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溪一臉的困惑,他們看上去來的很是倉促。
閻子倪的長發(fā)都還未來得及好好梳理,隨意的披散在身后。
“是出什么事了?”
她立刻從十萬的身上跳了下來。
”沒有!沒事……只是太長時間沒見到你,所以就來看看?!?p> 夏溪皺了皺眉。
”不是,昨晚才分開的嗎?“
是她記錯了嗎?
”??!是啊……昨天才見面的,怎么就覺得好久沒見到了呢……“
閻子倪有些自嘲的笑著,抬頭這才發(fā)現,夏溪脖子上有幾處淤痕。
“溪兒,你脖子上……?”
看到閻子倪指向的紫紅色吻痕,夏溪頓時睜大了雙眼,羞憤和惱怒的用一只手遮著,一邊假裝在撓脖子。
“不準看!??!是我自己不,不小心磕到的!不用你們管!??!我去換件衣服?。〔辉S跟過來!”
說完夏溪逃也似得一路小跑著離開。
”這蠢女人!主人您剛醒就擔心的急忙來找她,她竟說不要我們管,就這樣跑開了?!!”
閻子倪沒有聽青琉的話,還在想著她脖子上的紫紅色淤痕而出神。
那怎么會是自己磕到的呢?
可既然她這樣說了,閻子倪也只能這樣信了。
他不希望因為自己讓夏溪感到任何的不快和為難,但是心底情緒的變化卻讓他眉宇間蒙上一層冷意。
“青琉,晚上跟我去堡里的地下冰潭喚醒探蟲,我要知道天冥哥他昨晚都去了哪里,”
“這!……”
青琉一時語塞。
探蟲是閻子倪幾年前培育出的用于訊息傳遞和采集的透明狀蟲體。
原本是堡主鼓勵他去研究的。
但當閻子倪知道了它們不是用于尋找靈草,而是堡主為了給陛下監(jiān)視各地官吏所使用,便以培育失敗為由,一直偷偷的將它們冰凍在寒潭中。
探蟲可以依附在任何無生命的物體上,和它們融為一體,了解到這些無生命的物體上最近一段時間發(fā)生過的一切信息,而且就算是靈力也無法發(fā)現探蟲,除了它們身上會散發(fā)淡淡的泥土味兒,根本沒有一絲破綻。
喚醒它們就需要培育者付出鮮血,青琉擔心的也正是閻子倪的身體。
這樣的存在如果是用于利益間的博弈,一定會成為最難以忽視的最有力武器。
但是好在閻子倪他并不在乎什么權利或者財富。
過去他一直希望能憑自己的力量讓人族能夠得到其他異族的認可,不只是修行者,是普通人也可以得到的認可。
他想讓龍族的人知道,他不會也絕不是他娘親的污點。
不過現在,他好像有了更在意的東西,那就是他對夏溪到底意味著什么。
他很想知道,他也害怕知道。
“放心吧,我身體沒事,溪兒她怕蟲子,我正好可以通過血喚給它們指令,要避開堡內所有溪兒能去的地方!”
青琉不明白主人為何如此看重這個女人。
這是主人第一次如此在乎一個人,哪怕是從小伴在他身邊的自己都比不過的在乎。
”主人您已經為了她把堡內養(yǎng)的蟲豸毒蛹都驅出了幾里外了,就連牙牙您都很少帶在身邊了……那探蟲本來就是不可見的,有什么關系呀!“
“我可以騙自己,但是不想騙她。好了,既然看到夏溪平安,我們也先去梳洗一下吧。”
他吩咐完青琉,又轉動輪椅看向一旁的十萬。
“小十萬,我們走咯,等會兒我再帶著你的主人一起來看你!我要幫溪兒弄清楚,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靈獸呢?”
……
夏溪這時正躊躇的站在閻子倪的屋外。
換了身青色的長領羅裙,很好的遮蓋了她脖子和鎖骨上的淤青。
直到跑回自己的房間,她才驚覺自己都對閻子倪和青琉說了些什么不好的話。
也不知道閻子倪有沒有生氣?
從來到閻家堡開始,她就一直給閻子倪惹麻煩,還很任性,但是他卻一直在幫助自己,把自己珍貴的靈草換來賽椏的手鏈,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對她犯的錯連一句重話都沒說過……
他的好,越想越多,夏溪忍不住對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夏溪啊夏溪!你可真是個白眼狼!”
當初留下說的是要報恩,結果好像是欠下了更大的人情呢?
東籬烈墟門。
東籬國最強的修行者門派中。
門中最精英的密探剛剛歸來復命。
一個唇上蓄胡,發(fā)濃須密,一身武士服的男人正跪在常狄卿面前。
“掌門!秘境中除了那個黑匣子還沒有頭緒,那顆靈獸蛋已經有了些眉目,我等輾轉調查后發(fā)現,獸蛋被一處鄉(xiāng)野之地的農夫拾得,賣給了收羅物資的驛站巡販。
您知道驛站組織的勢力,我們怕惹了麻煩,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一直只是暗中打探著消息,等待您定奪?,F在只知道那靈獸蛋孵化后是一頭粘鱷,其他的還尚不明確。“
常狄卿冷哼了一聲,輕撫著下巴上灰色的長須,雖然已經三百多歲,卻不顯得老態(tài)。
他筆直的站在門派的議事廳中,不可一世的氣度震懾的下面之人不敢抬頭,一對不時瞇成兩道細縫的眼睛,透露出心內冷酷無情的本質。
“那就給我把整個東籬驛站的粘鱷全買下來!
寧錯過不放過!
那可是整個靈武大陸唯一擁有未知屬性——護盾的靈獸,不管花多少靈石,你們都要給我找到它!”
粘鱷?靈獸?護盾屬性?
站在門外的東野清綾正準備向自己的師父稟告鬼面街他所交代的任務,卻正好聽到了這些。
正在她猶豫著要不要進去還是再偷聽一會兒時,常狄卿已經發(fā)現了她。
“清綾?既然已經來了許久為什么還不進來呀?!”
掌門語氣中帶著怒氣。
知道師父發(fā)現她在偷聽,東野清綾嚇了一身冷汗。立刻就推門進來跪在常狄卿面前。
“師父!清綾錯了!
我不是有意偷聽的!
本是著急來稟告您交代我做的事,可看您正和師兄商談,又怕打擾了你們,所以才不知道該不該進來,就在外面駐足了一段時間,您責罰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