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江承冷漠地看著他,說道:“你既然是來找我,就到慕容府來找我,何必要挾持我的兄弟?”
男人淡然一笑,說道:“原本我是派人去慕容府請三少的,只不過沒有機會進府上,被兩個女人攔在門外,哎。。。慚愧,十幾個大男人竟然連兩個女人都打不過,說出去都丟不起這個臉。后來也巧,這幾個人回來的路上碰到了你的三個兄弟,他們琢磨著可以換另外一種方式來邀請你,所以。。??取!????。。。幾個大老粗,做事情確實有些欠考慮?!?p> 他雖然這樣說,可是虞江承一點都不相信,畢竟沒有他的授權(quán),手下絕對不敢亂來的。
虞江承“哦”了一聲,說道:“說說你的目的吧,我的時間是很寶貴的,不想浪費在你身上?!?p> 男人慢悠悠地說道:“先自我介紹,我叫宮本甌,來自落霞島。”
他說話的聲音本來就很輕,再加上每個字都要停頓很久,讓人容易生出莫名的厭惡之感。
虞江承暗忖難怪普通話說起來那么蹩腳,原來是可惡的落霞人,說道:“你找我何事?”
宮本甌點了點旁邊的茶桌,說道:“三少不介意的話,不如我們邊喝茶邊聊,當(dāng)然,我會派人把你的兄弟接來的?!?p> 虞江承沖著羅逸陽說道:“這里的娛樂設(shè)施還是不錯的,你們四處玩玩吧,贏的錢算你們的,輸?shù)木退阄业?。子欣,你陪著他們。待會兒可仕來了,和我說一聲?!?p> 陳子欣說道:“可是。。?!彼菗?dān)心宮本甌會對虞江承不利。
虞江承擺了擺手,隨手從桌上倒了一杯茶水,一言而盡地說道:“還不錯。你們落霞人對于我們國家的茶文化,學(xué)得倒是有模有樣的?!?p> 完全把陳子欣晾在一旁。
陳子欣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道:“好吧,誰讓你是我們的門主呢。兩個小鬼,笑什么呢,走啦!”
三人剛出了會客室,就進來一位身材高挑的美女。當(dāng)然,這種美女是入不了虞江承的法眼的。因為,她的身上充滿一股風(fēng)塵之味。
美女坐到虞江承對面,認(rèn)真地為他沏茶。
宮本甌則是坐在虞江承左邊,落座后才緩緩說道:“三少,這次其實并非是我個人的想法,而是我們的王上想要見你。只不過我們的王上不能離開落霞島,所以才派我來找你?!?p> 接過美女沏的茶,虞江承竟然喝出了另外一種味道,果然不同人對茶的認(rèn)知,都有獨特的見解。
尤其女人泡的茶,有種清新的余香。
虞江承意猶未盡地又喝了一口,舒服地說道:“宮本甌,你可真會享受。這么好的茶,怎么能夠獨享呢?”
宮本甌對于虞江承的夸獎,滿懷欣喜地接受道:“三少若是喜歡,我命人送一些到府上。”
說著揮了揮手,一個靚麗的女人走到他的身旁。
接著,他附在女人的耳垂旁輕聲說了一些話。這個女人先是露出詫異之色,旋又滿臉通紅地點著頭。
虞江承掰掰腳指都能知道宮本甌對那個女人說了什么。不過,這種事情虞江承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反正是對方的好意,索性默許下來。
女人走后,虞江承雙目微瞇了一下,淡淡說道:“我可不認(rèn)識你們的王上。而且,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
他當(dāng)然是指挾持鄭可仕等人的事。
宮本甌面不改色地說道:“其中有什么誤會,還望三少多體諒,畢竟這是我們的王上下達的命令,我們不敢有所怨言。”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把責(zé)任都推到強大的人身上。
而且他相信虞江承絕對不敢對那個人做出什么過分的事情來,畢竟那個人的實力,放眼整個修真界,都是無敵的存在。
虞江承忍不住怒笑起來,難道邀請不成就可以用強勢的手段?你們未免太不把我們放在眼里了。小小的落霞人,豈敢與日月爭輝!
