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寧甘一系的官員都被殺頭的殺頭,流放的流放,整個寧甘都陷入了無人管理狀態(tài)。
“寧甘區(qū)的人選都選得怎么樣了?”司馬晟愁?。√幹脤幐室幌档臅r候是很爽,想著殺雞儆猴的,但是現(xiàn)在,留下了那么多的空缺,朝里又沒有人了。
“陛下,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個能夠獨當一面的先過去主持大局!”說話的司馬晟的心腹之一,丞相上官輝,他是個年近古稀,卻又精神爍爍的老頭子,年紀大,挨不了餓,丞相夫人會在他兜里放著個燒餅,所以又被人稱為燒餅丞相。
“獨擋一面的人啊!”司馬晟皺著眉頭,寧甘現(xiàn)在還是很危險,一個苦寒之地,沒有什么人愿意去!
“陛下,臣認為,可以在朝會的時候,提出來,看看有沒有有志之士想去……”后面還有開荒兩個字,上官輝半瞇著眼睛,那兩個字他可不會說出來。
“也好!”司馬晟腦子里閃過了去年恩科狀元等,他們應(yīng)該會去吧!
上官輝趁著司馬晟思考的時候,偷偷摸了下兜里的燒餅,真想吃啊!年紀大了,肚子就是快餓。其實是因為年紀大,胃口不好,少食多餐而已!
次日朝會,司馬晟說了出來之后,引起了一番熱議,但是他讓眾位愛卿可以自薦去的時候,整個大殿都是靜悄悄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整個大殿像是突然被施了靜音術(shù)一樣,都開始用眼睛交流。
“馬愛卿,你覺得怎么樣?”被點名到的馬狀元臉色煞白,他家鄉(xiāng)在南方,在京城已經(jīng)能把他冷得只想窩著,而現(xiàn)在,皇帝的意思是?
“微臣在~”顫抖的聲音,沒有帶上任何的男子氣概。
司馬晟一看,心就涼了半截,連這個最拿得出手的人都在那畏畏縮縮的。
“寧甘雖為苦寒之地,但卻是我大晟王朝的右方,一旦發(fā)生戰(zhàn)亂,那里是最重要的地方!”司馬晟一看到這滿朝的文武大臣,沒有一個人想去那任職,就無比的生氣。
最重要的地方,也是整個大晟最危險的三個地方之一!
這次的寧甘一系,為什么會不顧百姓安危而只自顧呢?就是因為寧甘的官員,很少能夠活過一個任期,要么凍死,要么被刁民搶奪混戰(zhàn)而死,再加上前任的那些官員,沒有一個好下場!這樣的地方,誰愿意去!
如果不是吏部直接認命,誰會不顧生死,自薦去那個地方呢!
寧甘的苦寒、潁上的危險、南蠻的毒瘴,都是大晟談之變色的。
大王爺司馬卓看了一看正在低頭打著小瞌睡的王爺,嘴角露出了一絲邪惡的微笑。
“父皇!”司馬晟正在大發(fā)怒火的時候,司馬卓站了出來,“兒臣有個人選,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去而已。在兒臣眼里,他是這次最適合去寧甘的人?!?p> “哦!誰?”司馬晟來來興趣,只要有人接手就好。
大殿里的人,都把耳朵豎了起來傾聽。
像馬狀元之類的,心臟卻在撲通撲通的跳著,生怕自己的名字一會兒會在司馬卓的嘴里蹦了出來。
“兒臣推薦三弟,司馬游!”司馬卓看了一眼王爺,就眼睛盯著司馬晟說。
什么?
因為司馬卓的話,大殿再次安靜了下來。
誰不知道司馬游,前皇后的兒子,皇上的第一個嫡子,這樣的身份,本應(yīng)該繼承大統(tǒng)的,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把他視為繼承人,不為什么,就為了他的身子。
風(fēng)一吹,都怕把他吹倒,喘口氣,都怕他斷氣了。
現(xiàn)在身為兄長的司馬卓卻推薦他去,眾人想到前不久春宴上的爭執(zhí),頓悟,好像知道了什么似的。
王爺一樣很震驚的樣子,睜開了半瞇的眼睛,看向司馬卓。
司馬卓同樣回敬王爺。
頓時刀光劍影,從兩人之間擴展到了整個大殿。
司馬晟正想呵斥司馬卓亂來的時候,王爺卻一掀衣擺跪了下去,“兒臣愿意前往寧甘?!?p> “胡鬧!”司馬晟大聲的呵斥。
什么?很多大臣都還處在震驚的狀態(tài)時,司馬戎跳了出來。
“三哥大意!這可是三哥第一次的懇求,兒臣肯定父皇答應(yīng)他吧!”
