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跟我們走!”剛下臺,心言便被捂住嘴,由著兩個黑衣人架了起來。登時慌了手腳,這是什么人?行至后巷,安然落地,有一人影走了出來。
“你是云德公公?”心言立馬認出來就是當日的總管。
“心言姑娘好記性,還認得咱家?!?p> “少說那么多,是來抓我回去的?”心言的概念中,公公即后世的太監(jiān),沒幾個是好東西。
“姑娘說的這是哪里話,自然是請姑娘回去的?!?p> “好,既然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我也走不掉了,只是,我穿的還是舞衣呢!我先去換身衣服?!毙难哉胂蚋栉璺蛔呷?,卻被先前的兩個黑衣人攔住。
“心言姑娘天生麗質(zhì),無需再換,請!”
果然少了個東西,就多了幾分機敏。心言才不甘心這么束手就擒,逃亡了這么久,就被這么輕易抓回去了,還有什么意思。
“多謝夸獎??!”心言謝道,又一抬頭,面露驚訝,“你怎么來了?”
三人回頭,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快跑!心言拿出100米沖刺的速度加上先前向霍城絕學的輕功,飛快的跑向反方向。自然宮中的武林高手也不是蓋的,追她更是輕而易舉,這該怎么辦,像這種使用小計倆逃跑之后,被抓住,估計會死的很慘,怎么辦?怎么辦?咚!
“哎呦!”突地撞在了一個堅實的胸脯上,險些倒下,面前的人扶住了她,飛身與黑衣人打在一起,只道一聲:“快走!”
“陳灼!你已違逆陛下一次,還要第二次嘛!”云德氣喘吁吁趕到。
“哼,已有一次,何需害怕第二次!你還傻愣著干嘛!快走!”其實一開始,陳灼本欲睡下,卻聽著心言的腳步聲并不是往房中去,便起身跟著她,溜進歌舞坊,看著她曼妙的舞姿,心中一陣酸澀,她竟為了他來這種地方跳舞。先前的火氣蕩然無存。在門口等了很久,也不見心言蹤影,心道不好,便連忙尋找。
心言從未聽到陳灼這樣的語氣,大腦收到指令后,指揮這雙腿繼續(xù)奔跑。刀光劍影好似離她越來越遠,云德的“快追!”也與她漸行漸遠。
突地,好像想到了什么,止住了腳步。陳大哥腹部的傷口還沒好,一定是擔心自己才會出現(xiàn)。不能就這樣丟下他一走了之,正想往回返,轉(zhuǎn)念又想,萬一一回去,被抓住,豈不是辜負陳大哥一番苦心。腳步微轉(zhuǎn),萬一自己活下來,而陳大哥卻被抓住,這份恩情更是越來越多,不行,決不能棄他不顧。心言奮力跑回先前的小巷。
腹部的傷口再次裂開,陳灼捂住傷口,血依舊滲出外衣從指縫中流了出來,但他還要堅持,自己多撐一會,就為她贏得了更多的時間逃跑。一黑衣人長劍一揮,陳灼抬手擋下,另一黑衣人毫不留情刺向陳灼。陳灼幾乎避擋不及,奮力揮開先前的黑衣人,轉(zhuǎn)身正欲躲開攻勢,腹部一陣劇痛使他身形慢了一步,收回劍挑開迎面而來的長劍,另一只長劍生生刺入身體。居然這般冰冷……皮肉分裂的疼痛還未終止,黑衣人拔出劍又欲刺向陳灼。
“住手!”心言的聲音在此刻顯得更加明顯,見她手握發(fā)簪對住自己喉嚨,“云德公公,如果我死了,你的任務(wù)是不是就永遠完成不了了?”
黑衣人長劍架在陳灼肩上。
“那可不是嗎?心言姑娘,做皇上的女人有何不好,有無數(shù)享不盡的榮華富貴,錦衣玉食。別再鬧脾氣了,快和咱家回去吧!”云德公公深知這個姑娘的性子,連忙一臉諂笑。
“是嗎?哼!原來有這么多的好處?。∧呛茫腋慊厝?!但是,我有個條件,你要是不答應(yīng),我立馬死在你面前!”心言更是決絕,只不過,親手了結(jié)自己生命,她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膽量。
“心言!你怎么又回來了,為了我,不值得!”陳灼拼死相搏就是想讓心言逃離苦海,這會看她以死相救,顯得自己更加無用。
“陳大哥,你說什么胡話,哪里不值得?我說過,我們是一家人,無論發(fā)生什么為了家人,心言在所不辭。如果你為我而死,你讓我怎么開心的活下去?”心言怎么會見死不救,況且還是為她出生入死的好哥哥。
“我在你心中,真的這般重要?”陳灼不可置信的反問。
“那是自然!”
“那么,好哥哥,我也認了~!”
“多么感人的畫面,好一對癡男怨女!心言姑娘的條件是否讓咱家放了他?”
“怎么什么話,讓你這個公公說出來,就這么不順耳呢?不過最后一句,你說對了!你就說你同不同意吧?!”心言真想扇這個老太監(jiān)一巴掌,只可惜條件不允許。
“心言姑娘快人快語!陛下的意思是帶姑娘回去,至于陳灼陳大人嘛!咱家不在乎?!?p> “那就好!還不放了他!”看著陳灼不住流出的鮮血,讓心言更是難受。
“那也得讓心言姑娘拿出些誠意來?。 ?p> “好!我先過去!但是,你別以為我沒了手中的簪子,就自殺不了,如果我自己要死,誰也攔不??!”心言走向云德公公。云德公公使個眼色,黑衣人拿開長劍。心言蹲下,握住陳灼的手,“對不住了!陳大哥,多多保重!”
“心言??!”陳灼反握住她。
心言抽出手,繼續(xù)走向云德公公。
“姑娘早些配合,也就沒這么多事了,您看,還害陳大人受這么多苦!”心言真想瞪死這個死太監(jiān),奈何自己和陳灼的小命還在他手中。
“還不走嗎?”心言不忍看陳灼的眼神,背著身子。
“?。 标愖埔宦曂唇?。心言趕忙轉(zhuǎn)身,卻見他腳踝上多了道傷口,借著月光,汩汩流出的血顯得格外的幽冷。眼淚奪出眼眶。
“你做什么?不會挑斷了他的腳筋吧?”心言慌忙想跑過去看下陳灼的傷勢,卻被另一黑衣人攔住,“你這個死太監(jiān),不是答應(yīng)我放了他的嗎?”
“心言姑娘莫激動,挑斷腳筋又不會死人,咱家只是不希望在返程的途中有任何阻滯。至于姑娘口中的什么太監(jiān),咱家還真是聞所未聞??!”
心言無可奈何,看著陳灼的樣子,又不能做什么,“陳大哥,對不起,多保重!今日大恩,心言必還!”
內(nèi)心的抑郁和難過只能壓回心里,對著云德道,“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云德公公?!?p> “那是,那是……”
身上的痛苦,好似并不重要。陳灼只覺,心,更痛。她今日離去,他日是否便是皇上的妃子,那時,他們甚至連兄妹都做不了。她終究為了自己走上了她最不愿意走的路,她終究為了自己放棄了自由,在空中翱翔的雄鷹般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