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短鞭驟起,絲毫不敢違抗老人的命令,突然的一鞭,打的傅錦志拱著腰身,很快,他又站的筆直,不忘瞪一眼看好戲的許覓。
許覓此時才將目光落在持鞭的人臉上,不由的一愣。
這兩個人竟然是雙胞胎,雖然許覓第一次見這兩個人,可一下子就能分清他們。
被打的人齜牙咧嘴,上翹的眉眼顯得桀驁不馴,持鞭子的人,雖然與被打人長的一模一樣,可舉手投足帶著渾然天成的矜貴,自始至終只瞥了一眼許覓,有著超出同年人的沉穩(wěn)。
“這小姑娘是誰?”
發(fā)號施令的老人忽然現(xiàn)身,唐裝一絲不茍,渾身不可直視的凜然之氣。
許安國跟在老人身后,見到被指明的小姑娘就是自家閨女,幾不可聞的蹙起眉尖,說:“傅老將軍,是許某的閨女?!?p> 許安國招手:“覓覓,來叫爺爺。”
許覓沒敢將不耐煩表現(xiàn)出來,走過去:“傅爺爺。”
“一方水土養(yǎng)育一方人,南方的水清潤靈秀,小姑娘長的俊,看著也乖?!备道蠈④娪霉照戎钢硪活^:“不像我這個孫子,不省心,男兒的責(zé)任比天齊,錦鴻接著給我打!”
“是,爺爺?!背直薜哪泻⒒卮?。
傅錦志倔著臉,不高興,男兒臉皮不比膝蓋輕,在異性面前被抽鞭子,顏面盡失,越發(fā)看不順眼許覓。
許覓勾唇笑,跟在后面,傅錦志趁著空檔,冷哼:“別落我手上?!?p> 許覓轉(zhuǎn)頭,看他:“放心,你沒這機(jī)會。”
她長眼一轉(zhuǎn),冷不丁與傅錦鴻眼神對視,傅錦鴻鼻尖有一顆淺痣,目光聚集時,顯得眼神銳利深沉。
許覓收回眼。
雁明山山道,6.2升V8發(fā)動機(jī)深沉怒吼,壓迫著所有人神經(jīng),一輛黑色13款奔馳沖向終點(diǎn),黑壓壓的人群齊聲吶喊。
過了許久,一輛白色保時捷在眾人唏噓的口哨聲,緩慢開回,車停下,許覓一腳踹開車門,匡的一聲。
她從后備箱拿出一桶汽油,在眾人疑惑中,走到勝利而出的奔馳車,猛地將汽油灌上去。
“你他媽干什么!”奔馳車主,二十歲模樣,正是這場比賽的勝利者。
許覓冷笑,從緊身皮褲的口袋掏出打火機(jī),咔噠一聲,毫不留情的甩向被焦了汽油的奔馳車。
火焰驟然卷起,天空映滿血紅色,圍觀的人更興奮了。
“臭婊子!輸不起就別出來混!”男人不知從哪里拿出棒槌,朝著許覓砍過去。
許覓側(cè)身,躲過去一棒,冷笑:“玩不起就不要比,扔釘子?你懂規(guī)矩么!”她將輪胎上的黑釘拔出來,甩在男人面前。
有人唏噓,有人嗤笑。
男人被揭了短,惱羞成怒,“兵家有云,勝利之道就是為上上之策!你懂個屁!燒老子的車,老子弄死你!”
棍棒揮出,并未砸在許覓身上,而是被一雙青筋爆出的手接住,可想剛剛那一棒力氣有多猛。
許覓轉(zhuǎn)頭,看到了傅錦志的臉,他的臉上掛著笑,陰嗖嗖的,他身后還有傅錦鴻。
這雙胞胎兄弟還真是形影不離。
許覓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他們,她父親有意巴結(jié)傅家,她也不太愿意搭理他們,可好巧不巧,許覓與他們同校,還是他們的學(xué)妹。
學(xué)校碰到過幾次,傅錦志沒少找她茬。
傅錦志奪過棒槌,似笑非笑:“連她你都敢動?問過小爺了沒?”
