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可能連夏星痕都不曾猜到,在這個金字塔外,又有一批人站在了那個入口處,這些人是剩下的船員們,此時大副正猶豫著是否要帶他們進入。
大副有點沒想到最后關(guān)于某件寶物存在的消息還是在人群里擴散開來,船員再也安定不住,不停的慫恿和抱怨讓他不得不以支援船長的理由,答應(yīng)了帶這些人過來。
于是他們也看見了宏大的金字塔,和如同在祭壇之下的滿地骨骸,災(zāi)難和遺跡感的雙重刺激令他們開始期待金字塔內(nèi)的寶物,這些東西都是探險者最喜愛的元素。
他們注意到從金字塔中央打開的那個入口處閃現(xiàn)的光芒,都相信里面必然埋藏著什么驚世之物,以至于所有人在這個本該疲倦休息的夜晚,都熱情高漲躍躍欲試。
“大副,我們快進去吧,給那幾個家伙搶先了一步,待會好東西要被搶光了?!边@些人沒有等到大副的允許就已經(jīng)開始向金字塔進發(fā),無視了滿地現(xiàn)成的警告。
而到了這里的大副也開始動搖,這些人不可能同意一無所獲的回去,所以他控制不了。
他開始安慰自己,假如日記所記載的那件東西真的擁有危險,也不一定會讓他們遇上,即使真的遇上了,或許不一定就發(fā)生壞事。
就連他也想看看那件東西到底如何,畢竟這也可能是能改變他命運的東西,他加入蛇隊為國王效命遠航至此的理由本就和庫庫爾坎不同。
“好了,整備一下,待會一起進去!”
大副下完命令,這時在他身后的陰影中卻傳來一個只有他聽到的聲音。
“大副,這樣做不好吧,船長要我們原地待命,萬一出了什么問題……”
沒人注意到這個船員,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如這個人之前跟蹤神父一行人的時候一樣。
“沒有這么多萬一,這些人忍耐到了這里,你覺得他們會乖乖聽話原地待命嗎?”
大副沒有理他的勸誡,即使有天快亮的征兆,但這些人只是稍微休息了那么一會,面對可能出現(xiàn)的寶物就像重新振作了精神一樣完全掃除了疲態(tài)。
已經(jīng)不是光通過命令就能限制的狀況,或許無所事事的船上生活已經(jīng)讓他們睡飽了,覺得此時是該有一番作為的時候。
人群聲勢浩大的走上金字塔,也不算浩大,比起這座雄偉的建筑,就這點人來說實在是渺小。
但就是這樣反而讓他們更加的確信,這里沒有理由不會有著財富,沒人會平白無故的花這樣的心血來建一個無用的建筑,配得上這座建筑的也必然是有著足夠價值的東西。
一群人走進了星光輝耀的通道之內(nèi),他們更加驚嘆這座建筑的神奇。
“是魔法嗎?就連這種地方也有神的庇佑啊?!彼麄儗χ@些如同在銀河中行走的四周光芒發(fā)出喟嘆,好像再次對多年不再敬畏的上天諸神有了些許在意。
沒人認識入口處以血寫就的字,他們卻依然不管不顧的躥了進去,那明顯作為警告的骨骸就和外面的一樣被他們選擇性的無視了,接著如同血液一般涌入一個個管道。
也就過了一會,就聽見從四面八方路口傳來的慘叫聲,此起彼伏,在圣殿般的金字塔內(nèi)回蕩,如同是對這些不敬者的警告。
那些聲音和逃出來的水手們對于自身剛剛經(jīng)歷的哭訴終于令這些人有那么一點忌憚。
“我不知道船長走的是哪條道,金字塔上我不太好跟蹤?!蹦俏淮瑔T對大副的詢問表示無能為力。
……
所謂黑暗到底是什么,很多人有不同的答案,在遙遠大陸這邊的人似乎更愿意將它看作一種沒有光的狀態(tài)。
這里一片漆黑沒有任何光亮,卻也不至于讓人感到危險,不由得讓同行的人覺得之前外面的警告是否太過危言聳聽。
但神父一直面色嚴(yán)峻,謹(jǐn)慎的注意著四周,他深知最令人可怕的從來不是黑暗中的危險,而是黑暗本身。
不知用什么材質(zhì)做的四周墻壁和地板,在光照射下看不見任何反光,不是正常所見的黑色,是那種如凝視著深淵完全未知的黑,他們唯一能看見的只有仿佛懸浮在黑幕之中的彼此,甚至很難判斷遠近。
舉在前方的火把一直亮著,引著所有人前進,可他們卻看不清前方的路,因為散出去所有光都沒有回復(fù),完全不知道這里有多大,給人感覺不到邊界。
“這里黑燈瞎火的,那件東西真的在這里嗎?”有人不確定的詢問著,就連聲音也顯得很是渺遠。
為了能夠在突發(fā)情況下互相照應(yīng),所有人相距的不遠,但相對的卻很難進行大范圍的搜尋,更不用說沒人對要找的東西有確切的概念。
“這里的確什么都沒有,因為在這里不說光無法被反射,就連聲音也都被吸收了?!鄙窀笇⒛抗鈷呦蛄藢嶋H上什么也看不到的四周,“這里是死地,神都不會將他的恩賜降臨到這里?!?p> “神父,我一直覺得你們這些人太過武斷,不是黑就是白,不是對就是錯。這樣的話是會錯過很多可能性的,甚至是事情的真相。”庫庫爾坎示意周圍的人讓開,“如果那件東西和地面的材質(zhì)是一樣的話我們看不到也是正常的,況且這里不是你說的‘什么都沒有?!?p> 話音落下,庫庫爾坎的長劍出鞘,一道光輝閃過,在這種黑暗中異常耀目,他只是凌空這么一揮,破空聲呼嘯尖銳。
可所有人都感覺到有了什么變化,帶起的風(fēng)壓以庫庫爾坎為中心擴散,空氣流動了起來,在這個空間不知道有多大的地方,他僅憑一劍就制造了“風(fēng)暴”撬動了死局。
所有人都懂了他的意思,既然他們站在這里呼吸著,至少說明了這里不是“只有空氣”,而是“還有空氣”。
庫庫爾坎閉上了眼睛,捕捉著空氣的流動,其他人都默默的盯著他,沒有敢發(fā)出任何聲響打擾,甚至有人屏住了呼吸,都在等待著老人的結(jié)果,因為只是感受風(fēng)來判定位置,他們沒一人能辦得到。
不一會庫庫爾坎就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抽過邊上人所拿的火把往前走去,走到一處停了下來低著頭看著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