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征軍之事似乎比趙俏兒之前所想的還要困難,征軍處開設(shè)了數(shù)日,竟無一人前來報道,然而沒過兩日趙俏兒便似乎已不以為意,開始每日清晨便御劍四處游玩直至隅中才回藥廬。
這日趙俏兒回到藥廬還未坐定,忽而一個童子推開門,進(jìn)來的正是阿狗,他端著一碗酸梅湯小心翼翼的放在臺上,便退到一旁,看著趙俏兒欲言又止。
趙俏兒端起碗,喝了一口這酸溜溜的酸梅湯頓時覺得神清氣爽,這離山的夏日似乎并不比趙國涼爽多少。
不過趙俏兒并未在意一旁欲言又止的阿狗,喝完酸梅湯,心想既是無人來報道,干脆身子一斜,一只腳架在桌上閉目養(yǎng)神起來。
阿狗見趙俏兒腿往桌上一架,那股桀驁不遜的豪放氣勢嚇得他更是不敢言語。
然而趙俏兒還未休息多時,就被外面?zhèn)鱽硪魂囙须s之聲吵醒,原來是邱長海帶著幾位得意弟子特意前來嘲諷一番,而其子邱原平原是不想來的,可卻勸不住他爹,也被硬生生的拉了過來,站邱長海身邊神情顯得很不自然。
眾人一進(jìn)門,阿狗連忙作揖行禮,可邱長海的注意力卻是全在趙俏兒身上,瞧見趙俏兒翹腿而坐,眉頭不由地一皺,繼而卻是哈哈一笑:“趙家的姑娘果然是個個巾幗不讓須眉,氣度非凡,趙特使更不愧是趙家新一代的天驕。”
趙俏兒斜躺在椅子上,睜開一直看了看邱長海那副志得意滿的嘴里,心里滿是不屑,也不起身,懶洋洋的說道:“我趙國靠近北荒,自古民風(fēng)彪悍,自是尋常女子也比這離山的文弱書生們性子剛烈些。”
邱長海聞言大為惱火剛要發(fā)作,便被一旁的邱原平攔下,岔開話道:“阿狗,你師兄呢?怎么沒見到他人?”
阿狗聽到師父問自己,心中一驚,看了看趙俏兒,又看向師父,支支吾吾道:“師兄他說……他出去修煉了去了。”
原來陳快那日去后,阿狗等了一夜未等到師兄,第二日本想上山找?guī)煾溉?,可卻收到通知:近日天象異常,即日戒嚴(yán),離山個弟子均需恪守崗位,嚴(yán)加戒備,擅離職守者,逐出師門。
阿狗害怕師父責(zé)罰陳快,加上陳快本就是私自霧天進(jìn)林采酒,便未敢上山告訴師父,只是每日清晨和傍晚自己偷偷地自己進(jìn)林子去找,若碰著有人問起便說師兄出去修煉了。
戒嚴(yán)解除后,阿狗還未來得及見著師父,便在上山的途中遇見傳達(dá)侍奉趙國特使差事的師兄,以至于時至今日離山上下再無一人知曉陳快失蹤一事。
趙俏兒這會兒才知道這藥廬原是還有一位弟子,不禁覺得有些意思,暗道:“這離山的師父當(dāng)真?zhèn)€個都是酒囊飯蛋,連自家徒弟丟了也不知道?!眳s是并未揭穿阿狗。
“等你陳快師兄回來,叫他趕緊來找為師想辦法渡劫,莫要再錯過此次驗單大會?!?p> 邱長海聞言卻是干脆把怒火全都轉(zhuǎn)向陳快怒道:“陳快?是那個不能在聚氣的弟子嘛?不是早讓你趕他下山嘛,怎么還在這?此子心性焦躁,難成大器,若是這次驗丹大會前再不能結(jié)丹,此子必須下山?!?p> 邱原平連忙打圓場把邱長海哄了出去,這場鬧劇才算平息。
眼見師父離去,阿狗總算松了一口氣,可是上哪去找?guī)熜帜??思索了半天,終于鼓住勇氣,跪在趙俏兒面前求道:“趙特使,小子有一事相求,還望特使能幫忙尋找我失蹤的師兄?!?p> 若是依著趙俏兒原來的性子本是不想理會的,但是近日卻是收到姑姑趙襄鳳發(fā)來的密信,信中言明,姒女探得傳國璽下落或在九州西南一帶,讓趙俏兒留心探查。
趙俏兒雖是覺得這一無名小輩的失蹤,不可能和傳國璽有關(guān),但卻燃起一絲興趣,于是淡淡道:“念在你近日侍奉還算周到,便答應(yīng)你罷。今日我有些倦了,等明日用過早膳再去罷?!?p> 阿狗見這位特使大人應(yīng)允滿心歡喜連忙叩謝。
第二日一早阿狗便備好了豐盛的早膳,候在趙俏兒房門外,只待這位特使大人用完好帶自己去尋師兄。
趙俏兒推開房門看見阿狗端著早膳不由的有些驚訝,因為征軍之所雖在偏僻的覓藥廬,然而住所卻是在半山腰上的禮客園,從覓藥廬到這尋常人非要走上一個時辰不可,趙俏兒見這滿頭大汗的阿狗不免有些惻隱之心道:“把早膳放下吧,我這就同你去尋你師兄?!?p> 說著趙俏兒手中喚出一把約莫二尺長的銀色短劍,一手拎著阿狗便飛出了園子。
御器行空本是極耗氣數(shù)之為,若非氣數(shù)充裕之人,御器行空難以持久,更何況再攜一人,但趙俏兒手中法器卻是極為特殊,靈氣消耗極少,她才方可如此施為。
飛在空中自是惹眼,本來趙俏兒這幾日在離山四處飛行就已惹得一眾弟子蜚語紛紛,這次看著這趙國女子還領(lǐng)著一離山弟子更是出言不遜,更有看出那弟子是阿狗的大聲冷嘲熱諷道:“沒想到這個阿狗平時看著老實巴交的,如今卻是勾搭上了這個妖女,果真是狗屎堆肥田,哈哈哈……”。
阿狗隱隱約約聽著一些不由的鼻子一酸,卻是咬了咬嘴巴沒有出聲,趙俏兒卻是察覺了阿狗這不為人知的變化,冷冷地說了一句:“前路在自行,莫由他人語?!碑?dāng)即重整心態(tài),定神搜尋山中每一處可能的蹤影,不再理會那些污言穢語。
只是在離山轉(zhuǎn)了一圈也未發(fā)現(xiàn)一絲陳快的蹤影。
趙俏兒帶著阿狗落在一處石階問道:“你師兄是不是已經(jīng)離開離山了?”
