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城外,南五十里處,有著一座布局中正,格局清晰的巨大營盤,營中兵士皆神情嚴(yán)峻,雙手雄壯有力,緊握手中的刀斧槍戟,或而巡邏,或而站崗,哪怕少數(shù)休息之人,亦是很有規(guī)律,并未過度松懈,而這便是成都南山大營,駐扎在這里的便是成都軍九千人。
這座大營原來人馬是一萬四千余人,不過前幾天趙云率其部五千人奔赴陽平,故而此地所剩之人已不足萬,然而即便如此,所剩之人訓(xùn)練時的吼聲,依舊如雷嘯般響徹周邊山林,聲勢極其浩大。
這一天,劉禪乘著車攆,在黃皓以及數(shù)名侍衛(wèi)的陪同下,沿著崎嶇不平的山路,緩緩向南山大營駛來。
巡營是劉禪考慮了很久的,俗話說政權(quán)都是靠槍桿子打出來的,他不像他那便宜老爹,久經(jīng)善戰(zhàn),士兵都知道他們的領(lǐng)導(dǎo)是誰,又是在為誰打仗,作為十七歲上位,從未帶過兵的劉禪來說,他有必要親眼見一見自己的兵馬,不說讓他們像信服先帝那般信服自己,起碼也要讓他們知道他們是誰的兵,是為誰而戰(zhàn)。
“陛下,南山大營到了?!秉S皓頭貼著車窗,輕聲道。
聞言,掀開車簾,劉禪向前望去,只見一頂頂碩大的白色帳篷,于山林中這難得的平地間搭建而起,像這種古代軍營,劉禪僅僅只在電視、電影中見過,但那卻遠(yuǎn)沒有親眼見到更具視覺沖擊感,望著這軍營,劉禪只覺得熱血沸騰,也許是前世兩年兵營生活留下的羈絆。
不過在激動的同時,劉禪亦發(fā)現(xiàn)了些許問題,這座大營四面環(huán)山,地處一座盆地中央,出口僅有自己來時這一條道路,一但被襲,或者被圍,迎接他們的只有任人宰割,根本沒有一絲逃脫的可能。
“這南山兵馬歸誰統(tǒng)領(lǐng)?”劉禪略有些不滿,在他看來,這種錯誤絕不應(yīng)該發(fā)生才對。
“回陛下,成都軍目前是由參軍楊儀大人掌管?!秉S皓回道。
“楊儀...”孔明病死五丈原,跟魏延爭權(quán),最
除掉魏延的那位?劉禪心中暗想。
“站住,什么人?”一道輕喝裹著聲勢從前方傳來,守衛(wèi)營寨門口的四位兵士列于營前阻擋道。
“大膽!知不知道車上什么人?”被嚇得不輕,黃皓回過神來連忙大喝道,護(hù)衛(wèi)劉禪的幾名侍衛(wèi)更是快速出現(xiàn)在車攆前方,刀已出鞘,緊盯前方。
“不管是誰,無丞相令,不得擅入軍營?”站崗士兵毫不畏懼道。
“誰都要有丞相命令才能入軍營嗎?”輕笑聲自車攆傳出,只見劉禪在黃皓攙扶下,從車攆上下來,緩緩走到營前。
“自然!”士兵昂首道。
“劉禪也不行嗎?”劉禪嘴角微掀,有些不同意味道。
“劉禪...劉...”
“大膽!竟然敢直言陛下名諱,不要命了么!”一旁黃皓連忙道。
被黃皓一喝,那站崗士兵亦有些不知所措,面色很是僵硬,有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見狀,劉禪倒也不生氣,只是心中有些苦笑,古時除了開國皇帝之外,其后世諸代帝王執(zhí)政,常出現(xiàn)一個嚴(yán)重問題,那便是兵不識君,士兵們在外征戰(zhàn),卻未見過皇帝一面,根本不知道究竟替誰打仗,這也就造成只認(rèn)兵符不認(rèn)人的問題,故而在外將領(lǐng)謀反,其士兵也跟著他謀反。
要知謀反可是死罪,誅九族,謀反士兵都不害怕?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只能說他們不是不害怕,而是他們不知道自己在謀反,他們的想法就是,拿餉錢,聽領(lǐng)導(dǎo),領(lǐng)導(dǎo)是誰?不是天子,而是他們的頭兒。
這是皇權(quán)削弱的一種表現(xiàn),親身體驗之后,劉禪心中漸漸暗自決定,必須要想種辦法解決這種問題,因為在古代,有兵權(quán)勝過一切,他要想有作為,必須抓起兵權(quán)。
在營前僵持中,站崗的四名士兵中,有一人悄悄轉(zhuǎn)身離開...
“陛下來了?被擋在門口?你確定?”營中央,最大的一朵帳篷,中軍大帳,一名身著白衣的儒雅之士,頗為驚訝的確認(rèn)道。
聽得來人再三確認(rèn),楊儀不禁心中泛起嘀咕,我滴乖乖,陛下來軍營被擋在營外,這是要坑爹??!匆匆調(diào)整下心態(tài),楊儀立即走出大帳,向著營前奔走,途徑一隊巡邏士兵時,大聲道:“告訴丞相,陛下巡營被擋營門外,讓丞相早有準(zhǔn)備!”
“陛下巡營被擋在外面...”士兵聞言,不由一愣,卻依舊很快的牽過一匹駿馬,疾馳而出,途經(jīng)營門口,看著那還在對峙的幾人,不由給了己方站崗士兵一記耐人尋味的眼神,似是同情,似是敬佩,似乎在說“哥們,你們厲害!”
在士兵騎馬跑出片刻后,只見一儒士,著白袍,正抬著兩只寬松的大袖袍,慌忙跑來。
“參軍楊儀,不知陛下駕到,未能遠(yuǎn)迎,望陛下恕罪!”推開立于門前的士兵,楊儀連忙行禮道。
也許是自身實力提升的緣故,劉禪看著眼前的楊儀,只感覺一股不同于自己玄氣的感覺充斥在楊儀身上,恐怕這便是那符師最依賴的神奇精神力,瞧這程度,雖比孔明差上許多,卻也強(qiáng)于不少蜀臣。
“起來吧!”待得兵士散開,劉禪微微搖頭,邁開步子走了進(jìn)去。
途徑站崗士兵時,面帶微笑,并伸出手輕拍了拍那兵士肩膀,弄的那站崗士兵一愣一愣的,心慌不已。
“謝陛下!”站起身,拍了拍膝間塵土,楊儀走到那士兵面前:“恭喜你,你腦袋還在!”
“???!”
“不聽陛下言,反而揚(yáng)言聽丞相的,留著腦袋何用?”雖未直言,但語氣卻依然淡著一股責(zé)備。
說完,楊儀搖晃著兩只衣袖,匆忙趕來上去,樣子好不滑稽。
待得眾人入營,士兵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頸,只覺得全身涼颼颼。
敞亮的中軍大帳內(nèi),劉禪站在前方,細(xì)細(xì)打探著帳中各物,這可是真的古代軍營,極大程度滿足了劉禪的好奇心,對軍隊,劉禪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喜愛,這也算是劉禪愿意休學(xué)兩年去當(dāng)兵的最大原因。
一瓶后悔藥
除夕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