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心,七大甲骨中可以說是最難纏的存在,它能夠聽到人的心聲,也就是知道人心里在想什么。”我回憶著之前在史青那本書里有關(guān)甲骨的內(nèi)容,心中默念。
現(xiàn)在距離離開絕天門已經(jīng)過了一周,我們一路走過來,遇到不少事,比如被劫匪打劫,被捕快追捕——順帶一提,因為我們滅了云中門,即使那是為民除害,我們也要被通緝,于是我們現(xiàn)在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前行。
我們身上的錢全都是那些送上門來的劫匪送給我們的,所以現(xiàn)在還比較富足。
“大哥,天行城還有多遠(yuǎn)???”方守道在一旁打著哈欠。
“可能還有兩天左右吧?!倍蚊骱剖掷锬弥貓D說道。這地圖是從一個劫匪身上拿來的,可能是之前打劫了個旅行商團(tuán)得到的,上面清晰的畫著這片區(qū)域,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四海商幫印制”。
莫問香忽然指向遠(yuǎn)處?!澳銈兛茨亲?!”
我們抬頭望去,不禁驚嘆,這座山高聳入云,而且從薄云中顯現(xiàn)出一座宮殿的影子,只不過看上去好像是被摧毀了一半。
“難道那里是天行城?”莊曉夢說道。
“從地圖上看,這座山應(yīng)該是在天行城后方。”段明浩將地圖擺了出來,我看了眼,在天行城后邊正好有一座大山。
我們騎著馬快步前行。前方便是一個小鎮(zhèn),我們這兩天的趕路也總算有了歇足之地。
雖然離絕天門已經(jīng)遠(yuǎn)了,但我們滅掉云中門這事的影響還是十分強(qiáng)烈,畢竟云中門可是這世界五大門派之一,不過由于聲望極低,所以我們每到一個地方,村民們也是歡迎我們的。
我們來到一個客棧,掌柜的立馬雙手握在一起,面露微笑,說實話,那微笑我覺得還是不要露出來比較好,怪嚇人的。
“諸位英雄想來點(diǎn)什么?”掌柜笑道。
我們還是點(diǎn)了三壺酒和兩盤牛肉,這一周我們都這么吃。
“就這些嗎?”掌柜看上去有些意外,可能是看我們點(diǎn)這么少而感到困惑,“客人不來點(diǎn)我們店特有的……”
“就這些?!倍蚊骱七@一聲把掌柜的話給壓了下去。
掌柜支支吾吾了一會,然后無奈的跑到后廚。
“三弟,等我們到了天行城,你有什么計劃嗎?”段明浩這么問我。
“計劃,其實還沒有?!蔽覔蠐项^。
段明浩皺起眉頭,說道:“那我們到時去到那里該怎么辦?總不能成天待在酒館里吧?”
“我知道我知道?!蔽颐φf道,“我想還是像這次滅掉云中門一樣,找?guī)讉€幫手?!?p> “幫手?上哪找?”段明浩對我毫無計劃的行動稍有不滿,“天行城里基本所有的門派都被云天子掌控了,顧家莊的人也趕不過來,我們在那邊基本孤立無援?!?p> “說不定還能有那么幾個門派沒被控制住呢?”我這么說著,心里卻沒有底氣。
“即使有,那個人數(shù)你覺得夠嗎?”段明浩反駁了我,“你沒有做好計劃,就這么魯莽行事,我們很難成功的?!?p> “別說啊別說啦,現(xiàn)在吃飯要緊!”方守道笑著拍了下我和段明浩的肩膀,緩和了氣氛。
段明浩無奈地笑了笑,也不再提這事,見東西送上來以后,我們便大快朵頤了起來。
到了晚上,我們在客棧里租房,我在自己的房間中,進(jìn)入了劍魂的世界。
“劍魂先生!”我呼喊了一聲,劍魂便在我身后錘了我一拳。
“別喊了,你是要和我商議與甲骨持有人對決的計劃是吧。”劍魂擺了擺手。
“對對對!”我撓了撓頭,“怎么對付甲骨持有人我一點(diǎn)頭緒都沒有?!?p> “首先召集盟友便是最重要的一步?!眲暾f著,把手放到我嘴上讓我無法插嘴,“我知道你想說盟友即使有人數(shù)也不多,但有總比沒有好。”
“其次,便是你要提升實力吧!”說著他又給了我一拳,“你看你,和邵裕對決時都是幾個人拼了命才打敗的,你一點(diǎn)屁用都沒有!”
