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全扶著老陳掌柜一同伸長脖子看著埋頭于賬簿中的凌霄,那滿懷希望的眼神簡直讓人無法與之對視。
“賬簿中看不出什么異常。”凌霄合上最后一本賬簿,三天的不眠不休讓他煎熬的雙目幾乎充血,卻只能坦然面對陳家兩父子滿滿的失望。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陳老掌柜一下就彷如老了十歲般跌坐進椅子里,兩眼直視前方翻滾的淚花卻愣是沒有落下。
“凌先生,當真就看不出什么異常來嗎?“陳全不甘心的又追問一句。
凌霄輕輕搖了搖頭,從賬面上確實看不出有什么異常。但是如果真的像陳氏父子倆所說,堂皇的賬面下是接連虧損與支付大筆稅金,這卻是萬萬說不通的。
“兩位若是信得過在下,請容我到陳家下面任意一家分店看看,或許能查出個蛛絲馬跡來。”凌霄繼續(xù)道。出師不利,既是意料之外也是情理之中,若是能輕而易舉的就查找到原因,陳氏父子都是商場上的老人也輪不到來找自己了。
于是在公正會計事務所開業(yè)的第六天,凌霄就領著一個弟子兩個跟班悄無聲息的出了慶天城。
也就在這天事務所的門前來了一老一小兩個乞丐,小的腦袋上扎了兩個小揪揪兒,靈動的轉(zhuǎn)動兩只紫葡萄般的大眼睛。
凌星兒奶聲奶氣的問向身旁的老者,“福伯,您不是說爹就在城里嗎?可他為什么不來找星兒,他不要星兒了嗎?”
福伯忙顫顫巍巍的蹲下身子湊到凌星兒跟前,低聲安慰道,“小小姐可不能這么說,少爺把你當命一樣疼著呢。我們在找他,他一定也在找我們,只是現(xiàn)在還沒碰到一處?!?p> 凌星兒懂事的點了點頭,爹爹是疼愛自己的,這一點她是可以認同的。不過這會子不是認同不認同的事情,而是她正饑腸轆轆無處安身。
正午的太陽雖然有些烤人,但是對于山地廟里躺了一夜的兩人來說還是十分舒服的,正好曬曬驅(qū)除身上的寒氣。
“如果我可以再大一點,那么就可以想法子做很多事情謀生而不要乞討了。乞討有辱我的尊榮?!绷栊莾憾巳欢?,小手搭在腿上,雖是奶聲奶氣吐字卻極為清晰。
福伯嚇得心中一驚,果然是天生的金嬌玉貴,再這樣下去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可怎么了得!
“我們還是走吧,到別處去看看?!备2栊莾旱男∈掷^續(xù)往前走,一邊尋人一邊試著再找點吃的。
“好一個粉雕玉琢的美人兒,若是養(yǎng)幾年必定能賣個好價錢!”人群中擦身而過之時,尖嘴猴腮的王四搓著手眨了眨眼睛。
李虎忙隨之回過身來看了兩眼,果然是個不錯的貨色。兩人最近運氣不錯,剛出手的兩個小丫頭都得了個好價錢,此刻能遇見這樣的極品自然格外動心。
默契的交換個眼神,隨即悄悄的跟隨其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邊走邊看風景。
凌星兒先還瞅著路邊小攤小販賣的各樣糖人、糯米藕、糖糕直冒口水,不知怎的就覺出身后兩道黑影怎么也甩不開。
扯了扯福伯,“我想方便一下。”
福伯四下看了看前方倒是有條巷子看著十分偏僻,便拉著凌星兒到了巷子里,指著拐角道,“小小姐快去,福伯在這里等您!”
凌星兒隨即小大人般的嗯了一聲,獨自噔噔的跑了過去,四下看了看嘴角露出一絲鄙夷的笑意。伸手進腰帶里掏出一把長不到一寸的鐵釘扔了出去,趕緊朝著外面喊,“福伯,星兒有些口渴,您外面討杯水來?!?p> 福伯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既然是小主子吩咐少不得朝著身邊最近的一家鋪子走去。
“呵呵,天賜良機,怎么樣,哥們的眼光不錯吧?”王四奸詐一笑,兩人抱著手臂一副打量獵物的得意之態(tài)。
李虎也隨著笑道,“的確不錯,這小丫頭雖說小是小了點卻比之前的那些透著靈氣,或許不用養(yǎng)就能直接出手得個好價?!?p> 凌星兒天生的傲嬌心里怎容得兩人對自己如此指手畫腳,小鼻子一陣噴冷氣,忽而伸出小手來甜甜道,“抱我!”