一念至此,虞江承故意用力地點了點茶桌,在茶桌上留下幾個深深的指印,說道:“我還是要勸你一句,這里可不是你們落霞島,若是一意孤行,不知道天高地厚,小心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場。既然我來了,你就把他們都放了?!?p> 他指的是那些一同被抓來的富商。
宮本甌猶豫片刻,說道:“三少既然開口,這個面子我還是要給的。大崩,你去把那些人都放了?!?p> 虞江承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這還差不多。那我們說說正事吧,你們的王上找我做什么?”
宮本甌認(rèn)真地說道:“我們的王上希望三少能夠從鬼嶺替他帶回一個東西?!?p> 虞江承皺眉說道:“又是鬼嶺?他怎么會知道我會去鬼嶺?”
去鬼嶺的名單都還沒公布,就連虞江承都不知道這次隨行的人會是誰,對方是如何第一時間知情的。
宮本甌自豪地說道:“我們的王上有著通天的本領(lǐng)。世間任何的舉動都逃不過我們王上的法眼?!?p> 虞江承冷哼一聲,面無表情地說道:“既然那么厲害,為何不自己去取呢?”
宮本甌尷尬地說道:“我不是說過了么,我們的王上不能離開落霞島?!?p> 虞江承淡淡說道:“行吧,你們的王上要我去鬼嶺取什么?”
宮本甌說道:“有件名為鎮(zhèn)海珠的珍寶藏在鬼嶺的望月湖底,希望三少能夠取來。”
虞江承有意將珍寶的名字記了下來,說道:“你們說的可真是輕巧,首先我不知道那件珍寶長得什么樣子,就算我知道,想要從湖底找到這件珍寶,就像是海底撈針?!?p> 宮本甌深吸一口氣,細(xì)長的手指揉兩人揉眉心,說道:“這事三少請放心,我們既然提出這個請求,肯定也有找到珍寶的手段?!?p> 虞江承眼神平淡地直視宮本甌,說道:“你們想要我?guī)湍阕鍪拢傄贸稣\意的?!?p> 宮本甌深深地看了一眼美女,說道:“三少如果有興趣,今晚華野舞子就是三少的人?!?p> 華野舞子聽到這話,欣然地沖著虞江承露出甜甜的笑靨。
虞江承淡淡說道:“看來你在道上的消息不夠靈通,我對女人是沒有興趣?!?p> 宮本甌說道:“既然如此,不妨三少提出你的要求。”
虞江承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我要你們王上身上的一張鱗片?!?p> 宮本甌駭然地起身說道:“三少,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虞江承冷哼一聲,說道:“八荒難道沒有交代你們,該如何招待我的嗎?這條破火龍,好好地待著不好嗎,非要出來鬧事!”
他大致能夠猜測到八荒要這個珍寶的用途,十有八九就是為了破除禁錮,從而離開落霞島。
只不過這件事并不難,為何宮本甌不讓其他人幫忙呢?至少在這幾百年的光景里,去鬼嶺的人不計其數(shù)。況且,他也可以找魔門中人幫忙。
事出反常必有妖,虞江承不得不留個心眼。
宮本甌深吸一口氣,竭力平復(fù)翻涌的情緒,說道:“原來三少認(rèn)識我們的王上。”
虞江承不屑地說道:“抱歉,我們從未碰面過。”
宮本甌說道:“那。。?!?p> 虞江承說道:“不過,他的。。。”
話未說完,外面突然響起喧鬧聲。緊接著,一個巨大的聲音響起,大門被撞成碎片,一個巨大的身影從門外跌飛進來。
“哐當(dāng)”一聲,重重地摔在墻壁上,瞬間砸出一個破洞。
很快,那人帶虞江承過來的男人闖進來說道:“少主,來了一群狠人。”
宮本甌倏地起身,正色說道:“我們過去看看。三少,你先在這里喝茶,等我處理完事情再來和你商談。華野舞子,招待好我的貴客?!?p> 華野舞子微微地點了點頭。
虞江承慢悠悠地起身說道:“一個人在這里喝茶多沒勁,還不如跟著你們?nèi)悷狒[。”
幾人出了會客室,只見原本整齊的賭場大廳已經(jīng)被破壞的支離破碎。賭客們也是不見了蹤影。
通過了解知道羅逸陽等人已經(jīng)去了附近的包廂里,安全得很。
此刻,十幾個人手持兵器,虎視眈眈地望著宮本甌。
宮本甌陰沉地說道:“你們是誰,敢來我這里鬧事!”
其中一人將大錘重重地砸在船板上,頓時木屑橫飛。
那人很滿意這樣的效果,說道:“老子叫木岑,你就是這里的管事?阿呸,竟然是個小白臉!”
