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決死隊員們從修養(yǎng)的軍營中出來集結(jié)的的時候,其實他們修養(yǎng)還不到八個小時,但在這不到八個小時的時間里羅馬軍團已經(jīng)把戰(zhàn)線推到了城市權(quán)利的中心——王宮的位置。
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從休息的那一刻。
當命令傳出到完全集結(jié),只是短短五分鐘的時間。
“決死隊員集結(jié)完畢,除死亡與重傷不能參戰(zhàn)者,共八十六人。”特魯瓦認真的向埃提烏斯報道著,語言中帶著一股悲涼的氣息。
畢竟這樣的任務(wù),誰都不知道這次自己還能不能從戰(zhàn)場上回來。
埃提烏斯點了點頭,看著遠方的城墻,弩炮這樣的守城器械并沒有看到,看來敵人的弩炮都在攻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摧毀殆盡,不過因為自己弩炮的射程距離有限,并沒有對于內(nèi)城城墻造成任何傷害。
而現(xiàn)在,弩炮也無法發(fā)揮它們的作用,在周邊很難找到能夠?qū)㈠笈谑┱归_來的街道,而最適合假設(shè)弩炮的地方,莫過于城市廣場上那一片空地。可是這和把自己的炮兵丟上去給人家當靶子沒什么區(qū)別。
看來還是得讓決死隊員上場。
“標槍手與弓箭手會上前為你們提供火力援助壓制敵人的火力,軍團的士兵會緊隨你們其后而上,但撕開前線只能依靠你們?!?p> “這次你們需要借助繩索溜上城墻,然后正面把門打開。讓我們的軍隊能夠殺進去。剩下的你們就只用在后面喝酒,想跟上去搶戰(zhàn)利品也隨你們的便?!卑L釣跛拐f得很輕松,可心情卻不是這樣一般?,F(xiàn)實和前世各種電視劇里可不一樣,主角有各種各樣的甚至堪稱莫名其妙的好運氣,嘴里說著可能很兇險,實際敵人總是各種“錯失良機”,可這次不一樣了。稍不留心就會是一敗涂地。
“大隊!前進!”軍團的步兵舉著盾牌,向著前線整齊邁步,原本看似空曠的城墻上瞬間人頭攢動,戰(zhàn)旗凜冽,由戰(zhàn)矛和銅色圓盾交疊而成的戰(zhàn)旗飄揚在內(nèi)城的城頭。
“咦……奇了怪了,之前她們怎么沒有把旗子亮出來?”這個時代的人打仗的時候把五門八類的,奇形怪狀的旗子顯擺出來不才是正常操作嗎?
難不成自己穿越到一個以戰(zhàn)旗為決一死戰(zhàn)標志的世界嗎?
也不對啊,自己的軍隊打仗總是高舉鷹旗的又是怎么回事。
“這……敵人曾經(jīng)舉起了旗子?!庇饶菘ㄔ谝慌缘ǖ卣f道。
“有嗎?我怎么沒看到?”埃提烏斯有些疑惑,難不成自己穿越的這家伙還是個“星際玩家”?
“第一面旗子,被當做定向炮擊的坐標被打掉了?!?p> “那也不可能就這一面啊?!?p> “其他十幾面也是一樣的,然后就沒人敢立旗了?!?p> “……”埃提烏斯一口槽憋在心里沒有吐出來。
看,這亂立flag的,都遭報應(yīng)了吧。
埃提烏斯胡思亂想了一陣,然后還是拿起了望遠鏡,畢竟還得干正事。
此時內(nèi)城的城墻上已經(jīng)布滿了亞馬遜女戰(zhàn)士,弓箭手站在塔樓上,標槍手在城垛旁,劍手拿著武器候在一旁。
“我非常不看好這一場戰(zhàn)斗?!辈祭倌菅虐欀碱^,低沉地說道。
“不只是你,誰會看好呢?這是必敗的局?!绷硪粋€與她交好的戰(zhàn)士長梅麗娜撇了撇嘴,冷笑著,“看看樓下的都是些什么家伙?!?p> 布蕾妮雅冰冷的目光順著梅麗娜努嘴的方向看去,那是小城門后的第一道防線,布蕾妮雅回憶起之前的計劃上小城門布置的人員構(gòu)成:接受過基礎(chǔ)武器訓(xùn)練的女民兵,完全不懂戰(zhàn)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女市民和男奴,還有幾十個懂得戰(zhàn)陣,但臨陣反水幾率十分大的無垢者。
這百來號人就是第一道城門的守護者——干脆一點,炮灰。
“這些個人戰(zhàn)斗力,連征召來的女戰(zhàn)士都不如。”布蕾妮雅非常中肯的給出了評價。
“可誰叫現(xiàn)在女王手下就剩下這點人了呢?!泵符惸嚷柫寺柤?,身上的羅馬板甲晃了晃,“連剛算正式加入軍隊的女戰(zhàn)士都已經(jīng)算是精銳了,我們還能希望守城的是些什么家伙?”
布蕾妮雅點了點頭,前期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把這個并不大的國家的兵員消耗得一干二凈,據(jù)說是那個羅馬人帶來的情報,對方軍隊這架勢絕對不止一個軍團,而看部分戰(zhàn)隊的戰(zhàn)斗風(fēng)格,這里至少有兩支編制不同的軍團。
還都是主力軍團!