“不會的,師兄那么想要結(jié)丹,留在離山修煉,不會離開的?!卑⒐沸÷暤霓q駁道。
“那你上次看到猴子喝酒是在什么地方?”
阿狗想了想道:“我記得是在一處瀑布邊看著一群猴子像是喝醉了酒東倒西歪的?!?p> “那處瀑布在哪?帶我去?!闭f罷拎著阿狗飛了起來。
不一刻趙俏兒便帶著阿狗來到青鶴峰與另一座山峰交界的瀑布下,這瀑布不算太高大約四丈左右,可上游水量卻是十分充沛,湍急的水流呼嘯而下從水潭里騰起陣陣水霧。
趙俏兒看著瀑布問道“就是這么?”
阿狗嗯了一聲道:“可是這里我已經(jīng)找過了,并……”
“瀑布后也找過么?”趙俏兒沒等阿狗把話說完,接著手中短劍一揮竟是將那瀑布應(yīng)聲斬斷,在水潭上方約一丈左右的位置現(xiàn)出了一個洞口。
但很快水瀑便接著繼續(xù)呼嘯而下,趙俏兒道:“人我已經(jīng)找到了,救人的事我可不管。這樣的高度相信你自己也能爬上去救吧?!?p> 趙俏兒眼見這一個連普通人都困不住的瀑布竟將一個修士困住了半個多月,不由的心中發(fā)笑,已是對這個人與傳國璽的關(guān)系可能降為了零點。這樣的人怎么可能讓傳國璽失去氣運(yùn)傳承呢?
不等阿狗謝過,趙俏兒便飛身離開。阿狗對著趙俏兒離開的背影恭敬的作了三個揖,這才下潭,這潭也不算深,最高處也才一人多高,阿狗很快變游到了瀑布下。
只是這瀑布水勢極為湍急,在水瀑之中幾乎無法呼吸,而且水勢太猛,阿狗就算運(yùn)足了靈氣抵御,也是被砸地生疼。
加上石壁濕滑幾乎無法攀爬,嘗試了數(shù)次,第五次時才好不容易咬牙堅持到洞口,此時阿狗的身上已是青一塊紫一塊。
而此時的陳快正在打坐并未察覺到阿狗的到來。
這山頂光線幽暗,阿狗一時雙眼無法適應(yīng),也不敢亂走,于是站在洞口扯著嗓子大喊:“師兄你在嗎?師兄我是阿狗……師兄……”
陳快被這一陣呼喊驚喜,聽著是阿狗不由的喜出望外,連忙爬起跑向洞口。
陳快見到阿狗只覺得見著了親人一般,直接撲上去一把抱住,興奮道:“師弟,你總算來了。我可想死你了……”
“師兄,我也想你啊……這些日子可擔(dān)心死阿狗了……”說著哇哇地哭了起來。
陳快亦是眼角含淚,給阿狗摸摸了眼淚,問道:“你是怎么找到這來的?”
阿狗把事情經(jīng)過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一番,陳快聽到這洞口離水潭只有一丈高時不經(jīng)有些掛不住,面露尷尬之色,心想:“不是應(yīng)該有十幾丈那么高嗎?”。
“師兄你怎么被困在這,這么久?擔(dān)心死我了?!卑⒐穯柕馈?p> “我……之前不是說我找到一次風(fēng)水寶地嘛,就是這呀……我在這修煉一時忘我這才忘記回去罷了……”陳快干笑著說道。
“原來就是這呀,此處果然靈氣充沛些,師兄真是厲害可以找到一處這樣的洞府修煉,我以后是不是也能來?!?p> “能能能,以后師兄有一份的,一定也少不了你那份……”陳快尷尬的哈哈一笑答道。
等到阿狗眼睛適應(yīng),這才看清陳快衣服都破了,不由的鼻子一酸,又要哭了起來。
陳快見狀連忙安慰。卻發(fā)現(xiàn)阿狗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心中不由地心疼起來,強(qiáng)忍著淚水,一手摸著阿狗的腦袋,輕聲問道:“摔疼了吧?”
阿狗抹著眼淚,點了點頭。
陳快又輕輕地抱了抱阿狗道:“別哭了,我們回家……”
貓大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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