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沖也感到莫名其妙,問道:“怎么了?救常威有什么問題嗎?”
紅線說道:“那個人很討厭,不救也罷?!?p> “不救?四爺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p> 文墨對紅線說道:“厲幫主深夜來訪,為的就是常威這事,咱們少爺可是憐香惜玉的人,怎么能不答應(yīng)呢?”
花沖用紙扇一拍文墨的腦袋,說道:“就你怪話多,剛才對對子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這么精神?”
文墨縮了一下脖子,自覺的退到了一旁,這時候武德說道:“怎么救?直接去要人?還是……?”
花沖把紙扇一合說道:“直接去要人恐怕不妥,你們兩個去換點銀子,在找一些上等的古玩或者玉器字畫什么的,總之是什么值錢就拿什么?!?p> 他想了想覺得還差點什么,又對紅線說道:“你也去準(zhǔn)備一些首飾耳環(huán)什么的,就是女人用的東西,越珍貴越好,快去!”
這三個人聽的面面相窺,誰也沒想到花沖會說出這番話,紅線明顯有些不高興,撅著小嘴說道:“可真是下了血本了,要那么多首飾干嘛?我可沒有那么多送人。”
花沖聞言假意一繃臉說道:“不下血本怎么救人?在說了,這萬一錢有良要不是個貪財好色之徒,我們還可以從他夫人那里下手,準(zhǔn)備點首飾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
他想了想又說道:“你也別舍不得,等哪天回到京里,我在給你買新的,女人的東西,咱們要多少有多少?!?p> 紅線聽了這才安下心來,但還是忍不住嘆了口氣。
“多情本是紅顏賦,原來卻是意中人啊!”
花沖聽的一愣,說道:“你這又是念的哪門子的詩?剛才你們一個個的像打了霜的茄子,這會倒全出口成章了,真是店大欺客,奴大欺主?!?p> 紅線聞言急忙辯解道:“我哪有?我不敢?!?p> 花沖也嘆了口氣說道:“不敢就快去準(zhǔn)備吧!記得拿最好的?!?p> “是,公子?!?p> 紅線低著頭慢慢的走出房間,文墨和武德也躬身說道:“我們也下去準(zhǔn)備了?!?p> “恩,去吧!”
文墨和武德也退了出來,出了門,這倆人急匆匆回到住處,開始翻箱子倒柜的折騰,折騰了大概半個時辰,文墨只找出了一千兩銀票,而武德則找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從里面挑挑揀揀的找出幾樣值錢的東西,都是從雅閑會館里拿回來的,其中還有一副山水畫,算是里面最值錢的東西了,看著眼前這些東西,這倆人苦著臉發(fā)愁。
文墨說道:“就這點銀子,哪里拿的出手??!在京城里,沒有個萬八兩的,哪里說得上話?。 ?p> 武德也說:“對?。∵@三更半夜的到哪里去找值錢的東西,就這一堆了?!?p> 正說話間忽聽外面有人敲門,武德打開門一看,原來是紅線站在外面。
“你來這里做什么?我們這里可沒有首飾?!?p> 紅線往左右看了看,一把推開武德說道:“進(jìn)去再說啦!”
文墨倒是顯得很機(jī)靈,拉了把椅子給紅線坐下,紅線二話不說,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包放在桌上,文墨急忙打開一看,不禁發(fā)出一聲驚呼。
“我的天??!這么多首飾?”
武德也走過來說道:“還都是名貴的首飾,這下發(fā)達(dá)了?!?p> 說著伸手就要去拿,紅線用力一拍他手背說道:“想得美啊你,這些首飾??!明天就是人家的了,我可憐的小首飾,我都還沒有帶過?!?p> 文墨安慰她說道:“你可憐的小首飾送人了,回京之后還可以再買,我們倆個可憐人可真是慘了,為了救那個什么常威,真的是傾家蕩產(chǎn)了。”
說著還露出了一臉的委屈。
“誰說不是呢!咱們少爺這次真的是鬼迷心竅了,說什么,滿地風(fēng)花愁不盡,我看咱們?nèi)齻€才是愁不盡呢!”
聽紅線這么一說,文墨突然一下通了竅,說道:“此時此刻我忽然想起了下聯(lián),跟咱們少爺?shù)纳下?lián)簡直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紅線和武德全湊過來問道:“什么下聯(lián)?”
文墨假模假樣的說道:“咱們少爺?shù)纳下?lián)是——滿地風(fēng)花愁不盡,邊城過客,煙草幾浮塵。我想到的下聯(lián)是——玉臂香枕春無限,少爺泡妞,急壞三個人?!?p> 文墨說完露出一副奸笑。
武德:“就你小子最壞?!?p> 紅線:“無聊!”
次日,文墨三個人把準(zhǔn)備好的東西拿給花沖看,花沖看的直皺眉,一個勁兒的搖頭。
“這些東西哪里是送人的,分明是寒磣人去的,文墨,就只有這點銀子?”
