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拒絕了沈管事的好意,他還是想在武師這條路繼續(xù)走下去。
沈管事倒是微微一愣,他此生第一次提拔一個記名弟子,沒想到就以失敗告終。
“我的承諾依舊有效,什么時候想來幫我,我隨時歡迎。”沈管事有些不甘心,補充了一句。
沈管事手底下人不少,但是像周瑾這種聰明人卻不多。
如果有周瑾幫助的話,他也可以輕松很多。
“嗯,多謝沈管事!”周瑾微微一笑,并沒有把他的話當(dāng)回事。
……
周瑾兩人速度很快,十分鐘不到,就抵達了張管事的房屋附近。
房屋已經(jīng)被封鎖了,兩名執(zhí)事并排而立,堵住了房門。
“沈管事!”兩人一看到沈管事,不由得開口叫了一聲。
沈管事點了點頭,道:“把門打開!”
“好!”
房門嘎吱一聲打開了,周瑾趁勢往里面瞅了一眼,發(fā)現(xiàn)張管事的尸體依舊放在屋內(nèi),躺在桌子邊上。
沈管事沖著周瑾打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前一后進入其中。
“你們兩人去屋外侯著,這里有我就行!”沈管事?lián)]了揮手說道。
兩名執(zhí)事點了點頭,狐疑的看了一眼周瑾,并沒有多說什么。
“你查查看吧,看看能不能再找出什么疑點!”沈管事看向周瑾說道。
周瑾點了點頭,直接蹲下來,伸出左手抓起沈管事的衣服。
深吸口氣之后,周瑾默默運用左手的能力。
衣服的記憶被讀出來,周瑾很快就看到了衣服三天內(nèi)的記憶。
略過一些重復(fù)的部分,周瑾很快就找到了重點,關(guān)于張管事看信的記憶!
小半晌之后,周瑾頭疼的松開了左手,目光閃爍。
這封信上有一張畫,畫上畫著一男一女,兩人坐在亭子里,情意綿綿的相擁而吻。
畫的末尾,有五行小字,字體秀娟,應(yīng)該是女子寫的。
張炳君,你覺得這副畫如何?是不是讓你回憶起了和她第一次接吻的地方?
你沒有猜錯,她還活著,是我把她藏起來了,這副畫就是出自她的手。
怎么樣?看到這里是不是很恨我?恨我騙了你這么多年?但我更恨你,張炳君!
對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身上的傷已經(jīng)快壓制不住了吧?
做個交易吧,反正你也活不長了,我希望在你收到這封信的第二天,我可以聽到你的噩耗,到時候我會讓她好好的活著,痛苦的活著!
……
周瑾看到這里,頓時臉色有些古怪,沒想到這張炳君竟然還是個情種!
為了讓自己的老情人活命,服毒自殺了,用僅剩的生命來換取老情人的性命。
張管事的死亡原因是找到了,但是周瑾還有很多問題想不明白。
聽鄭濤的話,張管事、鄭濤以及寫這封信的女子,都不是天運宗的人,為什么張管事要潛入天運宗二十年之久?
他們到底是什么門派的人?洛水門?還是黃沙谷?
“周瑾?周瑾?”耳邊傳來沈管事的聲音,打斷了周瑾的沉思。
“沈管事!”周瑾渙散的瞳孔凝聚,恭敬的說道。
“怎么樣?有沒有什么線索?”沈管事疑惑的問道,臉上帶著期盼之色。
“暫時還沒有找到!”周瑾搖了搖頭說道,正在考慮該如何組織語言。
張管事確實是自殺的不錯,周瑾現(xiàn)在考慮的應(yīng)該是如何跟沈管事說這件事情。
“唔……這樣??!”
“對了,我記得窗戶這邊有一個腳印,應(yīng)該是殺人兇手留下的,你過來看看吧!”沈管事指著窗戶說道。
“腳?。俊敝荑⑽⒁汇?,錯愕的說道。
窗戶上為什么會有腳???難道是鄭濤留下的?
不對,鄭濤離開的時候根本沒有走窗戶,而是直接就化作流沙消失了,這一點周瑾記得很清楚。
那會是誰留下的腳???
周瑾疑惑的跟著沈管事走到窗戶邊上,果真看到一只腳印。
可惜的是,這窗戶附近沒有石頭,無法辨別是誰留下的腳印。
就算解讀墻壁的記憶,也無法追尋那么久以前的記憶了,畢竟墻壁的記憶只能解讀兩個時辰!
周瑾忽然想起了一個人,臉色有些古怪,難不成是沈昊這崽子留下來的吧?
周瑾當(dāng)時拜托對方來偷紫金茶壺,難不成是這家伙不小心留下來的?
“這腳印是張管事死亡當(dāng)天就有的嗎?”對此,周瑾鎮(zhèn)定的問了一句,想要確定一下。
“嗯,我們過來就看到了這腳?。 ?p> “再加上張管事死亡前一天下雨了,所以只可能是當(dāng)天留下的!”
