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兒,害怕了?怕我報復你?你放心,你主子罩著你,我哪兒敢!我一直都覺得,信錯了人,是我自己蠢,不關你的事,你只是忠心耿耿而已!”
“夫人,大人不是您想的那樣。”
“住嘴!”她冷冷喝止。她真的不想再聽到關于宇文肅的任何事。她討厭這個人,非常討厭。
她轉身疾步離去,錦兒不敢再說什么,只得快步跟了去。
許薔心里十分悲涼,任這大行臺府多重的喜氣,都掩不住她內心的憤怒與不甘。
夜色漸深,許薔以要早些歇息為由,早早地將錦兒打發(fā)了出去。一關上門,心下便有了打算。明日是她的大“好”日子,辜負不得。否則她就真的嫁給宇文肅了!
不說報不了仇,就算是二人素無冤仇,論到成親,宇文肅這人也并非良配。宇文府里大小夫人無數,是非自然多,何況他這個人城府太深,她永遠也不會明了他心頭的算計,枕邊躺了這么一個人,風險太大。
她絕不能嫁給宇文肅!
許薔摸了把自己的袖口,她的軟劍被宇文肅收去后,再沒還回來,那日在地牢,只是讓她見了一見。她當日向他討要,他卻只說,“留了做個信物”,她倒也沒太堅持。
不過,宇文肅,百密必有一疏。
翻開衣柜,還好,她藏的東西還在。她取出東西,藏于袖中,心里倒愈發(fā)的不自在了。
原來,她也防著他。
才剛躺下,門被輕輕地推開。她閉上雙眼,不做理會。能夠全然沒有忌諱地闖進她的閨房,還能有誰?
宇文肅見她完全沒有理會自己,像是睡沉了,心里還是有些懷疑的。雖然,這丫頭沒心沒肺的睡得死沉不是頭一回,但現在這種時候,他與她之間已經算是撕破了臉,她居然還能如此這般?
或許是因為她中了毒,沒了內力,身上還有傷,身子虛,所以才會嗜睡。
然而,宇文肅沒有意識到的是,自己在不自覺的為她找理由。
她今日所做所為,他已然全部知曉。不過,他要是會信她,一定是瘋了。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這丫頭一定是憋了什么壞心思,想從他這里騙解藥,想法子跑路。
嫂夫人好騙,想騙他宇文肅,可沒那么容易。
明日大婚,他總覺得這丫頭不會安分,不知道她明天會耍什么花招兒,今晚本想探探口風,卻見她難得這么消停,一時竟不愿擾了這份寧靜。
他駐足在床榻之前,瞧著她平靜的睡顏,與白日里那副堅持與他作對到底的樣子相比,簡直可愛多了。
可愛?這個詞兒怎么能用到許薔身上?
宇文肅苦笑,他還真是病的不輕。
無論如何,他的目的就要達到了,雖然過程有些卑鄙,但日后,只要她乖乖地呆在他身邊,本分的做她的大夫人,他一定不會虧待她,她該得的,一樣兒都不會少。
至于感情,日子久了自然會有。想想他的爹娘,便是最好的例子。薔兒,我們也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