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林家內(nèi)發(fā)生的一切,林天一概不知。
十日的時間,林天將那株靈花徹底煉化。
同時煉化的還有十?dāng)?shù)株靈藥,好在空間戒中的靈藥,將近百株。
客房內(nèi)。
時而如熔漿烈焰,炙熱悶躁。
時而如寒冰幽冥,陰冷濕寒。
兩股不同屬性的力量,相互交替,相互輪轉(zhuǎn),猶如陰陽兩天。
床榻上,林天呼吸極有規(guī)律。
一絲絲白氣,隨著鼻腔的共振,呼吸同時進(jìn)行。
仔細(xì)看去,會發(fā)現(xiàn)吸進(jìn)去的全都是冰氣。
而煉化釋放出來的,則是火焰之力!
很快,屋子便被橙紅火焰充滿。
整個客棧,尤其是毗鄰林天客房的幾間房屋。
里面的人又是跳腳罵娘了。
“這特么的是誰??!有這么折騰人的嗎?”
“我去,還讓不讓人好好春宵一刻了,上次就是凍的沒勁,這次就是熱的動不了.....”
“老子,這特么的是招誰惹誰了?”
對于這些哭喊聲,林天一概不聞。
他行事,何須考慮這些螻蟻的想法?
這若是真正少年時期的林天,或許心中還有著很濃厚的情感,十分感性。
但,墜落過煉獄,修煉了數(shù)百載。
現(xiàn)在他的心性,是曾經(jīng)的玄夜神尊!
看盡了人間俗事,窺破了紅塵滄桑。
坐忘了時間長河,輪回了百萬紀(jì)年。
這世間,除了那神帝劫中的心魔,又有何是他玄夜神尊會在意的?
嘭!
林天眉頭緊鎖,結(jié)印于胸前的雙手,忽然一沉。
法印破散,火焰爆裂!
好在,林天及時的控制了力道。
不然,不僅是他的客房會化為灰燼,就連整個客棧都會夷為平地。
火焰靈力,絲絲縷縷。
收斂了炙熱的溫度,變得極為溫順,盤旋在了林天的周身,化作一條條游蛇般的光束。
緩緩站起身來,林天那古井無波的黑眸,映現(xiàn)出了一片橙紅。
“呼,十日的時間,進(jìn)階到了四重凝脈境,速度還算不錯?!?p> 不足一月,林天便開啟靈脈,修為直上四重凝脈境。
但聽林天話中的意思,似乎對這速度還不是很滿意。
這要是讓別人聽到了,估計有種想打死他的沖動。
“這赤炎紫陽神訣確實厲害,四重凝脈境的火焰靈力,竟然如此之濃郁?!?p> “嘿嘿,不過下次修煉,怕是不能在客棧中了?!?p> 林天邊想著,心里邊轉(zhuǎn)換功法。
嗡嗡嗡....
閉目短短的剎那,林天微微一握。
縈繞在周身的火焰靈力,逐漸轉(zhuǎn)化成了乳白色的氣流。
這股氣流,會成一股,形成了一條龍蟒,攀爬在林天的肩膀之上。
“不錯,陽氣初成。接下來就是在吸收夏夢羅的玄陰之氣,初步覺醒陰陽之體?!?p> “而后,我這陰陽神天訣,就可以發(fā)揮作用了。陰陽咒印啊,我現(xiàn)在倒真想感受一下它的威力了?!?p> 輕輕地?fù)崦艘幌逻@幻化的龍蟒,心念一動,陽氣散去,吸入體內(nèi)。
“這次療傷后,估計夏夢羅差不多應(yīng)該醒來了吧?!?p> 林天捉摸著下巴,走出客棧,趕往夏家。
夏長柳,夏三千,夏夢紗早已在門口等待林天,足以看見他們有多重視。
“夏家主,此番療傷后,夏小姐不日便可醒來。”
林天淡淡一笑,開始動手吸收玄陰之氣。
近一個月時間的療傷,夏夢羅身上灰色的冰氣,徹底消失無影。
那煞白的小臉,已是恢復(fù)了紅潤的色彩。
精致玲瓏的瓜子臉,黛眉橫直,單薄的紅唇,看上去比夏夢紗都要漂亮幾分。
這次療傷的時間,較之以往長了些許。
三個時辰后,林天收回了陰陽之氣,長舒了口氣。
擦掉額頭的汗水,林天雙手輕輕地按在了夏夢羅的腹部。
夏三千,夏長柳,夏夢紗三人看向林天的眼神,瞬間變得十分怪異。
“林天,這,這是什么意思?”
