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安被關押在柴房,她蹲在地上,看著外面皎潔的月光映射著地上的雪越發(fā)的亮,捏著發(fā)絲低頭看著地上孤單的影子。
“皇嫂?!?p> 屋頂傳下來的聲音讓顧長安抬頭看著趴在房頂?shù)镍P昀,眉目微挑?!八绾瘟耍俊?p> “皇嫂就不關心關心自己嗎?”鳳昀看著面前的女子,翻身從天窗上跳了下來,將身上的大氅拆下遞給了她。
顧長安看著身上的大氅笑了笑,隨后披在身上,搓了搓手。
“若非你,今夜我怕是要凍死在這太廟里面了?!鳖欓L安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忽然有點悲涼,若是今日她稍微隱忍一下,她低頭看著這雙還沾染著鳳逸血味的手,轉(zhuǎn)頭看著鳳昀:“帶酒了嗎?”
“帶了。”
鳳昀看著顧長安將他手上的酒奪走,隨后倒在手上,洗干凈之后聞了聞,隨后有些凄涼的說著:“這下連他的味道都沒有了。”
“皇嫂,你可知道你犯了什么罪?”
“知道,死罪,在太廟出手傷人,且是皇室子弟,就算是陛下應允,我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鳖欓L安被對著鳳昀,低頭拽著身上的大氅,從懷里拿出來一塊玉佩遞給鳳昀?!皩⑦@個放在他身側(cè),他本就體寒,這是前些日子我求來的,本想年夜那天送給他,卻不想只能勞駕你了。”
“好。”鳳昀的目光朝著屋頂看了一眼,隨后從懷里掏出來火石遞給顧長安。
“太廟這邊,夜里格外的冷,若是實在不行你就生火取暖,總歸比太子妃冷死來的好?!兵P昀說完就離開了,屋頂上傳來輕重兩種腳步聲,那聲音讓顧長安有些晃神,隨后無奈的敲了敲腦袋,披著大氅縮在角落,取暖。
屋頂上再次傳來稀疏的聲音,顧長安靠在草垛上,微微閉上了眼睛,看著站在黑暗處背著光的人,轉(zhuǎn)身繼續(xù)睡覺。
那人站在原地,看著大氅的一腳被人微微揚起,唇角勾起,看著格外的純良?!俺嫉芤詾榛噬恢毖b睡下去?!?p> “九殿下深夜來此,不怕皇帝怪罪?”顧長安站起來目光冰冷的看著面前的人,藏在平靜伸出的試探和打量就像是風一樣纏繞在鳳賈衛(wèi)的周圍。
鳳賈衛(wèi)一步一步踩在草上,整個屋內(nèi)這種細微的聲音被無限放大。
那人身上的陰暗讓顧長安忘記了反駁被鳳賈衛(wèi)拎在手里,眼神卻純良的看著顧長安:“太子妃,今日在大庭廣眾之下手段著實狠辣,就算是全天下最好的醫(yī)護也未能讓昀王脫離危險,太子妃就當真不怕,命喪太廟?”
“怕?顧長安此生最怕的就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倒在顧長安面前,從此之外顧長安沒有什么可怕的?!鳖欓L安的手指輕輕的負在鳳賈衛(wèi)的手背上,指尖的銀針刺了進去,看著鳳賈衛(wèi)連退數(shù)步的樣子,顧長安笑了笑。“你該慶幸,這針沒有毒,否則這太廟怕是不介意多收一個皇子?!?p> 鳳賈衛(wèi)眼神陰毒的看著顧長安。“你可知道,鳳逸對你?”
“我只要知道,顧長安此生此世所愛之人只有鳳漓淵一人便可以了,鳳賈衛(wèi),你走吧,否則我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