑微低賤的奴婢而已”。
“不...不會可以”我只覺得全身的力氣好像都被抽離了,已經(jīng)隱下去的暗紫色櫻花印又浮現(xiàn)了出來。
“傾奚?”月霖害怕微微搖晃失魂的我。
我瞪著月霖聲音變得陰冷道“帶我去見她”。
月霖看著眼前的月傾奚,心下開始恐慌,答應(yīng)道“好”。
剛走到另一個洞中,我就看見有一個侍衛(wèi)正在碧兒的身上,另四個侍衛(wèi)正抓著碧兒的四肢,而碧兒衣衫盡裂,眼神空洞仿佛是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看見我和月霖的出現(xiàn),那五名侍衛(wèi)連忙起來穿上軍裝,剛想要給我和月霖請安。
我狠狠的抽出月霖隨身的佩劍,精準(zhǔn)的刺到其中一個侍衛(wèi)的身上,隨著他的慘叫鮮血飛濺到了我的腳下,另四個侍衛(wèi)嚇的忙跪地求饒,我神情陰冷的盯著他們,手中的長劍狠狠的劃向四人的脖頸上,我的眼前瞬間涌現(xiàn)出大量的鮮血,一部分的鮮血飛濺到了我的身上,整個山洞都旎滿了濃濃的血腥味,其中三名侍衛(wèi)沒有當(dāng)場死亡,而是手捂著靜脈狂涌的鮮血,在地上翻扭掙扎,而我也再握不住長劍,長劍咣一聲掉在了地上。
整個過程中月霖沒有阻止我,我顫抖的抱住碧兒,用自己的披風(fēng)遮住她傷痕累累的身體,眼淚大顆大顆的滴在碧兒的臉上。
“公主”碧兒聲音沙啞道。
我緊緊地抱著碧兒哭泣道“對不起碧兒,真的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對不起”。
“公主,不怪您,是我選擇跟著您的”碧兒流著淚道。
“傻丫頭,這些年你跟著我就沒有為自己生活過,一直在為我受苦,如今我更是害得你...”我痛苦道。
碧兒輕輕道“為了您,碧兒無怨亦無悔”。
“看在你對傾奚如此忠心的份上,本宮這就安排人將你還給左清明吧”月霖說著,對其他侍衛(wèi)一揮手。
我雖然不舍,但月霖肯放了碧兒已實(shí)屬難得,只能大聲叮囑她要好好的活下去。
“公主...”碧兒大喊著卻也無力掙扎被侍衛(wèi)們抬了出去,月霖安慰我說道“別擔(dān)心,我既然答應(yīng)放了她,她就一定會平安的回到左清明的身邊”。
我轉(zhuǎn)身狠狠的給月霖一個耳光,緊盯著他含恨道“月霖,你今日加在碧兒身上的痛苦與侮辱,以為放了她,這些痛苦與侮辱便不見了嗎”說著,我拾起地上的長劍指向月霖。
月霖震驚問道“為了一個女婢?”。
“她是我的妹妹”我怒吼著向月霖刺去。
月霖躲閃著并將我的長劍打開,左手禁錮住我的雙手,急道“你已經(jīng)沒有了武功,你殺不了我”。
我的憤怒道“那你就殺了我”。
月霖剛要說話,只見趙侍衛(wèi)慌忙進(jìn)來稟報道“啟稟殿下,夜國國君親率一眾精兵已經(jīng)到半山腰了”。
月霖看著我說道“動作還真快”,便放開了我,隨趙侍衛(wèi)而去。
我緊跟著月霖走出洞中,把守在洞口的侍衛(wèi)看月霖沒有任何反應(yīng),便也不敢阻攔我。
趙侍衛(wèi)提醒道“殿下,奚公主也跟出來了”。
月霖腳步未停說道“沒事,她不過是要跟著我們?nèi)フ乙购岸选薄?p> 我跟著月霖和趙侍衛(wèi)快步的向大山道走去,可突然想到月霖沒有阻攔我,那一定就是要利用我去威脅陌,想著我便停下了腳步,轉(zhuǎn)身向相反的方向跑去。