才三歲的孩子天真幼稚自是惹人喜愛,李虎與王四不由自主雙雙上前伸出了黑爪子,“來!”
“哎呦!”
“哎呦!”
慘叫聲瞬間在寂靜的巷子中響起,凌星兒一腳踩在王四的臉上,另一腳墊著李虎的脖子跳出圈去。就這點能耐還想抓自己,自找的晦氣,活該!
福伯正候在巷子口等著,手中一碗白水顫顫巍巍的唯恐灑了,忽而聽到里面的慘叫聲驚得正要上前看個究竟。卻見凌星兒一蹦一跳的跑了出來,甜甜的喊道,“福伯,我不渴了,咱們還是走吧!”
兩人卻不知剛擺脫人販子,另一邊卻又有一雙眼睛正盯著凌星兒。此人正是當初巧遇凌霄與蘇蘇并救他們進城的金鉤老叟——薛里笑,老頭剛趕至慶天城中找他那唯一的寶貝孫女薛冰。誰知好巧不巧撲了個空,正暗自生氣時卻意外遇到也是來找人的福伯與凌星兒。
“凌霄那小子恩將仇報,我救了他,他卻拐了我的孫女兒?,F(xiàn)在我就拐了他閨女回去,到時來個以人換人,還怕他不乖乖聽話!”老頭抖了抖白花花的眉毛賭氣道。
“哎呦,人老嘍不中用了,出來一趟怎么就找不到家了。誰來幫幫我啊,求求大家行行好?!?p> 經(jīng)過的路人唯恐被碰瓷,看到避之而唯恐不及,誰肯無緣無故的幫助一個半老不死的老頭。
可凌星兒不同,她雖然天性心理成熟年齡大于同齡人兩三歲,但是善良亦是與生俱來的品德。
“福伯,不如我們送他回家吧?”推著福伯去看身后的老人,凌星兒小聲道。
福伯自然是一切聽小主子的,這一路如果不是小主子聰明過人幾度化解危難,兩人只怕不是被陳大人抓了回去就是被一些心術(shù)不正的人算計了去。
“誰還沒個老的時候,老了可憐,我們能幫就幫一把。”同為老人,福伯自然感同身受,與凌星兒上前一人一邊扶著薛里笑。
“老爺爺,我們送你回家,可您記得自己的家在哪里嗎?”凌星兒仰著小腦袋忽閃著大眼睛問道。
薛里笑暗道“這個小丫頭倒不是只有壞主意,比她老子好,嗯,不錯。”
“你們把我?guī)У匠峭饩秃?,那里有一輛馬車會把我送回家?!?p> 三人到了城外果然看到小樹林邊停了一輛馬車,只是那馬兒也生的奇特,見到老人過來撒著歡兒就蹦跶到了跟前。
“兩位看著好似并無處落腳,不如跟我一同回去歇息兩日,也讓老叟好生謝謝這位小小姐。”薛里笑突然睜開了眼睛,竟是比那平常的青年之人還要晶亮有神。
“你騙我?”凌星兒拉著福伯就往后退。
薛里笑‘哼哼’一聲冷笑,舉起釣竿像是釣魚一般,金鉤妥妥勾住想要逃的凌星兒。
“我可沒有騙你,是你爹騙了我孫女去,不抓了你拿什么換回我那寶貝孫女!”說著將小家伙放進了馬車,轉(zhuǎn)而看向福伯。
小主子讓人給抓了福伯自然不會獨活,跟著忙不迭的上了馬車,驚恐的看著前面那個有些精神的不正常的老家伙。
馬車一溜煙的順著山林小道駛離慶天城,而另一邊依然全無所知的凌霄卻剛趕到了個小鎮(zhèn)上。
徽我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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