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巨獸出沒
荒山像一個被詛咒的地方,總有一種陰郁的氣氛。
不過就是這樣的地方,游民也能扎根生存。他們沿著小溪種植了一些農(nóng)作物,盡管因為光照不足,作物的生長狀況堪憂,但是通過采集和狩獵,這個定居點仍然能夠勉強維持下來。
在小溪邊住下的這天夜里,正在值守的薩爾坐在篝火旁,拾起幾根枯樹枝填到火中。
月光照亮大地,不遠處溪水潺潺流過,伴著篝火點燃枯木發(fā)出輕輕的噼啪聲,一切都顯得非常安寧。
薩爾從行囊中取出一條黑油氈料,綁在白天撿來的木棍上,雖然不確定是否用得著,但他還是提前準備著火把以防萬一。
突然,從南邊的游民營地傳來一陣騷亂聲,有人大聲地呼叫,也有人在敲東西發(fā)出“叮叮咣咣”的響聲。
薩爾聞聲望去,見營地中有人點燃了火把,呼喊聲越來越大,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薩爾急忙跑到帳中去找安途。
兩人到帳外觀察了半天,卻聽不清對面在喊什么,于是把青焰、諾蘭和慕峰都叫醒,讓他們守著帳篷,安途和薩爾則點起火把,朝游民營地走過去。
這時,營地已經(jīng)亂做一團,人們驚魂未定,查看著損失情況。
安途和薩爾來到營地外不遠處,大胡子抓著火把走到跟前說道,“你們有沒有看到有野獸從北面跑過去?”
“我們就在北面搭的帳篷,剛才沒發(fā)現(xiàn)有野獸?!卑餐疽贿呎f一邊看著營地,只見男女老幼都從營地的木板房中走了出來,有的手里拿著棍子,有的拿著斧子,還有的拿著銅器,一個個驚慌失措的樣子。
營地北邊有一個牲畜圍欄,這個圍欄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里面幾只羊倒在地上正抽搐著。
“大家點好火把,我們到周圍看看!”大胡子沒有理會安途和薩爾,他帶著一些青壯年離開了營寨。
安途這才明白,一定是有野獸趁夜色偷襲了營寨,咬死了牲畜,他便和薩爾一起,跟著游民們在周圍尋找了一番。
月光下,搜索的隊伍走了很遠,卻沒有發(fā)現(xiàn)野獸的蹤影,只是在營地靠東邊的林地邊上,發(fā)現(xiàn)了一只被扔在地上的死羊,它的肚子已經(jīng)被剖開,大胡子拿火把照了照,看到血糊糊的肚子里,羊的內(nèi)臟已經(jīng)被掏空。
正當搜索隊徘徊在東邊的時候,又聽到營地里傳來的一陣呼喊聲,同時還有急切地敲擊銅器的聲音。
“不好!快回去!”大胡子提著斧子趕緊往回撤。
等到眾人趕回營寨的時候,現(xiàn)場的慘烈景象讓所有人震驚,一個名叫阿狼的游民發(fā)現(xiàn),出事的是自己家的木板房,他急忙跑了過去。
留守的一位老伯急忙向大胡子講明情況,原來剛才營寨又遭到了巨獸刃齒虎的攻擊。
當時游民阿狼的母親和他的妻子正在木板房中躲避,他們身邊還有阿狼七歲的兒子,小男孩靠著木板房的墻壁睡著了。
阿狼的母親聽到有什么東西發(fā)出了響聲,像是牛馬那種大型牲畜打響鼻的聲音,老人正在納悶,這個時候怎么會有大型的牲畜在營地周圍出現(xiàn)。
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撞破了木板房,“轟”的一下兩只利爪撲進了房內(nèi)。被抓碎的木屑飛的到處都是,阿狼母親這才看清,原來是巨獸刃齒虎張開血盆大口咬住了阿狼的兒子。
小男孩兒連喊叫聲都沒能發(fā)出來,就被刃齒虎巨大的牙齒切開了胸膛,頓時鮮血直流,阿狼的妻子看到孩子被咬住,大喊一聲“放開我的孩子!”
她抓起身邊防身用的柴刀就去砍刃齒虎,怎奈巨獸皮糙肉厚,阿狼妻子的柴刀沒能傷到它,巨獸還是死咬住小孩不放,沿著撞破的大洞往外挪。
阿狼的妻子發(fā)瘋似的哭喊著,用力拿柴刀剁進刃齒虎的前爪,阿狼的母親也抄起一把鋤頭用力砸刃齒虎的額頭。
這時,從破碎的板房一側又沖進一頭刃齒虎,朝著阿狼妻子的脖子咬了上去,她還在掙扎之中,就被刃齒虎叼到半空中,還用力地甩了兩下,阿狼妻子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扯斷了喉嚨,瞬間就沒聲了。
營地里留守的人們聞聲趕來,試圖和阿狼的母親一起救人,可惜幾番搏斗,都不能讓刃齒虎松口,兩頭巨獸就這樣咬著一對母子逃離了現(xiàn)場。
大胡子和安途等人聽說了整個過程,不由得暗暗驚訝。阿狼抱著泣不成聲的母親大喊道,“我一定要親手砍斷它們的脖子!”
他隨手拿起一把斧子跟大胡子說道,“首領,請你和我一起去救救我的家人吧!”
大胡子雖然心里擔心營地的安危,卻也能理解阿狼急切的心情,“走!”他沒有多想,拿起了武器再次帶人離開了營地。
正要出營寨的時候,大胡子轉(zhuǎn)身看了看安途,低沉地說道:“兄弟,帶你的人來這邊扎營,小心野獸!”