歸零香的藥效還有些許殘留,就算我拼命的跑著,月霖還是用輕功飛到我的面前。
他抓住我的左手臂狠狠問道“你怕我會用你來威脅夜寒陌?”。
我看著月霖答道“是”。
“你從來都不肯相信我”月霖激動道。
我將頭上唯一一根白玉釵取下,狠狠的扎進(jìn)月霖的心口處,皺著秀眉道“放開我”。
月霖痛心問道“你真的要?dú)⒘宋遥瓦@么恨極了我?”但抓著我手依然沒有放開。
風(fēng)吹動我滿頭的青絲,我盯著月霖答道“是”。
月霖的眼眸瞬間變得猩紅,絕望的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今日我們?nèi)司蛷氐鬃鱾€了斷吧”說著,抓著我向山頂飛去。
山頂斷崖處,月霖停在了斷崖邊緣處,我掙扎著“你想干什么?”。
月霖緊緊的抓著我的左肩,執(zhí)拗道“傾奚你為什么不肯愛我,甚至都不肯相信我是真的愛你”。
我盯著月霖猩紅的眼眸,冷聲道“我恨你”。
月霖另一只手輕撫我眉心處暗紫色櫻花印,心痛道“我從來都沒有傷害你,你為何這般恨我,只因為那個婢女嗎?那是父皇的命令啊”。
話音剛落,一大隊人馬的腳步聲快速傳來,我轉(zhuǎn)身看見施展輕功的陌和一眾侍衛(wèi),還有掛在侍衛(wèi)長身上的李哲。
我下意識的想要去到他的身邊,月霖更加狠狠地抓著我。
我看著陌急急問道“碧兒,碧兒怎么樣了?”。
夜寒陌看見月傾奚白色衣衫上的大片血跡,急道“惜兒你受傷了?”說著俊眸瞬間涌現(xiàn)出殺意,聲音陰冷道“月霖你竟然敢傷了她”。
我搖著頭答道“陌你別擔(dān)心,我并沒有受傷,這不是我的血,是侍衛(wèi)的”。
月霖自嘲道“我如何舍得傷她,倒是她現(xiàn)在一心想要我死”。
夜寒陌緊盯著月霖隱忍說道“月霖,只要你放了惜兒,條件隨你開”。
我痛苦的閉上了雙眼,無奈的想著“陌,我終究還是連累了你”。
月霖貼在我耳邊狠狠道“夜寒陌還真是舍得為你下本啊,可是我現(xiàn)在就只想要他的命”。
我睜開眼睛咬牙切齒道“你若敢傷他半分,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月霖沒有理會月傾奚的話,而是直直的盯著夜寒陌。
夜寒陌不假思索道“好,只要你放了惜兒”。
月霖不相信問道“就連快收進(jìn)囊中的整個天下也可以不要?”。
夜寒陌深情看著月傾奚答道“是”。
李哲急道“月霖,你冷靜一點(diǎn),圣上一死,你也別想活著下云峰山,所以你趕快放了娘娘”。
月霖看著李哲不屑道“要是我非要選擇玉石俱焚呢”,說罷,貼在我耳側(cè)狠狠道“我得不到你,夜寒陌也別想得到,你也休想再和夜寒陌雙宿雙飛”。
我慢慢的揚(yáng)起微笑,美眸含笑的望著陌說道“陌,我不想成為你的軟肋,不要再為我妥協(xié)和讓步,這一次就讓我也保護(hù)你一次好不好”說著,我微微轉(zhuǎn)身另一只手緊緊地握住還插在月霖心口上的白玉釵,決絕地推著月霖的身體,大喊道“陌你好好活著”話音剛落,我便和遂不及防的月霖共同掉下萬丈懸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