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閻子倪也不便再多問什么,轉(zhuǎn)而就對閻修說道。
“恢復靈骨的事成與不成,你和天冥哥的事情結束以后,都請立刻解除天冥哥和溪兒的關系,放她自由。
還有,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要和她成親!這是我答應接受你幫助的唯一條件!”
猝不及防聽到他這一番話,閻修愣住了。
同樣愣住的還有東野清綾。
溪兒?難道……是那女人?!
這不是閻修希望看到的,但眼看祭祀之期將近,他不想出任何差錯。沉默了幾秒后才假意說道。
“……好好!為父一切都答應你!只是這段時間你也一定要配合房先生的治療啊!”
閻子倪扭頭看了一眼面前的房決祁,點頭表示同意。
“要說的話我已經(jīng)說完了,溪兒還在等我,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青琉!”
得到主人的指示,青琉立刻推他離開了大廳。
待閻子倪二人走后,房決祁才開口問道。
“那個溪兒,就是堡主讓張原帶來口信中說到的那個祭品吧?
令公子竟還不知那女子是要為他獻祭的?居然說要娶她?”
獻祭?那女人是祭品?東野清綾一時大喜過望。
看來,這隨老祖宗是來對了?。?p> 只要夏溪一死,不止是靈獸,閻子倪也就能成為她的人了!
莫說她是郡主,僅憑她東籬第一美人的外表,就足以讓所有男人折服!
先是哥哥,再是弟弟,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居然敢同她爭男人!
偽裝下的清綾忍不住獰笑,她開始迫不及待想要為房決祁做祭祀的助手。
親手將夏溪送上死路……
“當初先生你讓我找一位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陰格女子,我就一直在尋覓,可卻始終沒有結果,誰知道陰差陽錯的竟讓倪兒先遇上了那女子。
他本性善良,哪怕是要一個陌生人為他犧牲都不肯,沒曾想…唉!是我疏忽了,這次他竟是真的動了感情。
先生!你們先暫且在堡中住下,無論如何,在祭祀完成前此事一定要瞞著倪兒!”
“如此我便明白了,閻堡主放心吧!”
揮動著手中的折扇,房決祁轉(zhuǎn)身看向閻子倪離開的方向,眼神玩味。
冬日的夜空中。月光與星輝都有些暗淡。
輪盤一圈又一圈轉(zhuǎn)動著,命運的推手正靜待它的槍口會指向誰的心臟。
不知道是不是國喪的緣故,夏溪覺得,這個冬季意外的短暫和冷峻。
但因為有子倪和十萬的陪伴,她倒也并不覺得寂寞……
只是,這些天,她總覺得附近有一個目光一直在暗中注視著她。
手鏈上平日沉默的鈴鐺偶爾也會不穩(wěn)定的微微晃動。
直到一日,她真的看到了眼前的這個少年。
“是活人!這幾天,一直跟著我的是你?”
原本還以為又是哪個亡靈,沒想到,是一位長相英俊的少年。
“你,居然發(fā)現(xiàn)了我?”
房決祁不可思議的望著她,這是第一個看透他偽裝的人,還是個沒有靈氣的女人。
“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看著少年的容貌,夏溪竟覺得有些眼熟,從他身上散發(fā)出的陰冷氣息讓她生理上不由自主的顫抖,仔細回憶著,可她卻不記得自己在哪兒見過這個人。
只是源自這身體本能的恐懼,讓她下意識的就退后了兩步。
其實,在見到夏溪的第一眼,他便確定這就是當初被他拿走靈骨的那個女孩。
十多年前被奪走靈骨的她竟活了下來,還已經(jīng)健康的長大了,這讓房決祁覺得不可思議,而且他需要更了解一點祭品的情況,所以這幾天,他都一直暗中觀察著夏溪。
“這具軀體原本是沒有靈體存在的,你?從何而來?”
房決祁從未對一個人如此強烈的好奇。
他皺了皺眉頭,伸出右手,一雙漆黑的眼眸突然閃動出墨綠色的光澤。
“讓我看看,你到底是什么?”
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夏溪卻清楚的看到了那眼睛里的綠光。
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的身體突然就僵住了,整個人陷入一片混沌,不知身處何方。
“葉憐溪!”
一個急切的聲音忽然驚醒了她。
這是……閻天冥!
她睜開眼,恍然發(fā)現(xiàn)房決祁的右手此刻正放在自己的頭頂上。
飛快趕來的閻天冥在看到這一幕時,沖上前就一把甩開了房決祁伸向她頭頂?shù)氖终?,拉開夏溪將她護在了自己身后。
“你在瞎跑什么!不要打擾閻家堡的貴客!”
他轉(zhuǎn)身語氣滿是責難的質(zhì)問著夏溪,但看她的眼神卻如此溫柔。放在她雙肩上的手像是在安撫她似得隨她的呼吸浮動。
粗暴的轉(zhuǎn)動她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低語。那語氣里滿是哀傷。
“快回去…去子倪身邊,他會保護你……“
像是要趕夏溪走,閻天冥猛然向前就推了她一把,一個踉蹌讓她差點摔倒。
但此刻的夏溪卻能感受到,他更像在保護自己。
不知道為什么,情緒涌上心頭,她突然就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眼眶里泛著淚光,借著從他手掌傳來的力氣,夏溪順勢就飛跑著離開了。
“你怕我會傷了她?我只是一時好奇,想看看她的靈域里都有什么罷了。”
房決祁懸在空中的手還未放下,不悅自己被這樣打斷。細細回味著剛才閻天冥的舉動,他似乎從中嗅出了什么端倪。
“怎么會呢?!房先生您多慮了!只是個堡里什么都不懂的女人,我是怕她沖撞怠慢了房先生,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訴天冥便是了?!?p> 低頭凝視面前彎腰,恭敬有禮的閻天冥,房決祁揮動展開了手中的折扇,冷笑著轉(zhuǎn)身離開。
哼!真有意思。
……
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閻子倪最近的狀態(tài)總是昏昏沉沉的。
不知是不是房決祁在他身上畫下的符咒影響,夢境中他總見到一些不好的預兆。但模模糊糊的總也看不真切,只是依稀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提醒他,溪兒有危險。
每每驚醒,只有望著身邊夏溪熟睡的側(cè)顏,他才能稍稍安定下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