宮本甌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冰冷地說道:“是又如何,你們這群人目中無人,難道是活膩了?”
木岑哈哈大笑說道:“老子活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活膩的滋味。怎么,小白臉,你想讓我們見識下?哈,不要到時候把小腰板子給弄折了?!?p>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同伴的嘩然之聲。
宮本甌的臉色沉了下來,瞳孔猛然一縮,說道:“這是你們咎由自取的,一群不要命的家伙,飛蛾撲火,活著難道不好嗎?”
說著,幻出一條長槍朝著木岑撲去。
木岑還不知道情況的嚴(yán)重性,心里大叫一聲來得正好。手里的大錘畫出一道凜冽的殺氣,如同洶涌的波濤席卷向?qū)m本甌。
“蓬!”
木岑雖然看似身材魁梧,可是在宮本甌的槍芒下,根本就沒有反手之力。
高手過招,就知有沒有。
只是幾個回合,木岑就顯露出了疲憊之色。
兩人又正面交換了一招,宮本甌抓住時機,一槍穿透了木岑的下腹。
“阿。。。呵。。。”
木岑捂著下腹,極速地跌退到同伴的身前,其中一人拿出一顆丹藥喂到木岑的嘴里,沒好氣地說道:“就這點本事,真是給大師兄丟臉?!?p> 木岑苦笑說道:“大師兄,是我大意了?!?p> 男人搖頭說道:“你和他的實力,差距太大,再給你練上幾年,都不是他的對手。”
宮本甌說道:“你倒是有點眼力?!?p> 男人劍指宮本甌,眼神里透露著一股豪氣,說道:“不過,你這三腳貓的功夫,在我這里可不頂用。哦,對了,在下段正鈞,到時候想要來復(fù)仇,記得來我們桃花塢?!?p> 對于這種自報家門的習(xí)慣,虞江承可是相當(dāng)反感,不為別的,就因為他這隨意的一句話,可能會讓整個宗門陷入紛爭之中。
轉(zhuǎn)念又想,似乎這些修真者,特別喜歡自報家門。
可能都是相信自己的宗門能夠起到震懾對方的作用吧。
也不知這種盲目自信的勇氣是哪來的!
宮本甌瀟灑地抖了抖肩膀說道:“不必了,因為你根本就贏不來我。”
段正鈞邁出一步,迸射出凌冽的殺氣,頓時連空氣都似乎灼燒起來,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虞江承心想:這個人倒是有點本事,地階初期,難怪敢夸下??谀?。不過,在修為上可不如宮本甌。能否贏,可是要看整體發(fā)揮了。
這種情況,睨視靈瞳可是相當(dāng)?shù)睾糜谩?p> 宮本甌手里的長槍爆發(fā)出澎湃的槍芒,旋即手掌一抬,無數(shù)道紅芒迅即無匹地朝著段正鈞撲去。
段正鈞暗叫一聲來得正好,同時再踏出一步,漆黑的劍芒帶著冰冷的寒意迎頭而上。
“鐺!鐺!鐺!”
璀璨的光輝在此刻綻放,同時爆破之聲此起彼伏,不絕入耳。
十幾招過后,兩人心中皆是暗暗吃驚。
宮本甌暗忖這家伙明明修為不如自己,可是劍法刁鉆,無孔不入,捉摸不透,不得不防。
段正鈞本有信心穩(wěn)勝這個小白臉,但是剛才交手幾招,竟然不能連消帶打,搶得先機,便知對方的實力在自己之上。
他心中生出凜然之感。
正因如此,二人之戰(zhàn),誰勝誰敗,仍然是個未知之?dāng)?shù)。
長劍在空中一抖,段正鈞生出一往無前的氣勢,凌冽的劍芒,瞬間將宮本甌籠罩起來。
可是宮本甌槍鋒異動,舞出密不透風(fēng)的槍影,沒有任何空隙讓段正鈞有機可圖。
虞江承從細(xì)微的角度察覺到宮本甌的槍法有一種獨特的、和大自然融為一體的技藝,大感驚喜。
雖然他對宮本甌沒有任何好感,但是修真是無國界的,一個落霞人能夠有如此建樹,真是不簡單。
他想到了火龍八荒,應(yīng)該是這個家伙指點宮本甌的,不然以落霞人獨尊的忍術(shù),怎么會有心思放在劍法槍法這些技藝上呢?要知道,相對于忍術(shù),劍法槍法這些技藝是最消耗時間、磨練意志的。
所以,段正鈞想要在這方面超越宮本甌,是不太可能了。
“鐺!”