“那羅馬人的消息……知道還不如不知道呢?!辈祭倌菅畔氲竭@里搖了搖頭,多一份畏懼,對方就多一分優(yōu)勢。
“無所謂了,就這樣打吧。我不知道為什么還很好奇羅馬人的生活是怎么樣的呢?你說會不會有人看上我這樣的弱女子?”梅麗娜拉住布蕾妮雅的手臂,嘻嘻笑道。
“……”布蕾妮雅翻了個白眼。為什么自己這朋友從冷傲指揮官到天真小女孩轉(zhuǎn)變的速度如此之快,而且這腦回路是如此的清新。
遠方的埃提烏斯拿著望遠鏡看著這兩個在閑聊的女指揮官,感覺有點驚訝與新奇。
合著這年頭……還有打仗前說相聲的?
為什么總感覺她們說的東西在帶偏這本小說的節(jié)奏呢?
“……要不要我?guī)阆氯枂査麄儯俊辈祭倌菅趴粗约旱亩涥犛?,露出微笑?p> “……還是算了吧,布蕾妮雅姐姐真壞?!?p> “瞧,他們找你來了?!辈祭倌菅趴粗皯Y氣”的梅麗娜回去指揮部隊,旋即臉色一變,一聲怒吼,“準備迎戰(zhàn)!”
亞馬遜弓手迅速上位準備,后勤兵也把一桶桶的箭矢擺在她們身后,方便她們拿箭快速射擊。
“舉盾!掩護架云梯的同伴!”領(lǐng)頭的百夫長第一個舉起盾牌,掩護扛著云梯拿不了盾的隊友,其他人紛紛效應(yīng),舉起盾牌掩護。
“自由射擊!”布蕾妮雅喊道,隨后舉起標槍投了出去,然后從身后又拿起一根,這樣的戰(zhàn)斗,沒有過多的技巧可言,樓下都是羅馬人,不管怎么投總能打中。
但就是不能讓他們靠近城門!
“弓箭手!出列!”輔助軍團的百夫長高舉著長劍,在推進的木墻后指揮弓箭手,“射箭!”
羅馬人的弓箭手主要是最近新招募而來的加西亞當?shù)孬C手和瓦里克斯不知道什么時候招募的一群克里特弓箭手,而以前的遠程輔助兵主要是投擲標槍的羅馬輕裝兵,而這樣的戰(zhàn)斗,顯然能攜帶更多箭矢的弓箭手是首選。
克里特人……夠樓上的家伙喝一壺的。
“注意隱蔽!對面邊有神射手!”驚險地躲過劃面而過的一支箭矢,向著一旁奮戰(zhàn)的女戰(zhàn)士喊著。
不過她感覺似乎有些晚了,倒地的人已經(jīng)讓藥劑師忙不過來了。
“頭兒,前面打得正激烈,我們要不要上去參合參合?”
“等?!绷硪幻娉菈ν舛阍诿穹坷锏奶佤斖叩ǖ耐鲁鲆粋€字。
“還以為什么事……結(jié)果就是在這里看著人家打仗快樂……”魯奇帕圖斯有些郁悶地說著,對于一個熱愛沖鋒陷陣的人來說,在一旁的干等簡直是一種煎熬。
“你應(yīng)該跟著格拉漢姆那肌肉腦子的家伙上去打仗?!?p> “我本來就是第三大隊的啊?!?p> “……當我沒說?!?p> 特魯瓦的眼睛依然直勾勾看著望遠鏡,一動不動。
“頭兒?”看著特魯瓦一副入迷的樣子,魯奇帕圖斯總覺得他是在看妹子。
“如果你是覺得我在看妹子,后面的話就不用說了。我在偵察敵情。”
“……”
三十分鐘,城樓上的人一個沒少,依然是嚴陣以待的態(tài)勢。
一個小時,城樓上還是沒變,嚴陣以待。
一個半小時……
“頭兒?”
“該死怎么……哎,動了,動了,動了哎!”
“???”魯奇帕圖斯問號三連,為什么感覺他像自己小時候……看烏龜?
特魯瓦可不知道旁邊和家伙在想些什么,他站起了身,
“準備行動?!?p> 埃提烏斯很想自己現(xiàn)在有金手指就好了。仙人,系統(tǒng)……什么都行?。?p> 能把前面那座城墻突破了就行!
看著心疼??!
不斷有著傷兵經(jīng)過簡單處理后運到后方,躺在擔(dān)架上的人沒有聲音,也有發(fā)出細微呻吟的,但染紅的繃帶卻在詮釋著戰(zhàn)況是多么激烈。
一個半小時,從被壓制到被壓制,幾乎沒怎么變,只是自己前線喪失了火力支持。
三十輪的極限射擊讓克里特人沒力氣再射箭,強壯的蠻族獵手更是十幾輪就下去了,無奈補上去的輕裝兵在投擲幾輪標槍之后也下去了。
以至于自己的人只能頂著高空拋物往前沖。
除了石頭(不止礌石,有四棱柱的),滾木之類守城系列套,家具,鐵鍋(?!)似乎她們把所有能扔下來傷害人的東西都扔了下來。
這是要背水一戰(zhàn)的節(jié)奏啊。
埃提烏斯單眼瞄著那一面旗幟,左手舉了起來,大拇指和食指一捏。
“唉,要是這樣旗子真倒了就好了?!?p> 下一刻,立在城投的旗幟倒了下去。
“?!”
“轟!”
隨著旗幟倒下,城門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