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墨芊芊了,就連躲在馬車里的墨晴都忍不住因賀敏之這番自視甚高的言論,對她更鄙夷了三分。
“如此說,那便也是沒有嘍?”墨芊芊替賀敏之做了直接的回答。
賀敏之臉色極不好看,墨芊芊說的每一個字她都無法反駁,這讓賀敏之感到無比惱火。
“既沒有,便是說賀家縱有家財萬貫,也不過一介布衣百姓。一介平頭布衣竟同官家談尊卑?論貴賤?賀小姐不覺得自己很好笑嗎?”
墨芊芊突然轉(zhuǎn)變了方才和風煦日侃侃笑談的態(tài)度,冷漠輕蔑的語氣令所有人一下子沒轉(zhuǎn)過彎來。
“墨芊芊,你少在這里裝樣子嚇唬人了。本小姐好笑?明明是你的窮酸樣才讓人好笑吧!”
賀敏之掩口嘲笑,卻見墨芊芊看著她直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看來賀小姐并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澳奋窙Q定今日幫這賀敏之好好開開竅,她實在笨的讓墨芊芊看不下去了。
“賀小姐以為,為何凡是有點遠見的家族,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讀書識字,考取功名?富貴人家甚至為了讓兒子榜上有名,不惜花費重金行賄,甚至買官。”
墨芊芊伸出四根手指,一一數(shù)過去:“士農(nóng)工商,前朝在四民分業(yè)時,以士族為最尊,以商人為最賤,雖然本朝歷代天子都開明賢德,認為商人也為國家的發(fā)展貢獻了很大的力量,因此抬高了商人的地位,商人的地位的確是今非昔比。”
“哼!還算你有點見識。”貨敏之傲慢地飛了墨芊芊一眼:”似你這般窮酸鬼,哪里能知道富貴人家的好處?”
“賀小姐別著急,聽我把話說完了,再來嫌棄我也不遲。”
今日若不是賀敏之欺負書韻,踩了墨芊芊的底線,墨芊芊根本賴得搭理這蠢笨如豬的東西。
“但商人的地位提高了,卻不代表有錢就是貴族,比如你。就算家道落魄了,貴族卻還是貴族,終究是要比布衣百姓高上一截的,比如我。賀小姐可別忘了,我父親可是在朝為宮,就算官職不高,可官還是官。我母親生前誥命加身,我兄長雖暫時未有功名,卻是正經(jīng)考上了秀才的文人。至于我......”
墨芊芊揚眉冷笑:“賀小姐莫不是忘了,我可是先帝親封的安寧縣主,圣旨還在我家堂上供著呢,就算我再窮酸,也還是縣主。賀小姐見了我,是該行脆拜禮的。你區(qū)區(qū)一個商賈之女,竟然敢當街羞辱縣主,我若告上刑部,你可是該被問斬的大罪。就是你那好姐妹,我那好堂妹墨晴,見了我也是要矮一頭的?!?p> 墨芊芊說著,目光瞟向了馬車。
賀敏之臉面瞬間慘白,心驚地向后退了一步,就連一直在馬車里靜靜聽著的墨睛都變了臉色。
墨芊芊淡出人們的視線太久了,以至于大家都忘了還有“縣主”這回事。
墨芊芊卻不等她們恢復冷靜,拉著書韻繼續(xù)道:“還有我家書韻,書韻的賣身契早被我燒了,我親手寫的釋奴文書如今就藏在她貼身的小荷包里,書韻可是自由身良家子。況且書韻這么多年來對我墨家長房不離不棄,我早將她當做了妹妹看待?!?p> “小姐……“書韻感動得眼淚幾乎要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