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映入眼眸的是屋頂飄飛的彩色氣球,大約有數十個吧。
然后是在地上的兩道百元大鈔,一張一張從門口一路向著客廳,不知道最后到哪里。
兄弟兩人一人一道,彎腰——低頭——拾起。
一直到了客廳,大概每人兩千元,茶幾上放了一個三層蛋糕,很大,純白色的奶油,讓人忍不住就想去嘗一嘗。
“爸?媽?”懷奧試探著喊了一下,他知道這種無聊的把戲一定是父母弄的,簡單,直接,最重要的是不用費時費力。
沒人回應,懷奧把屋里的房間全部查看了一邊,確實沒有人。
“哥,可以去浪了?!睉讯〔挪还茉趺礃?,復雜還是簡單,有錢在手里就好。
“等爸回來了,你給他說復讀的事情吧?!睉褗W轉身回屋了,把門緊緊的關上。
懷丁好像脊髓被抽調了,整個就順勢躺在了沙發(fā)上,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氣球。為什么突然那么煩啊。
他拿起手中的錢用力向上扔出去,‘嘩啦啦’的紅色鈔票飛在半空,飄落在桌子上,地上,蛋糕上,還有他的身上。
為什么?。褗W究竟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啊,什么時候他也會打擊別人了啊!懷丁怎么想不明白,曾經那個懷奧去哪里了?那個愛護他的哥哥去哪里了?
性質全無的懷丁又想了想自己的成績,突然就難受了,突然就哭了。沒有嗚咽的聲音,只有淚珠不斷的從眼眶滲出,順著眼角劃過臉頰滴落在沙發(fā)上。
懷奧把一個人鎖在屋里,擺弄著他的吉他。不知道調試了多久,終于從雜亂無章的聲音中開始出現了旋律,然后他就開始跟著旋律輕聲哼起:
“一場雨
把我困在這里
你冷漠的表情
會讓我傷心
六月的雨
就是無情的你
伴隨著點點滴滴
痛擊我心里
哦~我不相信
你是故意的
卻為何我把我
丟棄在……”
懷奧停下了手指的撥弄,吉他的旋律也停了下來。他抱著吉他坐在地上,抬頭看著自己用油漆繪出的星空自言自語道:“是因為我挨打之后逃跑了嗎?所以你們就把我丟在這無盡的星空里嗎?”
有時候,孩子需要的可能真的不是金錢,只是需要一句簡單鼓勵而已。可是大人總把事情想的很復雜。
懷奧看著胳膊上的一道淺白色痕跡,緩緩的從兜里掏出了一件東西……
天很快就黑了,黑的很徹底,兄弟兩人都沒有開燈,整個屋里都是漆黑一片。
‘吱呀~’防盜門被打開了,不說也知道是誰回來了。
“孩他爸,屋里怎么沒開燈?不會兩個孩子還沒回來吧?”一個女聲傳來。
“你開燈看看地上不就知道了?!币粋€不耐煩的男聲。
‘砰~’的一聲輕響,整個屋子都亮了起來。
“孩他爸,你看地上的錢沒了?!迸晭е唤z不安。
“可能拿著錢出去玩了吧?!蹦新曔€是蠻不耐煩的。
大概半分鐘兩個人才拖著行李箱進了屋。正是李海波和他的妻子。
“你這個孩子在家怎么不開燈?。∫膊怀雎?!”李海波走進客廳發(fā)現躺在沙發(fā)上懷丁嚇了一跳。
“???爸,沒。睡著了?!睉讯∫脖贿@突然的質問嚇到了,趕忙回答,但是他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這錢是怎么回事?”李海波看著哪里都散落著的人民幣,整個人都有點氣的發(fā)抖。
“可能睡著的時候滑掉的吧?!睉讯≈ㄖ▎鑶璧牟恢涝趺椿卮?。
“滑掉的?從哪滑的才能滑到蛋糕上?”李海波氣的不行,他在外面辛苦掙錢,這兩個兔崽子就家里這么扔的嘛。
“孩子他爸你消消氣,這不是他們剛考完試?!眿寢屭s忙出頭勸解,生怕兩人再鬧矛盾。
“福金呢?”李海波在這城市里跑了這么多年,控制情緒也就是一秒鐘的事情。
“應該在他屋里吧?”懷丁也不確定,他不確定自己發(fā)呆的時候都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確定自己發(fā)呆的時候懷奧是不是跑了出去。
“福金?”李海波朝著懷奧的屋子大喊了一聲。
沒有回答,沒有聲音。
“霧尼把錢收拾好?!崩詈2ㄒ姏]有回應就對著坐在沙發(fā)上的懷丁下了一個命令。
“哦。”懷丁趕忙起身把地上的,沙發(fā)上的,蛋糕上的錢撿了起來,清理干凈,整理齊全放在了茶幾上。
媽媽則是那種行動派,徑直的沖著懷奧的房門就走了過去。門把手向下,門沒開,這完全在意料之外。
“福金?福金?在屋里嗎?”媽媽用手使勁敲門。可始終得不到回應。
“別敲了,去找鑰匙。”李海波也著急,趕緊讓如找鑰匙開門。
一家三口翻箱倒柜,找了十多分鐘才找到鑰匙,李海波趕忙拿著鑰匙如開門。
房門打開了,懷奧一個人躺在地板上,就那么靜靜的躺著,抬頭看著天花板。一言不發(fā),一動不動。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敲門為什么不開?”李海波真的生氣了,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是進門懷丁一言不發(fā)的躺在床上,并且滿屋子都是鈔票。再然后就是這懷奧把自己反鎖到屋里,一言不發(fā),喊他開門也不……
“爸,爸……爸。哥,哥哥……地,地上……”不容李海波想完,懷丁那緊張怪異的聲音就響了起來,聽起來和見了鬼一樣。
“啥事就不能好好說!”李海波扭頭看著一眼懷丁。很生氣,這個家,這兩個孩子,什么時候成這樣了?
“血,地上都是血!”懷丁終于把一句話說完了。
李海波順著懷丁手指的地方看過去——懷奧側邊的地上全都是血,從小臂上的一道道傷痕上流出來的。流過手臂,流到地面,在地板上匯成了一灘血跡。
“快叫救護車。”李海波轉身沖著還沒進到屋里的媽媽大喊。
半小時后,救護車來到樓下,懷奧被幾個人抬上了擔架,送到了樓下。
“評估:病人呼吸微弱,意識明顯喪失,右臂細小傷口眾多,輕度失血。”一個面戴口罩的醫(yī)生翻了翻懷奧的眼皮,右看了看懷奧的有手臂,再瞧了一下儀器,做出了一定現狀評估。
“補液,清理傷口?!贝罂谡钟轴槍ΠY狀提出了方案。
幾個醫(yī)生護士忙活了很久,懷奧右臂清理干凈了,也有了明顯的呼吸。
“暫無生命危險,送到醫(yī)院進行進一步觀察?!边^了很久,大口罩喘了一口氣對身邊的人說了一聲。
‘烏拉烏拉~烏拉烏拉~’聲中急救車離開了,李海波在車上跟著,懷丁和媽媽在路邊打了一輛出租車也趕忙向醫(y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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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茶莫苦阿
我不知道急救流程,就照著百度上的大概寫了一下。 今天終于改成了簽約狀態(tài),三萬收到站短到今天才算是真正的簽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