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奉所最為擔(dān)心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原來,石鏈與沐嶺還真是勾結(jié)在了一起,與外人合伙對付自己人。
怪不得在鎮(zhèn)比之前,他跟老爹和四叔去見石堅,讓他帶領(lǐng)著去鎮(zhèn)主那里報到之時,這個石鏈竟然是踩死那只鳥雀,并且還故意地弄出聲音,吸引他回頭來看。
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石鏈那是踩死鳥雀,可是,更是在幻想中把那鳥雀當(dāng)成了自己,他是要踩死他的堂弟,為達到這個目的,竟然是不惜與外人合謀,選在鎮(zhèn)比之上動手。
“我現(xiàn)在可是代表整個家族在拼戰(zhàn)??!”
石奉忽然覺得自己很委屈,自家人怎么能如此對待自己呢?自己現(xiàn)在可不只是為自己而戰(zhàn),更是在為整個家族而戰(zhàn),自己獲得了勝利,是自己的榮譽,可是,這不更是家族的榮譽嗎?
“哦!”觀禮臺上,熊長海感受到那自南邊突襲而至的靈力波動,忽然眉頭緊鎖,失聲叫道,“不好!”以他聚神境六段的修為,當(dāng)然是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那自南方突襲而來的那一股殺氣的可怕。
“奉兒!”緊接著,石林也是發(fā)現(xiàn)擂臺上的可怕變化,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讓人完全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yīng),只能是傻愣在當(dāng)?shù)亍?p> 嗡的一聲,南邊爆發(fā)出巨大的靈力波動,宛若滔天巨浪打來,讓人招架不住,只能是被其吞噬而去。
“啊……”不過這時,沐嶺放棄了對石奉身軀的禁錮,驚叫聲中,倉皇倒退,而在此時,他發(fā)絲飛舞,全都向后,根根飄動,眼眸之中更是浮現(xiàn)出極度的驚駭之意,腳步在加快,催動到極致,如此,還怕避之不及。
轟!
就在此時,他的前方發(fā)生大爆炸,而他,分明地看到,那束烏黑色光束正是如同一道雷電般,向著石奉劈擊而下,展現(xiàn)出讓人心膽皆裂般的恐怖轟擊之力,而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奮然轉(zhuǎn)身,便是揮出右拳,跟那道烏黑色雷電硬捍在了一起。
正是這一記硬捍,引發(fā)了恐怖的大爆炸。
“天哪!他選擇以拳硬捍!”疾速倒退之中的沐嶺,看到這一幕,他的心靈遭受到了無比劇烈的震撼,此前他還嘲諷石奉只是兩只腳厲害,除此而外,百無一用,其實就是在譏諷他拳掌修為的低下,近乎于無能的地步了。
轟?。?p> 一聲爆炸未息,另一聲更為劇烈的爆炸,隨之又發(fā)生,比之此前,不知強橫出幾倍,只覺得整個擂臺之上,到處都是罡風(fēng)鼓動,隆隆作響,瞬息之間,便是籠罩了一切,就連倒退中的沐嶺,都是不能例外,頃刻間便是被吞噬而去。
“呃!”痛呼聲響徹,來自于石奉,只見滾滾黑霧之內(nèi),他的身軀倒飛出去三米遠,摔在地上,左手立即去握住了右手,可見,在跟那道烏黑色光束的硬捍中,他的右手吃了虧。
嗡!
不過,就在此時,他的周身驟然涌現(xiàn)出一團赤紅色光芒,將他給籠罩而去,是保護了起來,而他,更是因此而像是換了一個人,從地上一彈而起,便是在滾滾黑霧中向著北邊的沐嶺大步逼近而去。
“沐嶺,你以為拼拳你就能贏?那就看我拳法,也好讓你知道我拳頭的厲害!”
石奉一聲怒喝發(fā)出,隨之,便是一拳打出,只見拳頭之上,絲絲縷縷的赤紅色電芒涌現(xiàn)而出,將他的整只拳頭都是包裹而去,劃破空氣,發(fā)出嘶鳴之聲,不過是眨眼之間,便是一拳轟擊在沐嶺的胸腹之間。
砰!
