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泥濘小路上,行駛著一輛簡樸的馬車。
“小姐,前面就是李家村了?!毙∈[放慢馬車的速度,隔著簾子對晉華說?!袄罴掖濉?,因為種滿了李子樹而得名,村子里的人們也大多姓李。
此時的晉華正在吩咐大家將預(yù)防疫病的面紗戴好,面紗提前用力藥草浸泡過,雖然一早就吃了預(yù)防的藥,但是還是小心謹(jǐn)慎些好。
關(guān)于此藥的來源,還是要回到昨天傍晚時分。
“南云?!闭Z氣平淡。
“是,小姐。”
“雖然仁安鎮(zhèn)的疫病已然得到了控制,但是畢竟尚有風(fēng)險,你去仁安最好的藥館里抓些預(yù)防的藥來。”
“好的?!蹦显乒Ь吹馈?p> “記住,是最好的,名聲最響亮的藥館。”
“是,不過……既然是抓藥,在哪里不行嗎?”
“你只需記住我的話,還有……再隨意打聽打聽,關(guān)于仁安鎮(zhèn)最近四個月左右,青壯年無緣無故暴斃的事?!皶x華吩咐道。仍舊是那般隨意。
“明白?!焙啙嵏删毜幕卮?。不知不覺,曾經(jīng)哪個明明依靠他人施舍而活,卻冰冷孤傲的少年,開始變得像個男人,像個外表冰冷內(nèi)心柔軟的男人。
……
“仁安客棧后巷”
一個暗紫色衣角在光影間,從幾仗高的墻頭,飛快掠過。
“你提前發(fā)病了?!笔强隙ň?,且毫無溫度。聲音來自一位帶著黑色面具的女子,一身束腰暗紫色蝴蝶蘭紋繡的勁裝,將女子纖細(xì)身體勾勒得玲瓏有致,滿頭青絲用一條黑色綢緞固定,一些零碎得長發(fā)散落,讓她看起來更有一種神秘的感覺。
“咳……你來了晚了?!庇汝幐惺苤w內(nèi)亂串的內(nèi)力,輕咳一聲后,開口道。既冷漠又沙啞。
“你故意的?!迸永^續(xù)道,可是面具下的一雙如墨的眼睛,卻仿佛一把利劍。
“故意嗎?”尤陰慢慢開口道,隨后勾起嘴角笑了,笑得陰冷、嗜血。
“我?guī)慊亍嘞取{(diào)理,目前的你……很弱?!迸臃氯魶]有感覺到周遭的戾氣,仍舊冰冷如初。
……
此時的李家村,鐵銹色的房屋,上面鋪著枯黃發(fā)霉的稻草,門前栽著碩果累累的李子樹,一顆顆暗紅色的半個拳頭般大的李子,在陽光下閃著誘人的光。
“小姐,這里也太冷清了吧,走了這么久,一個人都沒有,那個叫什么李登超的人,家到底在哪里呀!”小蔥開口道,語氣中略微有些抱怨,因為最愛吃李子的他,剛剛被阻止了采樹上的李子。
“……”晉華并沒有理他,只是反復(fù)打量著李家村的地理位置。心想:“病情究竟是不是從這里傳播出去的,這四周的村社那么多,不管是從人數(shù)還是從靠近仁安鎮(zhèn)鎮(zhèn)內(nèi)的地形來說,都不應(yīng)該是他呀!為什么投毒者會選在這里下手?!贝藭r的晉華已經(jīng)不會相信失蹤和暴斃是巧合了,既然如此,究竟是為何從這么一個幾乎算得上不起眼的小村子開始。
其實,昨晚南云了解到的暴斃人員,不光是李家村人,但是只有這個李登超引起了晉華的好奇,為什么只有他是最早暴斃的人之一,卻沒有進(jìn)行過官府失蹤的申報的人,這個李家村到底有什么古怪。
“行了,你不知道這里鬧過疫病,那樹上的東西也就你敢惦記著?!毕r沒好話的說道,語氣微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