剛剛那一下力度很大,男人后退一步:“你誰!關(guān)你什么事!”
男人看出這二人不好惹,有些氣度是渾然天成的,男人退而求其次:“是你馬子么!你馬子燒了我的車,你得陪?!?p> 許覓剛要開口反駁這聲馬子的稱呼,就見傅錦志轉(zhuǎn)頭看她,挑眉:“想賠么?”
男人一吼:“什么叫想賠么?必須給我賠!要不然我報警!”
非法聚眾賽車,要倒霉一起倒霉,更何況這女的還燒了他的車,罪名多一項,有她受的!
許覓眉眼冷清,渾然不懼:“不賠!”
“操!”男人一揮手,身后涌來好幾個幫手。
一直靜觀的傅錦鴻忽然上前,擋在他們前面,只輕輕抬起一根手指,一個黑衣人手里提著一個汽油桶走過來,噗的一聲,全部潑在那男人身上。
尖叫聲此起彼伏,唯恐沾到身上。
刺鼻的汽油味加速了人的心跳,許覓震驚,不知道傅錦鴻要做什么。
傅錦鴻瞇眼,從褲兜里掏出打火機(jī),手指一搭,火焰冒起。
空氣死寂,只于小心翼翼的抽氣聲。
“你......你......你干什么......你要?dú)⑷嗣?.....?!蹦腥硕叨哙锣?,身上的汽油味讓人內(nèi)心發(fā)毛,眼前的火焰更是奪命閻王般的恐怖。
許覓心一緊,一直覺得沉穩(wěn)的傅錦鴻此時很可怕。
只見傅錦鴻手臂一揮,打火機(jī)從半空而落,男人尖叫聲劃破死寂。
風(fēng)停,冒火的打火機(jī)穩(wěn)穩(wěn)的落在傅錦鴻手里,沒有落在地上。
傅錦鴻一下下搭著打火機(jī),要燒不燒的,更讓人可怕,他說:“你壞了規(guī)矩,按理應(yīng)該廢一條腿,現(xiàn)在燒你一輛車,有意見?”
男人早就嚇的癱在地上,哭著說:“沒意見,沒意見?!?p> 傅錦鴻點(diǎn)頭:“還算懂事,去洗洗吧,別惹火燒身?!?p> “謝......謝謝?!蹦腥祟澏兜呐榔饋砼芰恕?p> 人群喧嘩,奔馳車還在燒著,沒人敢看那拿著打火機(jī)的男人。
傅錦志轉(zhuǎn)頭,見許覓小臉白晃晃,以為她嚇到了,湊近她說:“別看我哥一本正經(jīng),其實(shí)比我還狠?!?p> 許覓見識到了,她頂多燒燒車,發(fā)泄一下,有那么一瞬間,她覺得傅錦鴻真會燒人。
許覓心里有些憷他。
傅錦志鉆進(jìn)一輛車,沖著許覓喊道:“喂!要不要賭一局!”
許覓還沒從震驚中回神,有些木訥,“賭什么?”
“你要是輸給我,你就做我女人,我要是輸給你了,任憑你差譴,怎么樣?敢不敢!”
許覓現(xiàn)在很需要轉(zhuǎn)移注意力,今晚差點(diǎn)鬧出人命,心里隱隱發(fā)顫,她又受不了激。
蹙眉不耐:“賭就賭!”
傅錦鴻站在人群中,影子落滿他劍眉星眸的臉,他摸出煙盒,默默點(diǎn)了一根,發(fā)動機(jī)嗡嗡響起,兩輛車開遠(yuǎn)了。
這場比賽許覓輸了,是她太大意,京城桀驁不馴的貴公子,這種不要命的賽車游戲,沒少玩。
呵,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成了傅錦志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