他這話屬實扎心,但說的也對?!澳俏以撛趺崔k?你還有什么武功可以教教我嗎?”
“沒了。我從我?guī)煾改抢飳W(xué)來的就這么點(diǎn),師父那里也許有大把別的武功,不過你走得那么急,都沒去我?guī)煾傅牟貢w里看看就跑去找甲骨持有人了。”劍魂嘆氣的按了按自己的頭。
“那我該怎么提升實力?”我一臉無助。
“你又不是只有聊齋劍法這一門武功?!眲暾f著指了指我身后。
我轉(zhuǎn)頭一看,扼魂正好就站在我后邊,微笑著,這微笑比起掌柜的可要好太多了。
“扼魂功嗎?我以為這武功已經(jīng)練到極致了?!蔽倚α诵?。
“那你也太瞧不起扼魂功了?!倍蠡暧檬肿プ∥沂直郏h利的指甲直接插入到我的手臂里。
我忍住疼痛,這時我看到我的手臂開始逐漸變黑,黑色不停的蔓延,直到我整個手臂,整個上半身,整個人都變成了黑色。
“這這這,這是什么!”我全身麻痹,什么都感覺不到。
“準(zhǔn)備好了嘛?可能會很痛?!倍蠡隃厝岬恼f著,但她忽然一指刺在我胸口上。
剛才還失了感覺的身體,頓時感受到了一陣劇烈的疼痛,這比之前控制住扼魂功時所感受到的疼痛要強(qiáng)數(shù)倍。
我驚叫起來,情緒也開始失控,憤怒、恐懼、悲傷等重重負(fù)面情緒侵蝕這我的大腦。
“我快不行了!”我腦子里閃現(xiàn)出這幾個字,眼睛開始翻白,身體也開始向后傾倒。
突然我醒過來,我倒在地上,面前浮現(xiàn)出扼魂的臉,她把指甲從我體內(nèi)拔了出來,上面還粘著我的血液。
“怎么回事?”我說著,此時渾身的感覺又回來了,我才知道我的頭是躺在扼魂的膝枕上。
“你還不行啊?!倍蠡昕嘈σ幌?,“還無法完全接收扼魂功?!?p> “什么意思,扼魂功我不是已經(jīng)控制住了嗎?”
