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蜀門?怎么?你想挑戰(zhàn)我”?
段夜譏笑出聲,眼睛始終沒有從何歡身上離開。他總覺得這家伙在憋壞,說不好會有隨時出手的可能。
“段兄如此說話,就有些不可理喻了。影響別人的武斗,已經失了武者本份?,F(xiàn)在又反挑釁他人…似乎不合規(guī)矩吧”。
翟之凡本是宏光門高徒,途徑江水城與何歡一見如故。就在剛才,何歡還一個勁的給自己使眼色,翟之凡看似粗野,卻心性通透。
他能心領神會的站出來說話,也等于是賣給了何歡一個人情。
有人開了一個“好頭”,場地內的聲音出奇的一致,全是聲討段夜的聲音。
“說夠了?如果誰不服氣,可以上來碰碰運氣。說不定段某一時心慈手軟,興許會手下留情,給你們一個體面的敗績”。
面對大多數(shù)人的指責,段夜并沒有反駁什么,而是笑吟吟的站在場地中央。直到那些人都罵累了,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他才不疾不徐的緩緩道來。
他的言語不可謂不狂,聽完他的一席話,有幾個沖動的家伙,立刻站了起來。
“就讓我來討教一番段兄的高招吧”。一個尖嘴猴腮的家伙率先開口說道。
“劉公子此言差矣…段公子自視甚高,僅憑你一人恐怕應付不來吧”。
能夠出來落井下石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貨色。
緊隨這兩人之后,又陸陸續(xù)續(xù)跳出來三人。
“你們五個廢物一起上好了!也省了小爺車輪戰(zhàn)的功夫”。
夏輕策的邀宴,云集了江水城大部分青年高手。就拿眼前的五人來說,最次的修為都在黑鐵五重,甚至有兩人已經達到了黑鐵七重。
“段公子好氣魄…”。
何歡見大勢所趨,終于開口譏諷了一句。段夜壞了他的好事,其實何歡早已懷恨在心。只是他這人,為人謹慎。無論做什么事都要站在道德的制高點,身為名門正派的弟子,動手前總得有個說法才是。
“你也急了?要不也上來試試”?
“我?還是算了,和他人聯(lián)手,如果僥幸勝了,何某也是勝之不武。即便要戰(zhàn),我也會堂堂正正的與你一對一戰(zhàn)上一回”。
何歡事先替自己鋪墊好了,便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又開始自顧自的喝著小酒,也不理會其他人如何想。
只見他朝著翟之凡點了點頭,后者便知這把火,終是被他點燃了。
“司徒蜀門…你怎么說”?
先前尖嘴猴腮的家伙,見何歡與翟之凡打了退堂鼓。心知自己幾人已然做了“炮灰”,心中憤恨之余,想要再拉一個幫手。
“司徒蜀門!你要是敢上,我李振東倒是可以陪你玩玩”。
李振東為人正派,更是知恩圖報。段夜遭人“圍攻”,無論敵我形勢如何,他總是要站在段夜身邊的。
“就他們幾個臭魚爛蝦,還奈何不了我。振東??!你還是坐回去喝酒吧”。
段夜言辭拒絕了李振東的好意,對方卻沒有放在心上,依然從座位上走了出來。
“當朋友…不能沒有義氣。就算是對付臭魚爛蝦,你也得分我一半吧”!
李振東抱著鋼刀,心中多了些暢快。從一個“啞巴”,成功轉變成了“段子手”。
男人之間的感情,有時候真的很難用三言兩語講清楚。按理說,李振東與段夜只不過是萍水相逢,根本沒有同生死共患難的理由,將他們綁在一起。
如果非要找個理由的話,那就是他們兩人相互間的認可。朋友二字,恩重如山。世上的友情不是靠嘴上說說,感情就深厚一些,真正的友情甚至不需要言語,動作。在朋友最需要的時候,能夠站出來,才是人生最大的安慰。
“嘿!隨你高興”。
段夜學著李振東的語氣,將他先前的那句話重復了一遍。朋友不正是這樣嗎?只要他高興,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吾亦往矣。
“找死”!
尖嘴猴腮的家伙,雖說不是軍方背景。使出的卻是正統(tǒng)的獵拳,只是在段夜二人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選擇動手,難免會有些偷襲的卑鄙之意。
可是他已經顧不得那些,與名聲相比較,此人似乎更在乎的還是輸贏。
“嘭”!
段夜的反應速度有多快?尖嘴猴腮的家伙實際上距離他們只有五米不到的距離,憑借黑鐵七重的實力,想要偷襲得手,似乎也并非什么難事。
“段兄”!
眼見段夜又替自己擋下一拳,李振東的眼圈已經開始泛紅。今天認識了段夜,他覺得自己似乎又“活”了過來。
李振東動了真火,抬腳便踢??墒撬哪_還在半空之中,先前偷襲的家伙,居然“嗖”的一下飛了出去。直到飛出十米開外,才像破布袋一樣在地上滾了幾圈不動了。
“說你是臭魚爛蝦一點也沒錯,居然還會出手偷襲?真是小瞧了你”。
“段兄…你…你沒事”?
段夜安然無恙的數(shù)落著別人的不是,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就好像剛才的那一拳,并沒有打在他的身上,而是打在了別人身上。
“我能有什么事,振東??!跟你商量個事怎么樣”?
“段兄請講”?
段夜的不正經和李振東的木訥,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此聘窀癫蝗氲膬扇耍中市氏嘞?。
“我的功夫有點特殊,乃是練體法門。如果你聽說過練體功法的話,應該知道錘煉身體的方法就是挨打。所以…”。
承受了黑鐵七重武者的全力一擊,段夜隱隱發(fā)覺自己的身體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因為前一世他便練過《九龍金身決》,所以對突破的契機把握的很準。
“段兄修煉如此自虐的功法…難怪剛才…唉!也罷,我就站在一旁替你掠陣好了”。
話畢,李振東便抱著他的鋼刀,走到了場地的邊緣。練體功夫近乎自虐,他也曾聽師傅提起過。現(xiàn)如今懂得練體的武者,除了一些散修武者外,恐怕也沒有幾個人會去修煉。
至此,李振東也終于搞明白了段夜為何挨了別人一拳,還神采奕奕的跟自己夸夸其談。原來,那個尖嘴猴腮的家伙,連他的外功防御都沒有破。
“來吧!司徒蜀門,你倒是帶著他們一起上??!不上是吧?那我可上了啊”!
話音剛落,只見段夜腳下一用力。地面立刻呈“蛛網式”裂開,身體力量之強,令人咋舌。
以他為中心,裂痕四散炸裂。一時間飛沙走石,場內一片混亂。緊接著便是一聲沖破云霄的爆炸聲,段夜如同炮彈一般沖了出去。
他不管剩余的五人在震驚什么,先是沖到其中一人身邊,弓背彎腰,雙手用力按住地面,右腿猛力往上一蹬。
那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踢碎了下顎,瞬間不省人事。然而,段夜根本不做絲毫停留,十根手指,像是筷子一般。用力撕扯著地面,只是動用了指尖的力量,王府的地板就被他摳出來一大塊區(qū)域。
“嘭嘭嘭”。
又是三聲沉悶的響聲,段夜看著呆若木雞的司徒蜀門覺得好笑。
這家伙怎么說也是黑鐵九重的“高手”,自己一口氣消滅了先前挑戰(zhàn)自己的那五個家伙。應該會有點累吧!司徒蜀門非但沒有抓住這個機會,反而癡傻的站在那里發(fā)呆,當真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