“好……我明白了。”安途感覺有些意外,但這似乎又符合游民的民風,他看看周圍的人們,哪一個不是討生活的流浪者,在遠離人類部落的地方,要想生存下去,就必須抱團取暖。
看到大胡子和阿狼帶著人們再次離開營地,安途便拉起薩爾趕回自己的帳篷附近。
“怎么了將軍?那邊好像亂得很?!鼻嘌嬉贿吺帐皷|西一邊問道。
“游民落難了,有巨獸抓人吃。我們搬到營地那邊去,天亮以后,幫他們除掉那巨獸?!?p> 諾蘭牽著戰(zhàn)馬,看著安途把東西抱到馬背上,然后望著遠處的林地問道,“是什么樣的巨獸?”
“聽說是刃齒虎,可能是黑毛的那種?!?p> 幾人牽著戰(zhàn)馬朝游民營地走去,可剛準備在營寨的大門外將馬拴好,就聽到營地里又傳出驚呼聲。
……
白鹿部落,神鹿城。
在首領官邸門前,鹿氏族長老與近衛(wèi)軍反復爭奪的局面突然出現(xiàn)變化,近衛(wèi)軍統(tǒng)領夜奴故意將長老的義軍們從中間隔開,讓他們首尾不能呼應。
夜奴又親自帶隊直接殺向隊伍的核心——兩位長老的附近,“能者”鹿羽以智略見長,不敵夜奴的兇悍進攻,被他的盾牌擊倒,昏死過去。
“短腳獸”鹿常見勢不妙,急忙向后撤,一邊撤一邊呼喊道:“快!擋住他們,擋住他們!”
近衛(wèi)軍在夜奴的帶領下越戰(zhàn)越勇,義軍們一批批地倒下,后面的士兵看到鹿常長老往后跑,他們也跟著往后跑,全然不再聽他的指揮。
看到中央高地上的形勢發(fā)生了變化,有一些戎裝的士兵們開始從高地周圍的森林和街道中出現(xiàn)。
鹿常的屬下在慌亂之中牽來一匹馬,扶著鹿常爬上了馬背。他拼命地往外圍跑,現(xiàn)在他根本顧不上回府邸,只要能盡塊突圍沖出城就行了。
鹿常擦著額頭上的汗水,心里還盤算著出城以后要往哪個方向跑,是往東去投奔黑羊部落,還是往西去找青狼部落,或者,直接往南去投奔神圣王國呢?
可惜,不等他做完選擇,前面突然出現(xiàn)的一隊人馬已經(jīng)擋住了去路。鹿常仔細一瞧,原來是燕然氏族領主,燕然廣帶兵出現(xiàn)在往東的路上。
鹿常心中突然惴惴不安,燕然廣這是什么意思?他看燕然廣一臉怪笑,顯然沒安好心,鹿常沒有靠近詢問,直接帶著一隊義軍又向南撤。
南邊的街道也走出很多士兵,領頭的正是右夫人之子鹿坤。
“鹿坤,快讓你的人給我讓一條路出來,我有急事要出城去!”
“長老,你們的使者不久前還拜訪過我母親,怎么你這么快就要撤了嗎?”鹿坤看到鹿常狼狽的樣子,還不忘挖苦一番。
鹿常心里罵道,你們這些見風使舵的家伙,信誰也不該信你們,他一把扥著馬韁,瞪了鹿坤一眼,繼續(xù)朝西面撤去。
義軍們?nèi)诵幕袒?,見四處碰壁,無法脫身,隊伍后面的很多人早就扔下武器作鳥獸散。
鹿常的隊伍來到西面時,他已經(jīng)近乎絕望——西邊的士兵們由鹿麟率領,已經(jīng)將西側的街道堵得水泄不通。
“長老,你這是要往哪里去?”鹿麟身穿皮甲,威風凜凜,大聲問道:“鹿羽長老為什么不在你旁邊?”
“鹿麟,你我都是同族,今天能不能放過我,讓我從西門出城去……”鹿常無奈只好向年輕的鹿麟示弱,他迫切地想離開這個鬼地方。
可鹿麟?yún)s絲毫沒有讓步,他微笑著回應道:“幾個城門早就被封堵了,你就是從我這里過去,也出不了城,長老,事到如今,你還是降了吧!”
鹿常怒不可遏,大聲罵道,“鹿遠昏庸無道,把白鹿部落一步步引向滅亡,我們身為鹿氏族的族人,怎能這樣忍氣吞聲!?鹿氏族的親族兒孫們,跟我殺出城去!回氏族營地!”
周圍的義軍們此時毫無主意,他們隨著長老朝鹿麟的隊伍這邊沖殺過來,鹿麟見勢帶兵迎上前去,幾番交手,鹿麟就用長槍將鹿常的戰(zhàn)斧打掉,在身旁的幾個衛(wèi)兵的幫助下,將鹿常縛于馬下。
義軍們見到長老被俘,徹底失去了斗志,紛紛向鹿麟投降,鹿麟還按照杉前將軍的建議,將附近已經(jīng)放下武器的俘虜們趕到西側聚攏起來。
正當鹿常帶著部眾東奔西走之際,近衛(wèi)軍的夜奴統(tǒng)領大開殺戒,他首先帶近衛(wèi)軍殺光了官邸門前的義軍們,又殺進官邸,里應外合,將沖進官邸的一大群義軍砍殺在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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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守衛(w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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