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結伴同行生情愫
時隔多日崔師兄重新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但也隨即宣布了一個讓眾人十分驚訝的決定。他,謫仙派大弟子,門派公認的下一代掌門,決定自請離開師門,下山圓自己的心愿,從此他的一切決定和行動都與門派再無瓜葛。
大家心中明了,崔師兄是放心不下生不見人,音訊全無的師弟們。想下山一邊除妖一邊繼續(xù)追尋那妖物的蹤跡,但又怕到時妖物們心生怨恨,給仙門眾門派以及謫仙派中人樹敵,只得以個人名義下山繼續(xù)追查。
眾師弟自是心中萬般不舍,而師傅倒是摸了摸胡子道:“要去便去吧,不過要記得回來?!贝迬熜致犕昙t了雙眼,強忍淚水作揖拜別,頭也不回地下了山。身后還跟著個碧綠色的身影。
下山行了數日,崔師兄只是一味的趕路,碧綠色的身影只是一味的跟。風餐露宿,行山涉水、一路無話,只是每每崔師兄早上睜開眼,就會看到自己身邊放著新鮮的蔬果,想是跟著他的女妖想方設法給他弄來的。
終于這天早上崔師兄道:“這些你留著自己吃吧,我用不上?!迸溃骸斑@怎么能行呢?我聽說人必須要吃東西的?!贝迬熜值溃骸靶尴陕杂兴傻娜?,是可以不吃東西的,叫辟谷?!迸读艘宦暎洁骸半y壞總不見你吃東西。”
崔師兄見著她沐浴著陽光的臉,充滿著活力,一雙眼睛澄澈無辜,那神情像極了小師弟,心中一軟道:“你別再跟著我了,你也看到了,我不是那妖物的對手,此行兇險,我看你這個小妖也算本分未曾傷人性命,不除你,你找個靈力充沛的山林修行去吧?!?p> 女妖道:“可我想跟著你,我母親走后的這些年我一直是一個人修煉,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我就跟著你、你偶爾跟我說說話,我雖法術低微幫不了你,但我絕不扯你后腿,你打架我就找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再說了你也說了你不是那妖物的對手,萬一你作古了,我也可以將消息傳回你門派,讓你師傅師弟知道你再無歸期對不?”
崔師兄沒有反駁:“你叫什么名字?”
女妖道:“母親喚我絲絲?!?p> 崔師兄道:“我叫崔玨?!?p> 于是一人一妖踏上了一段不知何時才是盡頭的路程。
“在這段旅途中,他們數次共歷生死,經歷了太多,這感情嘛,自然是快遞升溫了,”孟婆說到這里舉杯正要再喝下一盞酒,握著酒杯的那只手腕卻被另一只突如其來的手抓住,那人又伸過另一只手將酒杯拿走,放在鼻下輕聞了下,又一飲而盡,嘖嘖贊嘆了一番,道:“你用我的故事?lián)Q這么好的酒?那不如我自己來說,這接下來的酒就我喝了吧?!?p> 來人正是崔判官,也不知他什么時候來的,聽了多久了。孟婆正說到緊要劇情,男女二人的感情大戲正要展開,怎么偏生就這個時候出現打斷了,也不知是不是刻意為之。生化花心中想道。
崔判官又喝了一盞酒,道:“孟婆對風花雪月之事素來有自己的見解,講別人的故事向來會按照自己的喜好融入自己的臆想,不如由我自己說?!?p> 孟婆先是哼了一聲,隨后又千嬌百媚地掩面笑道:“崔郎,你竟用我喝過的酒杯喝酒么?真是沒拿奴家當外人呢?!?p> 崔判官波瀾不驚地道:“拿過酒杯時就已經施法凈化過了,你不必驚慌?!?p> 生花心道:“看來他倆是老熟人了,崔判官應付起孟婆來竟如此得心應手?!?p> 白無常一邊給崔判官斟酒,一邊道:“既然崔判官愿意自己說,我們自然是歡迎的?!?p> 于是崔判官繼續(xù)說起后來的事情,只是論起講故事崔判官確實不及孟婆十之一二,孟婆講故事繪聲繪色讓人身臨其境,心緒不停地隨著主人公的遭遇起伏。崔判官則波瀾不驚言簡意賅,只簡簡單單交代了事情的大致走向,一點細節(jié)也沒有?!八魅粺o味,著實是索然無味?。 鄙ㄐ睦锇@著。
以下來自崔判官的自述。
我與絲絲一路結伴而行,尋找自城隍廟后便不知去向的妖物。遇到好看的風景我們共賞,遇到不平事我們一起出頭,遇到兇惡的妖怪我除妖她助威。我們就這樣相伴了很多年很多年,時間久到我快要忘記當初執(zhí)意下山的執(zhí)念,久到我對師弟們的遇難已然釋懷。
這許多年也再未遇到城隍廟的妖物,也再沒有出現大量生靈突然消失的事件。我想著絲絲妖力低微,應該好好教導,安心修煉才是,就在我打算帶著絲絲回門派時,那妖物卻出現在我們面前,他仿佛是刻意尋找我們而來。雖然經過那么多年,我對師弟們的遭遇已經有些許釋然,心中那份愧疚也減輕了不少。可是當他出現的時候,我還是克制不了心中的恨意。
我徑直沖上去和他纏斗起來,不知道是不是他許久未吸食生靈的生命力的緣故,他變得很弱。
纏斗不過多久,他反而漸漸落于下風,我心中漸漸不再如先前般警惕,也不再刻意與他保持距離,纏斗間一味地想乘勝追擊,解決了這個妖物。不成想這為后續(xù)埋下了隱患。
因我與絲絲已十分有默契,妖物出現時,我上前纏斗,她便悄無聲息的退到安全距離外,并時刻關注著戰(zhàn)局。
我專心和妖物對陣,卻漸漸發(fā)現了異常。這個妖物似乎和以前很不一樣了,現在的他好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雖然之前和現在一樣,妖物把自己的本體隱于黑氣之中看不清身形,但是之前的他每一次出手都有成算在胸有章法可循,在戰(zhàn)斗中更是是不是地用言語威懾交流??蛇@一次不一樣,他此刻出手毫無章法,橫沖直撞,是以實力減弱了不少,對陣中也全程不發(fā)聲,似是已經不認識我了,只是在無意識戰(zhàn)斗一般。
我按下心中疑惑,只是更加賣力戰(zhàn)斗,想將它制服后好好審一審它??伤鼌s突然開了口,喊了一聲:師兄是你嗎?
我心中一震,這聲音分明是我那在城隍廟中失去蹤跡的小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