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昆山有玉2
話說那黑裙少女進了房間,迫不及待的抓住祝星闌的衣領(lǐng)就是一通連珠炮式的責難。那祝星闌幾乎無法呼吸,更別提思考,只是本能的試圖抓住少女纖細的手腕來緩解頸間的壓力。
少女似乎力氣極大,根本沒有給他反抗的余地,那雙手卻收縮的越發(fā)嚴重,就在祝星闌感覺自己幾近窒息的時候,忽然頸上壓力銳減,他好不容易喘過氣來,才發(fā)現(xiàn)那個黑裙少女被人從背后死死抱住。
“桑桑,冷靜,千萬冷靜,咱不能這么暴力?。∵`反條例啊,違反條例……”隱約聽了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句話,祝星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毫無意外的暈了過去!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依舊坐在宿舍內(nèi)那張靠窗的半舊椅子上,似乎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場夢。
他仔細回憶了一下,卻絲毫沒有頭緒,也許,又是一個荒誕不羈的夢境吧,自十二年前與那人昆侖一別之后,這樣奇異的夢境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xiàn),他反而見怪不怪。
好笑的搖了搖頭,站起身來,拿了課本和資料,準備開始晚課和數(shù)據(jù)研究。
“那你說怎么辦?”桑桑指著水幕上正“自導(dǎo)自演”的祝星闌郁悶的問。
那水幕乃是月老廟信心采集員采集到的關(guān)于祝星闌姻緣線的零星數(shù)據(jù)。上面的確有個纏綿悱惻的故事,不但凄美還特么特別勵志,問題是,這出大戲從頭到尾都沒有女主角!
或者說,女主角從始至終都是處于被屏蔽的狀態(tài)!
反正就是桑桑和慕言根本看不見女主角!
這連另一個主角都不知道的劇本,兩位實在是不知道如何接下去……
“得了,干脆直接問他就算了!”桑桑不耐煩的站起身來,將手中的葵花籽皮扔到紙簍,沒等慕言回過神來,已然消失!
那慕言頓時感覺一種不祥的預(yù)感升騰五臟!他聽兄長說過,桑桑這姑娘之所以能在芙蕖那種地方如魚得水的做她的大總管超過不八十年,和各色人等相安無事,除了她謹守仙規(guī),從無越界之外,還有就是她的處事方式——絕對的簡單粗暴!
無論任何事情,在她的眼里非黑即白,絕不存在所謂的中間地帶!
故而,在她杰出的完成芙蕖的各項業(yè)務(wù)之余,總要因為她處事的簡單粗暴而給別人造成有意無意的傷害!
慕言來不及細想,扔掉手中的藍藻袋,直接追了出去……
也得虧他教程極快,昆侖山下又多有水脈,緊趕慢趕,總算是在桑桑釀成大錯之前將其拉走!
“那你也不能這樣啊,那人是有些仙緣的,在他面前露了像,以后如何收拾?”慕言低聲勸解“況且,這個工作和芙蕖不同,咱們的任務(wù)對象是人,不是精靈鬼怪,他們很脆弱,你抬抬手腕都可能讓他們?nèi)f劫不復(fù)!”
“那你倒是想個好辦法?。磕桥嗽蹅兌疾恢朗钦l,怎么打發(fā)?”桑桑問。
“這不要你開動腦筋嗎?”慕言忽然說。、
桑桑聽到這里,忽然抬起頭,對上少年那晶亮的眸子。少年似乎大是懊惱,沒有來的搓了搓自己那頭有些淡藍色的短發(fā)。
桑桑收拾起剛才的焦慮之色,重新變得胸有成竹“你該信任我,至少信任我的信譽!”
“好!”慕言低低回應(yīng)了一聲。
“快了吧?!?p> “應(yīng)該是?!?p> 兩人對話不過話音剛落,敲門聲卻陡然響起,兩人相視一笑,桑桑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一位渾身包裹在潔白斗篷中的少女,容色清麗卻又混合了一種剛毅之氣,氣質(zhì)之出眾,竟如高嶺雪蓮,遠觀亦覺冒犯!
桑桑似乎和那位少女很是熟悉,目中露出了一種類似絕望的氣息!
臉色之灰白抑郁,從她那青筋暴露早已攥成拳頭的雙手中或可得窺一二!
見得來人,莫說桑桑,便是那一貫走嬉皮笑臉紈绔風(fēng)的慕言都不禁收斂了臉上的玩世不恭氣息,不由嚴肅起來。
“我說,我以為就我這樣的能做出這種仙凡不吝的事情來,想不到你個被寄予厚望的也叛變了?”那慕言到底沒有將正經(jīng)進行到底,說到這里,還沒等他繼續(xù)說什么,卻被桑桑冷硬的截斷話頭!
“慕言,去買瓜子,一粒一粒的挑!”
“哦!”慕言眼神復(fù)雜的看了一眼那少女并桑桑,也不計較,直接走人。
那少女跟在臉色不善的桑桑身后進屋,坐在靠窗的單人沙發(fā)上,只呆呆的望著窗外白雪皚皚的昆侖山脈。
“十四年沒有你的消息,就是因為這個?”桑桑望著依舊在出神的少女,幾乎是咬著后槽牙的問。
少女一瞬不瞬的依舊盯著窗外,似乎陷入沉思……
祝星闌出生在一個高級知識分子家庭,父母在各自的領(lǐng)域都有著不錯的成績,收入頗豐,他自小衣食無憂,加上上天對他著實不錯,賜予了他一顆極其聰慧的頭腦,故而,十九年來,他一直憑借優(yōu)渥的家境,良好的學(xué)習(xí)習(xí)慣和自身天賦而順風(fēng)順水。
“什么?參軍?為什么?”祝星闌的父母聽到參軍這個讓他們覺得五雷轟頂?shù)摹柏摹钡臅r候,頭腦處于罕見的短路狀態(tài)!
他們的兒子一向?qū)ψ约旱娜松鷺O有規(guī)劃,從來不用他們操心,一向事忙的祝氏夫婦也樂的寬心,但是并不代表他們一無所知,據(jù)他們所知,參軍絕不在他們寶貝兒子的人生規(guī)劃之中,況且,作為書香門第的后代,一向秉承“惟有讀書高”的準則,對于他們兒子的這個投筆從戎的選擇除了抱有不信任態(tài)度之外,更讓他們憂慮的是身體素質(zhì)一向不是特別高,而且習(xí)慣于嬌生慣養(yǎng)的兒子恐怕很難立刻適應(yīng)部隊中那種高度軍事化的環(huán)境和高強度的訓(xùn)練!
“怎么,斯坦佛的學(xué)業(yè)有問題?”祝教授又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祝星闌十七歲的時候就已經(jīng)拿到斯坦佛大學(xué)的率取通知書,一直在那里攻讀地質(zhì)學(xué)。
“不是,是因為研究課題的問題!”祝星闌很簡潔的說“因為我的研究課題問題,我需要到昆侖山附近做具體研究,您知道那個地方一向敏感,而且不是很安全,想要安全的進行研究,這是個捷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