此時,段正鈞抵擋著宮本甌的攻勢到了極限,突然,宮本甌的身影化作一個殘影,從眼前消失。
段正鈞困惑之時,忽然感到一股殺意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后,慌忙之下,將長劍橫在自己胸前。
“蓬!”
只是一個照面,段正鈞手里的長劍被宮本甌斬成兩段。
“好鋒銳的武器!”
段正鈞明眸瞧著他手里的武器,說道:“我倒是小瞧了你?!?p> 他們可是被雇傭來這里救人的,現(xiàn)在人沒救到,反而成了敵人的階下囚,那才真是丟臉丟大了。
宮本甌沒有趁機拿下勝局,而是立在原地說道:“我的武器可是特殊材質(zhì)制成的,削鐵如泥,非一般兵器能夠正面硬剛的。你還是換一把強韌點的武器?!?p> 段正鈞有些心虛地說道:“一把武器而已,看你能耐的。周鮑,這個節(jié)骨眼上,你不跟我一同出手嗎?”
周鮑淡淡說道:“要我出手,可以。不過,酬勞。。。我要多一份?!?p> 段正鈞的眼里流轉(zhuǎn)著寒光,說道:“我可有言在先,若是成功救出那些富豪,我才答應(yīng)給你多一份的酬勞?!?p> 看來他們因為酬金分配不均而鬧了矛盾。
周鮑淡淡一笑,說道:“這還差不多。我身上有件珍寶,可助你提升兵器的韌度。”
段正鈞不悅地說道:“早點拿出來不行么?看我慣用的武器都碎了,還拿什么出來拼命?”
周鮑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笑意,說道:“這好辦。我這里還有一件長劍,只不過沒有點化,你將就用用?!?p> 段正鈞心里舒服了一些,說道:“你倒是有心了?!?p> 不過周鮑的下一句話差點讓段正鈞的氣沒背過來。
“不過,這把長劍可是我珍藏已久的好兵器,朋友一場,就賣你一百萬好了?!?p> 這種乘火打劫的本事,虞江承看得直叫過癮。
看來段正鈞找了個非常不靠譜的幫手。而且從站位可以看出,段正鈞和周鮑帶來的人手是相同的。
這就讓段正鈞有些左右為難了。答應(yīng)吧,可是白白地?fù)p失了一筆錢。不答應(yīng)吧,周鮑這伙人不參與,基本上是沒有勝算了。
段正鈞苦笑一聲,他其實不想周鮑和他的師兄弟出手,所以一開始才會放任自己的師弟出頭的。
現(xiàn)在,反而落入周鮑的圈套。
木岑的聲音里多了一絲怒意,說道:“你們青云門就是這樣落井下石的嗎?難道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被俘?別忘了,我大師兄的實力和你們相當(dāng),若是我們敗了,你們也好不到哪里去?!?p> 周鮑看向?qū)m本甌,說道:“少主,接下來我們該怎么做?”
這句話猶如晴天霹靂,讓段正鈞等人心底一陣寒意。
包括虞江承在內(nèi),誰都沒有想過落霞人竟然會以這種方式融入修真界。
青云門?看來要讓老古去好好調(diào)查一番。
段正鈞苦笑一聲,沉聲說道:“周鮑,原來你們是一伙的?!?p> 宮本甌雙目瞇了一下,面龐上抹過一絲冷意,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輕易把我們的宗門底細(xì)給暴露出來?!?p> 周鮑語氣平緩地說道:“放心吧,這幾個家伙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的?!?p> 宮本甌皺眉說道:“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今天我這里有貴客到訪,莫非你還想對我的貴客動手?”
周鮑顯然沒有注意到虞江承的存在,沉默片刻,說道:“少主說笑了,既然是貴客,哪有動手的可能。況且,既然是貴客,肯定不會把我們的秘密說出去的。至于段正鈞,本來想留你們一條生路的,只可惜你們知道了青云門的秘密,所以。。。你們還不動手?”
這個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段正鈞等人身上,還真是不要臉。
一聲令下,原本同路的一行人臨陣倒戈,紛紛朝著身旁的敵人揮刀砍去。
一時間混亂的如同天塌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