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大殿里的人都退去,栗藩王壓抑不住的話趕緊追問,“十萬精兵之事的的確確是重要軍情,難道本王身邊真的出現(xiàn)了內(nèi)鬼不成!”
師仲柯為了不想太引起栗藩王的懷疑,她的挑撥離間只能適可而止,“王爺,經(jīng)我這么一說,想必您心中早就有數(shù),我是來協(xié)助您起勢的,至于您的家務(wù)事,您自作思量?!?p> 師仲柯端坐著,不再多說什么,她的話里已經(jīng)足夠能暗示栗藩王了,如果栗藩王的疑心真的可以利用,那接下來她就要看好戲了。
栗藩王長吁了一口氣,看得出他在不停的猶豫,師仲柯此時起身道:
“多謝王爺?shù)慕语L(fēng)宴,連夜趕路我有些身體不適,先告退了?!?p> 栗藩王道:“好,明日再談?!?p> 師仲柯離開后回了栗藩王給安排的房間,回到房間后師仲柯警惕了看了一眼四周,她才躺在床上,眼睛卻直勾勾的盯著床頂,從進(jìn)入栗藩王的陣營后,她就要處處小心了。
…………
次日,天還未亮,師仲柯一夜未眠,一大早就聽見一陣哀嚎聲,她好奇的走出去,栗藩王的封地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師姑娘,您去出去嗎?屬下已為您準(zhǔn)備了早膳?!币粋€侍衛(wèi)在她身后道。
“一會兒再吃,”師仲柯的注意還是在不遠(yuǎn)處的哀嚎聲上,“那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侍衛(wèi)答:“回姑娘話,今早藩王下令將張大夫全家抄斬!”
“……!”師仲柯的驚愕,但轉(zhuǎn)念一想,難道是因為昨晚她和栗藩王的對話,真的釣上了栗藩王這條多疑的大魚?
而這個全家抄斬的張大夫,師仲柯知道,就是昨晚直言挑釁她的那個人,果然也是世事無常,昨夜還得栗藩王的袒護,今早就被栗藩王送上斷頭臺。
“我去看看?!睅熤倏逻^去看行刑的原因不是想看張大夫的下場,而是因為張大夫死之前可能會反咬栗藩王一口,吐露更多對栗藩王的憤恨也說不定,她還能再收獲一些。
而師仲柯沒想到的是,她并沒有機會看到行刑的張大夫,而是被一個青衣的女子所轉(zhuǎn)移視線,那個青衣女子渾身都是張大夫的血,整個人撲在已死的張大夫身上,嚎啕大哭。
她甚至有些傷心過度,馬上就會昏厥,盡管如此,可她蓬亂的頭發(fā)下遮不住她嬌小的臉龐,那是師仲柯不敢相信再能看到的一張臉,多年前,這個女子,也算是和她經(jīng)歷了生死。
可,郭紫瑩…她為什么還活著?有會出現(xiàn)在這?
“那個女子是誰?”師仲柯問身后的侍衛(wèi)。
“她是張大夫的小妾?!笔绦l(wèi)答。
一陣風(fēng)吹來席卷而來,師仲柯微閉雙眸,她想不到郭紫瑩是怎么死而復(fù)生的,又怎么顛沛流離到栗藩王的封地,還成了他人的小妾,如今卻因為她的手段,郭紫瑩因為她變成了要陪葬的罪臣之妾。
風(fēng)停,她抬眸,緩緩走向刑場,侍衛(wèi)趕緊攔住她道:“師姑娘,刑場血氣太重,您還是不要過去了。”
“你真小看了長云峽的人!”師仲柯不顧侍衛(wèi)的阻攔闊步走過去,侍衛(wèi)只能無奈的緊跟其后。
栗藩王親自督刑,刑場已是十幾條尸體,場面十分殘忍,師仲柯就踏過刑場,絲毫不懼朝栗藩王走去,栗藩王見此就命人賜座,并問道:
“您怎么也來了?”
師仲柯沒有坐下,只站在栗藩王不遠(yuǎn)處,眉間有些焦灼,“聽聞藩王爺一早就設(shè)了刑場,所以就想來湊湊熱鬧?!?p> “湊熱鬧?哈哈,本王還是頭回聽說有人愛湊這種熱鬧的?!崩醴醮笮Φ?。
師仲柯冷笑,抬眸道:“但看了熱鬧后,我想向王爺要一個人!”
栗藩王疑惑道,“什么人?”
師仲柯偏眸向身體搖搖欲墜的郭紫瑩,“張大夫的小妾!”
栗藩王隨即不僅僅是疑惑,更是詫異和懷疑,“要她有何用?本王已下令滿門抄斬,你是在為她求情嗎?”
師仲柯拱手道:“求情談不上,只是不想丟掉一個機會,可能王爺不知道此次出征的獨孤朗,就喜歡此等容貌女子,必要之事,或許她還有用。”
師仲柯隨口說出的理由不知道能不能讓栗藩王相信,可今日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要保住郭紫瑩。
栗藩王搖頭,不屑道:“別說她這相貌,比她美上百倍的美人本王都可找來,何必留一個殘花敗柳,她即將行刑!”
“不可!”師仲柯突然堅定的一聲,反而更引起栗藩王的注意,師仲柯意識到后,趕緊面不改色的繼續(xù)道:“君子愛美人,各隨心意,不管獨孤朗能不能看得上,但暫時留著她的命也不是損失,倘若真能派上用場,得利的也是王爺,用一女子還是沙場一戰(zhàn),王爺還能三思?!?p> 師仲柯再盡最大的可能避免栗藩王懷疑時,又能救下郭紫瑩,可是栗藩王多疑同時,也是十分精明。
“師姑娘,你來封地的的確確,是要輔助本王奪得大業(yè)的?”栗藩王突然一句反問,師仲柯心里又吊了起來,栗藩王是發(fā)現(xiàn)她的破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