“父皇,不行,三弟身體太弱,那樣的苦寒之地,他豈能待在那!”這是司馬護的聲音,他一直履行著對前皇后許下的諾言。
“父皇,兒臣是心甘情愿去的!”王爺神情很冷靜,一點都不像為了爭一氣之長而下的決定?!案富剩鷦倓傉f得對,寧甘是大晟的重要的地方,一旦這個地方鬧起來,大晟的右翼就出現(xiàn)的缺口。兒臣身為龍子,已經(jīng)享受了這個國家給兒臣的待遇,是時候回饋一下它了。”
“游兒!”
“三兒!”
“三兒說得對,父皇,既然三兒自己愿意,那就成全了他!”明明是你自己提出來的,還好臉皮說是王爺自己愿意去的!司馬卓卻得意洋洋的,感覺良好。
“對!”司馬戎第一次覺得,他這個莽夫大哥,這個時候還挺可愛的!“父皇,要讓天下人都知道,天家心系寧甘。”
要天下人知道天家心系寧甘?你怎么不自己去??!
殿里很多人都被龍子的臉皮表示服了!果然,臉皮還是天家厚啊,心還是天家黑啊!
可憐了這個單純的整天只知道養(yǎng)病的三王爺。
有人甚至已經(jīng)在心里把未來要撒的那杯酒撒了下來,默念:三王爺,安……息。
司馬戎的話,并沒有讓司馬晟下決心,他正發(fā)怒的看著那個不顧自己身體而執(zhí)意要去寧甘的三兒,“去寧甘可不是鬧著玩的!”
“父皇,兒臣沒有鬧!”王爺抬起頭,眼神堅定的看著司馬晟。
這個眼神,讓他想起了他母后還在的時候,司馬游為了去池里劃船,三歲的孩子,硬是把一本三字經(jīng)抄了下來,小手都磨破了,把他母后心疼得幾天都沒有理他。
“你確定了嗎?”司馬晟不死心的再問了一遍,想著要他反悔,要知道,天子是金口玉言,一出口的話,就絕對不會收回。
“兒臣確定?!蓖鯛斉吭诘厣?,冰冷的大理石,寒意滲人到膝蓋上,但是他卻一點都不覺得冷。
上官輝站了隊列的前端,就剛好的龍子那一排的旁邊,他這個角度,看了過去,就剛好看到王爺?shù)拈]上的眼睛。
“陛下,臣附議?!毙睦飮@了口氣,就跟著跪了下去。
一個同意,第二個就會出現(xiàn),第三個也不會遠。
于是,一片一片的“臣附議?!闭紦?jù)了整個大殿。
司馬晟鋒利的眼神殺向上官輝,那個老家伙,“起來吧!朕再考慮一下?!?p> 司馬晟說這句話,王爺去寧甘的事,基本上是已經(jīng)定了。
王爺要去寧甘的消息,像是插上了翅膀一樣,飛遍了京城,甚至還去到了更遙遠的地方。
這個消息,有些人拍手稱快,有些人卻擔(dān)心不已。
后宮,鳳藻宮。
“那個病秧子被派去寧甘?”皇后趙敏敏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就忍不住的開心。
如果說前皇后是她心里的一根大刺,拔了之后留了個傷疤,那么還活著的前皇后嫡子司馬游,就是一根小刺,時不時的就出來痛一下,提醒著它的存在。
“戎兒這一次做得不錯。”趙敏敏用疼愛的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真是越看越喜歡的感覺。
“多謝母后夸獎。”司馬戎一點都不謙虛,大晟一共就兩個嫡出的皇子,雖然司馬游不足為患,但是少了他還是讓人覺得身心舒爽。
青蟲一只
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