文墨苦著臉說道:“不敢欺瞞公子,真的只有這些了,這還是我賣了些古董換來的?!?p> 花沖從來也不擔(dān)心花錢的事,什么時候都是張手就來揮手就去,從來也沒想過有一天會缺錢花,看文墨的樣子也不像在撒謊,看來是真拿不出來了,他轉(zhuǎn)頭又問武德。
“你這都是些什么東西?怎么看著這么眼熟?”
武德拿起一個瓷器來說道:“公子您忘了,這些都是從雅閑會館搶回來的,貨真價實的真家伙,您看這字畫,不知道是誰的真跡呢?”
花沖用紙扇一拍他腦袋說道:“真是四肢發(fā)達(dá)頭腦簡單,這些東西要是送出去,那坐牢的鐵定是咱們了,這些可都是贓物,知府大人會不認(rèn)得?胡鬧!”
紅線這時候拿出一對玉鐲子,又拿出一對金耳環(huán),捧到花沖面前。
“我可是只有這些小首飾了,公子你可要記得還我?!?p> “記得,記得?!?p> 花沖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手鐲看了看。
“恩,成色還可以,算是拿的出手的東西?!?p> 他又拿起耳環(huán)看了看。
“這個有點俗氣了,不過制作還算精良,就是它了。”
紅線一萬個不樂意的把這兩樣?xùn)|西包好,文墨和武德問道:“那這些東西怎么辦?要不我們再去錢莊取點銀子?”
花家在各地都有銀號,光是在江南江北就有十幾家大型的銀號,只是花沖為了避免行蹤暴露,始終沒去銀號取過錢。
“不必了,我有一種預(yù)感,也許今天什么都用不上?!?p> 文墨悄悄的對武德說道:“又是預(yù)感,騙女人的話而已,可騙不了咱們。”
武德說道:“我倒希望他的預(yù)感靈驗,那咱們就不用這么麻煩了。”
這倆人心里偷偷暗笑,花沖卻茫然不知,見時間不早了,吩咐一聲說道:“準(zhǔn)備好東西,咱們?nèi)@個知府大人?!?p> 三個人答應(yīng)一聲,跟著花沖出了許家老宅,一路無話來到知府衙門門前,花沖走在最前面,來到堂前停住腳步,他沖著文墨使了個眼色,文墨快步上前走到堂口處,抄起木槌咚咚咚的敲起了鼓,幾名差官聞聲跑了出來。
“干什么的?大早上的敲什么敲?”
文墨也不客氣,說道:“你們揚(yáng)州城里有冤情,大爺我想什么時間敲,就什么時間敲,快叫你們錢大人升堂?!?p> 差官們沒有辦法,只得跑到后堂通知錢有良升堂,錢有良這個知府本就是花錢買的,平時最不喜歡的就是升堂,此刻他正在屋里睡覺,迷迷糊糊的被衙役叫醒了,聽說有人擊鼓鳴冤,心里著實的不高興,胡亂穿好了衣服,吩咐道:“升堂?!?p> 衙役們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勁頭兒,懶散散的來到大堂上列隊,錢有良拉長著臉,慢吞吞往椅子上一座,打眼往下面一看,只見下面站著四個人,為首的是一個年輕人,搖著紙扇背著手,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似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往大堂中間一站,好似鶴立雞群一般,連錢有良都覺得自己在他面前矮了半分,本來他心里就不高興,又見來了這么一群人,立刻覺得臉上無光,他把驚堂木一拍說道:“下面站的是什么人?因何擊鼓鳴冤?”
花沖聞言先是一愣,沒想到錢有良說的官話倒是字正腔圓,當(dāng)下合上紙扇說道:“有冤而來,無冤不鳴?!?p> “屁話!”
錢有良一拍桌子說道:“既有冤情,見了本官因何不跪?”
兩旁的衙役齊聲高喊:“跪……。”
并用手里的水火棍敲打地面,花沖始終面帶笑容,等衙役們敲完了,才慢悠悠的說道:“我這個人不喜歡跪不明之事,古人常說,大丈夫尊五常,天,地,君,親,師,天地你不算,君嘛你不配,親就更談不上,至于師嘛就更是無稽之談了,天地君親師你一樣不占,因此你不在五常之中,怎能跪你?”
“大膽!”
錢有良用力一拍桌子,兩旁的衙役又是一頓亂敲。
“好個牙尖嘴利的刁民,說我不在五常之中,你也配?我是維護(hù)地方的父母官,既是父母當(dāng)然算是親人,所以你要跪。”
花沖聞言哈哈大笑。
“好,說得好!父母官也好,親人也罷,等錢大人看完這些東西,在做定論也不遲?!?p> 花沖一擺手,文墨把提前準(zhǔn)備好的東西放在錢有良的桌子上,錢有良打開一看,是一張一千兩的銀票,一對耳環(huán),一對玉鐲子,還有一個白玉扳指,前幾樣?xùn)|西錢有良根本不放在眼里,但是這白玉扳指卻深深吸引了他的目光,這可不是一般的玉扳指,談不上價值連城,卻也算是稀罕之物,這錢有良雖然對做官一竅不通,但是看東西還是很準(zhǔn)的,知道這是個值錢的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