夏夢紗禁不住問道。
林天沒有回答他們,全神貫注的盯著夏夢羅腹部。
仿若那黑眸能穿透衣服,肉體,看到內(nèi)臟,血管一般,透視過去。
夏夢紗見林天沒有回答,還欲追問,被一旁的夏長柳將拉住,使了個眼色。
然后,在其耳邊小聲的嘀咕道。
“林師做什么,一定有做它的道理?!?p> “再有,你別往歪里想,林師可不是那種人?!?p> 夏三千點了點頭,目光一直注視著林天的雙手。
憑他的感應(yīng),林天的手中,看似動作輕微,實則其中蘊(yùn)藏著巨大力量!
就好像,就好像是有一座龐大法陣!
‘這個少年太可怕了,若果真的是掌中成陣,那其身份就更加神秘恐怖!’
‘看樣子,夢羅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醒,林小兄弟施加陣法,應(yīng)該是為了封住玄陰之氣?!?p> 夏三千這樣想著,心里對林天更是敬畏萬分。
林天并不知道,自己施展出來的九陽封寒咒印,被夏三千當(dāng)成了法陣。
不過說來,咒印與法陣,兩者之間確實十分相似。
只不過,咒印包羅萬象,廣納百天,遠(yuǎn)非法陣可以相比。
實際上,這道咒印并不是真正的陰陽咒印。
只是一個胚胎,一個由陰陽二氣勾勒出的簡單咒印,并沒有真正的陰陽之力,更無法發(fā)揮作用。
原因無他,林天還無法調(diào)動陰陽二氣來施展咒印。
只能等到初步覺醒才可以。
之所以先這樣做,是因為林天為了日后省事,直接將陰陽之力灌輸進(jìn)去即可。
雖說只是胚胎,但林天依舊得凝聚渾身的精氣神。
稍有差池,就是人死道消的下場。
過了許久,就連夏長柳等的都有些累。
這時,林天才緩緩直起身來,身體晃了晃,急忙尋了個椅子坐下。
夏三千察覺到林天體內(nèi)的空虛,急忙對夏長柳道。
“快,拿三枚聚靈丹來。”
夏長柳一愣,急忙應(yīng)聲道。
“這就來。”
剛欲轉(zhuǎn)身離開,林天擺了擺手,示意夏三千自己無大礙。
“不用,我這不是靈力可以恢復(fù)的。”
“行了,我們前往大廳一敘吧?!?p> 林天的話,讓夏三千有些意外。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林天愿意留下來,和他們說說話。
當(dāng)然,這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夏家大廳,四人對坐。
“有什么事,說吧?!?p> 開門見山,林天坐下來,喝了口茶,便出聲道。
夏長柳三人聞言,神色微變,他怎么知道我們找他有事?
“林師,我們就是想問一下,接下來小妹的病情該如何醫(yī)治?”
林天淡淡一笑,看了眼三人。
“此次我將玄陰之體壓制,至少一年之內(nèi),不會爆發(fā)。”
“但是,一年之后,若找不到相應(yīng)的辦法來解決,她一樣會有生命危險!”
夏三千一驚,擔(dān)憂道。
“林小兄弟,什么辦法?你不是有辦法嗎?”
林天點了點頭,淡淡道。
“我確實有辦法,但我需要相應(yīng)的藥引,以及相應(yīng)的實力?!?p> 夏長柳一拍扶手,站起來,沉聲道。
“林師,告訴我什么藥引,我一定在一年之內(nèi)給你取來!”
林天示意他坐下,不必如此暴動。
“一年之內(nèi),你們需要找到一株蘊(yùn)藏著極寒冰氣的靈藥,當(dāng)然,沒有靈藥,你們能夠找到一處極陰寒之地,也是可以的!”
“其次,我需要進(jìn)階到特定的境界,方才有著最大程度的成功率?!?p> “所以,你們應(yīng)該知道該做什么吧?!?p> 夏三千沉思了一會,盯著林天,心里似乎仍心存戒備似的。
畢竟,林天這話,聽著就像是在威脅他。
而他堂堂一個夏家家主,自然是不甘心被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威脅。
但奈何,奈何人家手中有自己的命脈?。?p> 夏長柳同樣這么想,但眼下,救治夏夢羅最要緊,自然是答應(yīng)林天。
“林師,我們夏家會全力助你,靈藥,靈石,你想要隨時取用便可!”