一聲悶響發(fā)出,沐嶺整個身軀都是疾速倒飛出去,同時,便是發(fā)出一聲痛呼,如同鬼哭狼嚎一般,面目則是扭曲變形,一口鮮血噴出,隨著他身軀的疾速倒飛,而在空中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線,飄散而開。
觀禮臺上的眾人,都是立起身來,沒有一個能夠再安然高坐,一個個神情凝重,目光之中更是滿懷憂慮之色,是在為黑霧籠罩下的二人而感到處境不妙。
而就在此時,一道身影如同離弦之箭般從黑霧中彈出,一下子摔在數(shù)米之外的地上,滿嘴滿臉是血沫子,右胸口下側(cè)位置,明顯塌陷下去,赫然便是被石奉拳頭擊中的所在,非常沉重。
再加之全身摔地所帶來的劇烈疼痛鉆心刺髓,這讓沐嶺哼都沒哼一聲,直接便是昏死過去了。
再看擂臺之上,滾滾黑霧中,那急驟之間閃現(xiàn)而出的一團赤紅色光芒,在用它那刺目般的強光刺透了黑霧之后,僅只是一閃,又一閃,接連地在擂臺之上騰挪了兩個地方之后,便是徹底消失不見了。
有微風(fēng)吹過,驅(qū)散業(yè)已逐漸稀薄的黑霧,而當(dāng)那絲絲縷縷的黑霧隨風(fēng)緩緩而散之時,則是能夠看到一道少年身影屹立在擂臺之上,一動不動。
他瘦削,但卻堅勁,猶如一張神弓矗立,只要一動,便能催動出令人驚異的力量,不可與敵。
他正是石家的四少爺,少年石奉。
“嗷吼,石奉贏了!是他贏了!”人群立即歡呼雀躍了起來,氣氛自然是因此而達到了一個高潮,這場面,當(dāng)真是如同一鍋開水,徹底沸騰了。
只是,卻有一個人,在眾人忘情歡呼之際,灰不溜秋地逃走了,他自然就是石鏈,在利用靈氣母體,對著石奉的后背,發(fā)出致命一擊之后,隨即鉆入人群,逃離而去。
他催動靈器母體,動作隱蔽,即便是身邊的人們,因為修為不高,更因為注意力全都放在擂臺上拼斗的二人身上,對于他的作為根本無從知曉,故此,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做賊心虛的他,依然是不敢在此逗留,因為他害怕熊長海等人會察覺出他的作為,就是看見他在,那都不行,誰都知道族比之后,他便是被家主給圈禁在家,一年內(nèi)不得踏出石家大院一步。
所以,為了穩(wěn)妥起見,他必須及時溜走,如此,才能保證自己的安然無恙。
至于石奉,他則是理所當(dāng)然地認為,自己的這位堂弟絕對討不了好,哪怕拋開沐嶺的攻擊不算,單是被靈器母體擊中,僅只是這一擊,便足以對他造成致命的打擊。
只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當(dāng)他努力地擠出人群,真要大步逃跑而去之時,背后卻是一片聲兒地歡呼開了。
“石奉勝了,真的勝了,太難得了!老天有眼哪……”當(dāng)石鏈聽到這樣的歡呼聲,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徹底傻愣在那里,渾身顫抖,一動也不能動了。
直到過了好半天之后,他才總算緩過神來,口中喃喃地道:“不可能的!怎么可能呢?絕對沒有可能的嘛!”
然而,當(dāng)他緩緩地轉(zhuǎn)過身,隔著沸騰的人群,眺望那對他來說已經(jīng)是有些遙遠了的擂臺,看到上面立著的那道熟悉而又陌生的清瘦身影,他差點當(dāng)場昏死過去,頭腦嗡的一聲發(fā)響,眼前昏黑,立腳不穩(wěn),整個人幾乎崩潰。
“怎么會……這樣?”他一遍接一遍地問著自己,然而,他得不到答案。
別說是他,就是他的老爹石強,還有伯父石堅,也是一樣得不到答案,不止如此,其余所有家主,也是并無二般,哪怕就是熊長海,也不例外。
他們這么多人,都是看不透石奉,一個個看著他的眼神,要多古怪,有多古怪,那副模樣,就好像不是看著一個人,而是在看著一個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