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事與愿違
“小二,再。。。再上一壇酒!”此時的殷鈞已經(jīng)喝得滿臉通紅,但是他還想繼續(xù)灌醉自己。因為醉了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煩惱也就煙消云散了。醉了就什么感覺都沒有了,心也就不會那么痛了。
陳二就坐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殷鈞,他在心中盤算:如果現(xiàn)在讓殷鈞去跟太子哭訴,太子會不會一怒之下為他做主,然后便改變自己消極的處世態(tài)度,從而慢慢恢復(fù)從政之心?
陳二心中猶豫不決,他一方面想去嘗試,一方面又害怕自己錯誤的判斷了形勢而適得其反。
但是當一個人如果有一個很想去嘗試的想法時,越是壓抑這種想法,就越是充滿了想去嘗試的沖動。
于是陳二終于忍不住,走近殷鈞,按住了他想要拿酒的手。
“嗯?你。。。你。。是。。何人?”殷鈞醉醺醺的沖著陳二問道,“你。。莫非要偷。。我的酒。。吃?”
“哼,想不到堂堂名門出身,學(xué)富五車的才子,受到奇恥大辱之后,只會躲起來獨自買醉?!标惗淅涞恼f道。
“你。。說。。什么??”殷鈞還沒有聽懂陳二的諷刺,“你不要。。不要擋著我喝酒。。?!?p> “哼,你被公主捆綁,鞭打的丑事,已經(jīng)全城皆知了。你現(xiàn)在還有心情在這里喝酒嗎?”
“什么??”殷鈞終于被這句話震的酒醒了,他不敢相信的問道:“你怎么知道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還知道的很詳細呢,你被公主打的眼淚口水流了一身,百般折辱之后還跪地求饒!”
“你???”殷鈞瞪大了雙眼,震驚的一時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陳二心想,機會來了。
于是沉聲說道:“堂堂男兒,受如此大辱,如不反抗,將來如何面對祖宗?不如去跟太子哭訴,讓他為你做主?!?p> “啊。。。?!币筲x突然大喊一聲,捂著頭狂奔了出去。
陳二看著離去的殷鈞,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自己這次究竟是壓對了,還是壓錯了。
“堂堂男兒,受如此大辱,如不反抗,將來如何面對祖宗?”
“堂堂男兒,受如此大辱,如不反抗,將來如何面對祖宗?”
殷鈞仿佛被陳二的這句話扎到了心窩,羞憤異常的他,借著酒勁兒,竟然狂奔到了宮內(nèi)蕭衍的靜養(yǎng)之所。
蕭衍一看竟然是殷鈞沖了進來,還十分的意外,剛要開口去問,只見殷鈞脫下上衣,露出被鞭打的傷痕,把公主侮辱他的事情全都哭訴了出來。
蕭衍聽完后,跌坐在椅子上,雙手止不住的顫抖,氣的喊道:“來人啊,把那個不孝女給我?guī)?!?p> 不一會兒,蕭玉姚就被一個小公公領(lǐng)了進來。
蕭衍氣的大喊道:“我問你,你究竟有沒有亂寫你公公的名字,侮辱駙馬,鞭打駙馬?”
哪知蕭玉姚還十分嘴硬,“哼,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他,是你硬逼著我嫁的!”
“給我跪下!??!”蕭衍狂怒一聲,拿起了身旁的玉如意就沖著蕭玉姚打去,任蕭玉姚百般哭喊,蕭衍都不停手,結(jié)果后來竟把玉如意都給打碎了。
蕭玉姚痛的伏在地上,臉頰掛著淚痕,冷冷的怒視著蕭衍跟殷鈞。
“不孝女。。。。不孝女。。。。。”蕭衍氣的身體顫顫巍巍,怒聲道:“兒子也叛變,女兒也不孝。。。我。。。。”還未等說完,蕭衍竟氣的昏了過去。
“啊,陛下。。。陛下。。?!鄙砼缘男」珎冓s忙把蕭衍抬到龍榻之上,去找太醫(yī)。
而此時此刻,一顆仇恨的種子,已經(jīng)深深的埋進了蕭玉姚的心中。
。。。。。。。。
陳二此時得到情報,聽說殷鈞沒有去找太子,而是去找了蕭衍,心中便大感不妙。
“陳兄,為何一個人在庭院之中來回踱步?”此時楊忠跟呂苦桃剛好從揚州返回了建康,正走進陳慶之私宅之中時,恰巧看到了陳二。
“啊,你可回來了。你快告訴我,連環(huán)計究竟是什么?連環(huán)計究竟是什么?”陳二看到楊忠后緊張的抓住了他,迫不及待的問道。
“連環(huán)計?為什么突然問這個?”楊忠一臉納悶的神情。
“你先別問,快告訴我,連環(huán)計究竟是什么?快告訴我!”
看著陳二焦急的神色,楊忠只好娓娓道來:“連環(huán)計,第一步我是想利用永興公主蕭玉姚跟駙馬殷鈞的夫妻不和,激化他們的矛盾,然后讓殷鈞失手打傷公主。不過殷鈞的性格懦弱,我打算讓人暗中用力,讓公主跌倒也好,撞傷也好,總之造成殷鈞打傷公主的假象。然后再私下煽動公主去蕭衍那里去告狀。那太子知道后為了保下殷鈞,就必須聯(lián)合朱異,在蕭衍面前求情。于是太子就無法置身事外,一旦太子跟朱異連上了頭,我們再一造勢,太子想不重新從政也不行了。不過其中幾處環(huán)節(jié)我。。。。。。”
還沒等楊忠把話說完,就見陳二跌坐在石凳之上,一臉失魂落魄的神情。
“陳兄你怎么了?”楊忠關(guān)心的問道。
“完了。。。全完了。。。我把事情給辦砸了。。。。”陳二抓著自己的頭發(fā),一臉悔恨。
“什么辦砸了?陳兄還請明言?!睏钪也幻魉缘膯柕?。
“唉~”陳二一聲長嘆,一五一十的把自己擅自做主,布局操控整個事情的詳細經(jīng)過向楊忠訴說了一遍。
“嗯。。這個。。陳兄也別太難過,此事本來就十分不易。否則將軍也不會一直都沒有定計。我的方法也未必一定就會管用的?!睏钪野参恐f道。
陳二卻好似萬念俱灰,兩眼無神的緩緩說道:“如今蕭衍已經(jīng)出面,太子就更不可能出手干預(yù)了。我把此等大事給做砸了,現(xiàn)在只好去主人面前領(lǐng)死。”
“???”楊忠一臉震驚:“不至于這么嚴重吧,陳兄是不是過于責(zé)難自己了?”
陳二搖了搖頭,緩緩說道:“無用之人,在主人眼里,就如同死人。”
于是陳二步履蹣跚的走進宅內(nèi),向著陳慶之的書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