林天一聽,這話聽著怎么有點怪?
似乎,他們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吧。
“我想,你們應(yīng)該理解錯我的話了。”
夏三千一皺眉,“林小兄弟,這是什么意思?”
林天無奈的一點額頭,徐徐道。
“你們只管找到我說的第一個條件?!?p> “至于我修煉一事,我自己會有辦法,不需要你們夏家?guī)兔Α!?p> “當(dāng)然了,之前你們給予我的那些物品,日后我自會以同等之物歸還于你們,不必?fù)?dān)心!”
加重了的語氣,讓夏三千,夏長柳兩人心里一驚。
“是這樣,是我們理解錯林師的意思了,實在是慚愧啊?!?p> 夏長柳急忙一拱手,對林天抱有歉意道。
林天沒有回話,甚至連抬眼都沒有抬眼。
夏三千暗自責(zé)怪,剛才條件反射似的,對林天產(chǎn)生了懷疑的情緒。
這剛醫(yī)治好夏夢羅的病,就不待見人家。
擱誰身上,都會不高興吧。
林天起身,放下茶杯,對夏三千聲音冷然道。
“夏家主,你是明白人,我?guī)湍闶牵瑢崉t是再幫我自己?!?p> “但你若不能相信我,那大可不必讓我繼續(xù)待下去,斷了關(guān)系便是?!?p> “夏夢羅十日之內(nèi),必會蘇醒,在下告辭?!?p> 夏三千急忙起身,快步追上了林天。
“林小兄弟,老夫怎能不信你呢?”
林天淡淡一笑,停在門口,轉(zhuǎn)過身來。
“夏家主,不必多說,你我心里明白就行?!?p> 說完,看向夏長柳和夏夢紗,淡淡道
“對了,你們似乎還有件事要問我吧,現(xiàn)在看來,倒是省去了不少麻煩。”
夏長柳見到林天走了,飛奔而出,追了上去。
“林師,是這樣的,你聽我說?!?p> 林天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半個月后,域主大壽,他宴請了萬山域各大家族?!?p> “千霧思小姐聽說你后,想讓我們帶你前去域主府?!?p> “我和夢紗想了想,這對于您來說,也是個不錯的機(jī)會,正好能夠......”
夏長柳嘴皮子這時候倒是利索的很,快速的說道。
卻不知林天眼中,哪有域主府這種地方。
域主一手遮天又怎樣?
與神尊相比呢?
“呵呵,對我來說是個不錯的機(jī)會?”
林天出言打斷了夏長柳,瞥了他一眼,負(fù)手而立,冷聲道。
一股無形的霸氣,油然而生。
“一個小小的域主,有什么機(jī)會能讓我屈尊而去?”
夏長柳臉色微變,他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敢如此蔑視域主府。
這要是讓別有用心的人聽到,定會讓域主府來抓捕林天。
再者,雖說林天手段通天,鬼神難測。
但你現(xiàn)在不過是個小小的凝脈境,有什么狂妄的資本,敢和域主府叫板?
夏長柳想不明白,因此心里對林天的狂妄十分不屑。
但臉上依舊堆滿笑容。
“林師,其實吧,是千霧思小姐說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同你講。”
“具體什么事,我就不知道,聽她無意間透露出的意思,像是和煉藥師有關(guān)。”
聽到這,林天止住了腳步,抬頭望向遠(yuǎn)方的斜陽。
“哦?”
“和煉藥師有關(guān)?”
夏長柳一聽,心里暗笑。
‘果然,一說煉藥師保管有用!’
想了會后,林天搖了搖頭。
“算了,那煉藥師也沒什么玄奧之處,去了就是浪費(fèi)時間?!?p> 夏長柳聞言,臉色一僵,石化在了原地。
這特么的,究竟是何方妖孽?
如此狂妄,難道他不知道此次域主府內(nèi)聚集的煉藥師,都是丹閣內(nèi)三品以上的大師嗎?
隨便一人,都是德高望重之輩!
見到林天走遠(yuǎn),夏長柳急忙追了上去,干嚎著。
“林師,等等,等等?。?p> 千霧思交代他的事情,必須把林天帶到她面前。
夏長柳他倒不是千霧思的追求者。
只是答應(yīng)了人家的事情,他必須信守承諾,不能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