“只是‘控制’而已,并沒有‘吸收’,也就是說,此時你接觸的扼魂功還僅僅只是表皮?!倍蠡暾f著,拍了拍我的臉,“你的意志力還沒強(qiáng)到能接受這個力量?!?p> “躺夠了嘛!”劍魂在一旁踹了我一腳,“醒了就趕緊給我起來?!?p> “劍魂哥,不要急,待會就給你躺啦?!倍蠡陮晷Φ?。
“我……我才不是那個意思!”劍魂把臉別過去,“你房間里差不多該來個人了。”
光芒一閃,我便回到現(xiàn)實世界?!坝腥艘獊??”我打開門看了看,走廊里一個人都沒有。
“哼哼,劍魂先生真是不坦誠呢?!蔽倚睦锇敌?,便又關(guān)上了門。
我掀開被子,準(zhǔn)備睡覺。當(dāng)我躺下的時候,窗外忽然多了一個影子,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這個影子便破窗而入。
我連忙爬起,抽出劍來,只見這個影子身手矯健,他連閃幾下,便來到我面前。
我還以為他要攻擊我,正要舉劍攻擊。
“你是南宮幻嗎!”這是個女人的聲音。
我被她這一問給問愣了,只回了句“?。俊?p> “你是不是南宮幻!”女子看上去很著急。
“我是?!蔽一卮鸬?。
“太好了,終于找到你了,現(xiàn)在我只能靠你了,我和我孩子被人追殺了,請幫幫我!”女人這么一說,我才看到她衣服里還懷抱著一個嬰兒,那個嬰兒手中還拿著一個小小的玉佩。
“誰在追殺你?”就在我這么問時,窗外又多了一個身影。
他沖了過來,我將女人護(hù)到我身后,面對這個新來的人。
而當(dāng)他的面容出現(xiàn)時,我便驚了。此人是之前云中門一戰(zhàn)中的曾笛。
“沒想到你居然找到他了,這下可麻煩了?!痹颜f著,朝我攻來。
房間十分狹窄,我無處可躲,只能硬上,將曾笛帶到室外的屋頂。
曾笛也是使掌法的,他快步?jīng)_來,兩掌齊出。我用劍一擋,但劍似乎沒有受到力,反而是我的雙臂受到很強(qiáng)的攻擊。
“好內(nèi)力!”我咬咬牙,忍住了雙臂的疼痛,使出伐齋式,與曾笛纏斗起來。
其余眾人聽到聲響,全部都來到我的房間。見到我和曾笛相斗,眾人都上陣援助。
“哎呀呀,人越來越多了,現(xiàn)在太難下手了。”曾笛向后與我拉開距離,“那等以后有機(jī)會了再來吧。”
說著他向后一躍,下了屋頂,騎上馬跑了。
“怎么回事?”段明浩問道。
“先看看她怎么說吧。”我指向了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
眾人在我的房間里圍坐著,那女人將她的經(jīng)歷徐徐道來。
“我原本和我的夫君都是習(xí)武之人,我們婚后一同在天行城生活,直到有一天夫君去了云天子門下,我們二人便分隔開,雖然有時也能見面,但我一直在想他?!?p> “云天子門下?是云中門嗎?”我心里想著,接著聽。
“然后我們有了孩子,孩子在我這里照料,過了幾個月,他忽然不和我進(jìn)行書信的往來,一直到最近,我得知了他所拜入的門派已經(jīng)被毀了。”女人說著,不禁哽咽,“隨后不知為何,云天子居然派了個殺手來殺我,我現(xiàn)在都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p> “那你怎么找到我的?!蔽覇柕?。
“通緝令?!迸苏f道,“上面寫著‘毀掉云中門的主犯之一’,所以我來找你了。我在從天行城逃來的路上都注意排查酒館和客棧,所以在這里遇到你了。”
“而且你既然是毀掉云中門的人,那實力不會很差吧?!迸死^續(xù)說道,“雖然我知道我丈夫死在你們手里,但我知道有蹊蹺,你們是被迫殺死他的吧?!?p> 我已經(jīng)知道她的老公是誰了,說道:“雖然不知道算不算是被迫,但我確實是不情愿殺他的,因為若不是你丈夫,我們可能也無法凝聚這股力量來毀掉云中門。”
“我就知道。”女人喜極而泣,“我丈夫他絕對不是一個奸邪之人?!?p> “既然云天子要?dú)⒘怂窃铺熳涌隙ㄖ懒松墼1撑言浦虚T的事了。”段明浩說道。
“那我們肯定要戰(zhàn)勝云天子,來保佑他們母子的安全了?!狈绞氐琅牧伺男馗苁亲孕?。
“你們,要挑戰(zhàn)云天子?”女人臉色嚴(yán)肅。
“沒錯。而且不只是云天子,還有甲骨七人。”我回答道。
“那我和你們一同回去?!迸苏f道,“我丈夫離家前,曾去過一個地方,我至今還記得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