死亡當(dāng)天就有的?那應(yīng)該不是沈昊了,時間配對不上。
那樣的話,會是誰的腳???
“叩叩叩!”
思考間,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敲門聲,兩人轉(zhuǎn)頭一看發(fā)現(xiàn)一名執(zhí)事站在門口。
“沈管事,有人找你!”
“沒看到我正在忙?把他趕走!”沈管事眉頭一皺,頗為不快的喝道。
“他是……”執(zhí)事臉上有些為難,猶豫了一下說道。
“我管他是誰?我讓你把他趕走,你沒聽清楚是不是?”沈管事冷哼一聲說道。
“咳咳咳!沈管事,好大的威風(fēng),難道你要把老夫也趕走是不是?”一陣咳嗽聲傳來,緊接著門口忽然出現(xiàn)一人。
十三管事?周瑾看到來人,頓時瞳孔一縮!
十三管事右手拄著一根拐杖,銀發(fā)披肩,步履蹣跚,雙眼有些渾濁。
“不敢,在下不敢!”沈管事額頭冒出一陣冷汗,恭敬的說道。
“哼,案子查的如何了?”十三管事冷哼一聲,不快的說道。
“案子已經(jīng)查的差不多了,就快接近尾聲了!”沈管事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說道。
“哼,不用來這套敷衍我!”
“還有,這案子你也不用查了,已經(jīng)破了,兇手已經(jīng)被抓到了!”十三管事語出驚人。
周瑾聽到這話,眉頭不由得一皺,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案子破了?還有兇手被抓到了?兇手是誰?兇手不是張管事自己嗎?他是自殺的??!
周瑾“親眼”看到了這一切,根本不可能作假!
怎么忽然又冒出個兇手來了?怎么回事?
“破案了?兇手是誰?”沈管事長大了嘴巴,錯愕的說道。
十三管事沖著身邊一人示意一眼,很快就有一名穿著黑衣的家伙被帶了上來。
這人周瑾認識,是個記名弟子,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升為外門弟子了,好像叫做什么李松,是個啞巴。
這家伙臉上被打腫了,胳膊用繩子困住,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
“這人是洛水門的人,潛入我天運宗當(dāng)臥底,被張管事及時發(fā)現(xiàn),想要交付宗門處理?!?p> “卻不料這賊子先一步下手,暗中毒殺張管事!”十三管事開口敘述道。
十三管事在撒謊,這人絕對不是殺人兇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為什么要顛倒黑白?
難不成想要潑臟水給洛水門的人?這樣做對他有什么好處?若是被發(fā)現(xiàn)的話,天運宗第一個饒不了他!
“難道……”周瑾忽然有種恐怖的想法。
難道十三管事是黃沙谷的人?想要暗中挑起天運宗和洛水門的矛盾?
近年來,北旺角的格局越來越微妙,三大宗門想要奪得北旺角的掌控,各自都在暗中較勁。
此事雖說無法引發(fā)兩宗開戰(zhàn),但是也會埋下一個隱患!
黃沙谷?等等!
周瑾忽然想起一件事情,鄭濤離開張管事屋子的時候,好像就是化作流沙消失的!
莫不成,這件事情完全是黃沙谷的人在搞鬼?
一手無中生有,周瑾想想都覺得荒謬!
“張管事可是我們天運宗的老人,為宗門勤勤懇懇奉獻了二十年時間,就這樣殘忍的被洛水門的人殺害!”十三管事聲淚具下,說的是天花亂墜。
周瑾聽得都快起雞皮疙瘩了,忍不住伸出手抓了抓。
“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稟報宗門,必須嚴懲賊人,不能讓宗門老人寒心!”十三管事深吸口氣說道。
“應(yīng)管事,我覺得李松不是殺人兇手!”就在這個時候,沈管事忽然開口說道。
“嗯?”十三管事眸子之中閃過一絲寒光,很快就被隱藏起來了。
“說說看,你有什么想法?”十三管事笑瞇瞇的說道。
周瑾聽到沈管事的話,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這家伙,該不會……
“十三管事,我身邊這位記名弟子叫做周瑾!”
“我和他盤查盧陽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情!”
周瑾頓時頭都大了,我的老哥哥啊,你把我推出來做什么?
這事情完全都是黃沙谷的人自導(dǎo)自演,無中生有的破事,你瞎摻和什么?
乖乖當(dāng)個瞎子不行嗎?你這樣子亂搞,萬一我被黃沙谷的人盯上怎么辦?
人生難得糊涂啊,你不說話會死是不是?
“周瑾根據(jù)盧陽的說辭推斷,在張管事面見盧陽的時候,還見過一個熟人!”
“據(jù)我所知,這李松和張管事并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