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遠身手極好,卻與老林勉強打個平手,余下三人收拾起其它人倒也沒有太費力。
花厥武術太一般,得了雷遠的命令他背著木蘭頭也不回。
木蘭沒有被綁,但他此時同樣動不了,雷遠將她的穴位點了,只有嘴能動。
“放我下來?!蹦咎m僵著脖子說道,“你也看到了,你們的人不是對手,我的同伴遲早會追上來。你放下我后繼續(xù)跑沒準能跑掉。背著我你跑不掉的?!?p> “放了你?”花厥氣喘吁吁,“也不是不可以,告訴我你的身份,你手上有什么,雷遠為何要你手上的東西?”
花厥直呼雷遠姓名?木蘭驚訝,花厥一向?qū)走h不是挺敬重的么?
“你替我解了穴道再說?!?p> “不會,我武功低微?!?p> “那你先放了我?!?p> 花厥回頭看了一眼,雖然黑衣人也加上來了,但己方形勢依舊不利,對方追上來也只是幾息之間的事了。
他將木蘭放下,“說吧。”
木蘭看不到戰(zhàn)局,只好繼續(xù)拖延時間,她慢慢道:“我是從安城來的,安城你知道嗎?安城位于東朝……”
花厥皺眉,“說重點!”
“安城人,我手上有雷遠想要的東西?!?p> “什么東西?以你雙親的名義發(fā)誓,你若撒謊,雙親永墜地獄不得超生?!?p> “靠!”木蘭翻了個白眼,“要不要這么狠?”
“發(fā)誓吧?!?p> “永安人,我手里有當朝官員寫的信件。”太醫(yī)也是有品級的,這么說不算撒謊。
花厥擰眉,“具體點,信中有什么內(nèi)容?!?p> “這我就不知道了。”木蘭不緊不慢胡謅,“據(jù)說其中牽涉到一個秘密,這個秘密有一段很長的故事,也不知道你信不信。事情是這樣的,話說啊……”
木蘭故意不間斷說廢話,只要再拖一會就好了。
花厥見她遲遲不說重點,心知這次是沒機會了。見若月向他彈了顆小石子過來,他趕緊矮身躲閃。見遠處的雷遠木頭樁子似的立在原地,估計他也被點了穴道。花厥不再猶豫,就勢一跳,果斷朝山下滾去。
若月跑過來給木蘭解開了穴。
行動自由后的木蘭快走到山路邊緣往下一看,花厥滾得夠快的。借著從生的灌木與草木的掩護,他很快就沒了影。
她們的目的不是替官府追人,因此誰都沒有提要追人。
反正要救的人已經(jīng)救到了。
羅躍風拿了個瓶子在何南星與吳媽媽鼻前晃了晃,二人很快轉(zhuǎn)醒。
睜眼看到木蘭,吳媽媽很激動,拉著木蘭問長問短。
木蘭安撫住吳媽媽,“我們下山再說?!?p> 不多久,之前被困在秘道里的官兵追了上來。
將人交給官兵后,木蘭她們原路返回。
想著阿元一個人帶著她姐姐,木蘭和林雨薇決定帶她們姐妹一程。
下山之后阿元急于回家,若月替她租了輛馬車。
阿元聽說木蘭要去胡州,分別前給了木蘭和林雨薇一人一塊玉牌,說是她家信物。
羅躍風任務在身,催著林雨薇離開。
何南星和吳媽媽受了胡湘靈照拂,她們還有些行李在胡府。想著雷遠被抓之后沒有了性命之憂,木蘭他們一行前往胡府向胡湘靈辭行。
雙方再見,彼此都很驚訝。
木蘭看著現(xiàn)在的胡湘靈,忍不住感嘆,“你這段時間是得了什么奇遇,精神煥發(fā)的,像換了個人似的?!?p> 胡湘靈抿嘴一笑,她的心情確實很好,胡府的事情事事稱心,齊天平離開時說要她等他。
賓主交談一番之后,胡湘靈問木蘭今日有沒有見到齊天平。
木蘭搖頭,將齊天平與官府合作將天雷幫端了的事情說了。
胡湘靈和柳媽媽心頭一跳,齊天平竟然在替官府做事,這實在是出乎他們的意料。
但聽到木蘭說沒有看到齊天平,胡湘靈有些擔心齊天平的安危。
當天晚上,胡湘靈在胡府設宴慶祝木蘭她們平安歸來。
木蘭卻覺得她有些心不在焉。
木蘭一心想著快點將何南星送到他外祖父那里,婉拒了胡湘靈留她們多休息幾日的好意。收拾妥當之后,一行五人向胡州奔去。
木蘭他們離開后的第二天,富興縣主路上人聲鼎沸,闔村人幾乎全部來到了主路上。
村民們雖然不知道天雷幫的具體位置,但對這個神秘的幫派有所耳聞,知道他們做事狠絕。隱藏在家附近的惡勢力被除,村民們歡天喜地,有些吃過虧的村民喊著謝天謝地要酬神。
史玉騎馬走在隊伍最前面,他下山后已經(jīng)用回本名余思勉,聽到村民不絕于耳的感謝青天大老爺、感謝二公子的呼聲,這讓他覺得很是滿足。
男兒立身,就當做一些轟轟烈烈、利國利民的大事。
天雷幫人數(shù)眾多,囚車都是請當?shù)啬窘尺B夜趕做的。雷遠面無表情坐在散發(fā)著木香的囚車里,對身邊之人的埋怨咒罵充耳不聞,默默忍受著村民的指指點點與不時飛來的菜葉子臭雞蛋。
看著眼面那個意氣風發(fā)、不斷沖村民揮手致意的年輕男子,雷遠巴不得生吃了他的肉。
誰曾想到,余縣令的二公子竟會只身混入天雷幫三個月;誰曾想到,一向屁都放不出一個的余同明,竟會不動聲色打起天雷幫的主意。
此仇不可不報。
雷遠的視線看視隨意在村民身上脧巡,在人群中尋找他熟悉的身影。
看了一圈后,他不得不頹然接受一個現(xiàn)實,主子已經(jīng)厭棄他了。
雷遠握緊拳頭,好不甘心。
余思勉歡快地想,這一次他立下這樣大的功勞,老爹再也沒有理由阻止他查案了。
三個月前,有一婦人在侄女的陪同下前去縣衙報案,說女兒不見了,苦主那邊花了精力打聽,說人被抓到了明月山,恰好他在黑市上見到了極樂丸。
太久沒有查案了他心癢難耐,給身為縣令的爹爹留了封信后潛入了明月山。
看在這一次查出了大案的份上,爹爹責罰起來應該會輕一點吧?
余思勉晃了晃腦袋,決定不去想回去后雙親的反應,享受現(xiàn)在的心情就好。
他的臉上笑容更甚,揮手的幅度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