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這樣子,怎能下床?”錦兒一驚,“還是等賀夫人過來才好?!?p> “更衣!”她再次說道。
錦兒拗不過她,只得聽了。
許薔養(yǎng)了好些日子,可她傷的重,此時,斷不該下床的?;蛟S她該躺在床上繼續(xù)裝死,也不用受這茬兒罪。
可她若去見了他們,這樣的誠意,會不會讓他們對宇文肅更放心。媳婦兒都能如此,他的心,更是信得。
鬼使神差的,她便出了門去。
這一出門,正撞上了匆匆進門的賀夫人,賀夫人又氣又喜,教訓道:“你這孩子,怎么出來了?不知道要好生養(yǎng)著?”
許薔欠身一禮,卻被賀夫人扶了。她虛弱的說:“薔兒行事莽撞,惹來了刺客,招下禍端,連累兄長與嫂嫂擔心了。”
“說這些做什么,快回去歇著,哪有這樣的丫頭,傷成這般,還不老實!”賀夫人是真急了,硬要攙她回去。
她卻不肯聽話,連忙制止:“兄長屈尊來一趟,薔兒理當拜會?!?p> 最終,賀夫人拗不過她這倔脾氣,只得允了她去。
她這一舉動,宇文肅、賀廣榮,均是一驚。宇文肅尚不知她已醒來,賀廣榮則是,才聽了尺犀說,她傷的不輕……
宇文肅快步走到她身邊,將她整個人打橫抱了,低斥:“誰叫你過來的!”
還未及她還嘴,他便轉(zhuǎn)頭向賀廣榮告罪:“小弟失禮了,這便要送薔兒回去,晚些過來作陪。”
“不必了,薔兒安好便是。我與你嫂嫂這便回去了,你多陪陪她?!辟R廣榮笑道。
回去的路上,許薔依偎在他的懷里,是啊,這個懷抱,就是那晚救了她的那個懷抱,溫暖,堅實。
他的下巴繃得很緊,目光猩紅,臉色很不好。所以,他又在生氣?他見過他生氣的樣子,就如現(xiàn)在這般模樣。
這回又是為什么???她好心幫他,卻要看他的臉色!
她忽然靈機一動,若是想看他頃刻間換種臉色,倒不如……
“尺犀?!彼χ鴨镜?。
果然,他面色一怔,腳步立時便停下了。他直直的盯著她,眼神中甚至閃過一絲復(fù)雜與慌亂,他問:“你喚我什么?”
“什么?沒有啊,你聽錯了?!背呦瑧?yīng)當是他的表字,賀廣榮總是這般喚他,她今日這般,只為了用這么個親近的稱謂,叫他生不起氣來,她既變了臉色,倒叫她有了耍弄他的興致。她不認,偏不認,看他如何!
“再不喚來,便將你丟下去。”他警告道。
這是惱羞成怒?
他真的作勢丟她下去,身子騰空的一瞬,她急急得攬了他的脖子,他卻立時將她接了,又問:“喚不喚?!?p> “尺犀?!彼裏o奈道。有傷在身,惹不起啊。
宇文肅圓滿了,朗聲笑了:“不錯,真聽話,以后就這么叫。”
再回到房里時,已見了蕓香候著。她見了蕓香,總歸是心安了。她不知道那伙子人的來路,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宇文肅,還是她。可蕓香當時,是受了她所命,出了門便遭了毒手,蕓香若是出事,她,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