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譜上的第二位,鑿山斧,申屠浩歌?”姜白暗自心驚。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穿著一身灰袍的,不就是自己的師傅,季冠宇嗎?
你以為你戴個面具我就不知道你是誰了?
對于之前才剛見過季冠宇的姜白來說,簡直不要太過明顯。
而同一時刻,徐香婉也已經(jīng)沖到了季冠宇的身后,將霜映柳給抱在了懷中,眼淚直流。
“申屠浩歌,想你曾經(jīng)為五大邪教聯(lián)盟之盟主,權(quán)勢滔天,自詡武功天下第一,最后還不是敗在了那疾風劍季冠宇的手中,并且還被其打斷了三根肋骨,身負重傷,夾著尾巴逃回了黑山教中。怎么,如今還有臉回來?”季冠宇沙啞著聲音嘲諷道。
“你是在找死!”申屠浩歌一聲狂吼。
二十年前,他敗在季冠宇的手中,并且被其一腳給踹斷了三根肋骨,內(nèi)力盡失,這是他一輩子都會銘記在心的恥辱。
同樣的,這件事也像是一根針一般的扎在他的心頭,凡觸之者,必死無疑!
周遭,幾名黑山教的教眾在申屠浩歌的暴怒之下,抬來了一把足有上百斤重的黑色巨斧,斧身上印著幾絲妖異的紅,連帶那在陽光的照射下所閃耀著的斧芒都略帶有一絲血腥之氣。
申屠浩歌卻僅憑單手便已經(jīng)這把斧頭給輕松提起,往前猛一扇動,五六名洛山派的弟子當場被震得飛出了老遠,口吐鮮血。
季冠宇也并未再眼帶戲謔。
雖說,二十年前的那一戰(zhàn),是自己獲得了勝利,成就了那天下第一的名號,可現(xiàn)如今,二十年已經(jīng)過去,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前,又因病纏身,戰(zhàn)力更是不增反減,他并不能確保今天的自己還能像以前那樣,將申屠浩歌斬落在自己的劍下。
凝神,運氣。
當季冠宇抽出自己背上所背著的柳葉劍的時候,在場,包括霜映柳和申屠浩哥在內(nèi),無一不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一幅難以置信的看向了他。
季冠宇自抽出長劍的那一刻,便也不再隱瞞,而是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怎么會是他?”霜映柳猛然心驚。
“原來是你?!”而申屠浩歌在震驚之余,卻是同時發(fā)出了一聲狂笑,“想不到,本座今天,竟然得有機會一雪前恥,季冠宇,今日我定當要將你剁成碎片,讓天下的人都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說罷,百斤巨斧掀起了一陣勁風,便力朝著季冠宇飛沖了過去。
哐——!
猛烈到足以令人耳鳴的撞擊聲立即作響,只見季冠宇竟是僅憑自己手中那細長的柳葉劍,便輕松地抵擋住了巨斧,兩把武器對撞在一起,強烈的內(nèi)力再次四散,震飛了周圍的殘兵嘍啰。
“師傅,師傅,我們快離開這兒,這兩個人的實力太強,恐會誤傷于您?!毙煜阃穹銎鹚沉幼?。
“不..我不走..我得留在這兒..我得留在這兒...”哪知,霜映柳卻死活也不愿意離開。
而就在此刻,姜白亦是忍不住使出了青云縱棲身而來。
“怎么回事,怎么還不逃,再不逃,萬一我?guī)煾荡虿贿^那老家伙,咱就都得死在這兒了!”
“可是師傅她不肯走?!毙煜阃窠辜钡馈?p> 而在聽到姜白的話后,霜映柳卻突然間抓住了姜白的手掌,一雙眼睛死死地盯住他道:“你..你是那季冠宇的徒弟?”
“是啊..怎么了?”姜白一愣。
“他的徒弟..季冠宇的徒弟...他向來自恃天資卓越,從不收徒,又怎么可能會有徒弟...”霜映柳喃喃自語著。
忽地,她在姜白的側(cè)腰處,看見了一塊別在身上的玉佩,頓時便又開始大喊大叫道:“那是什么?快!快拿給我看!”
姜白緊皺著眉頭,一臉的煩躁。
要不是自己女人還在這兒,真想丟下這瘋婆娘不管。
抽空一劍斬斷了兩名妄圖偷襲的五峰教弟子,姜白隨手便將腰間的玉佩丟到了霜映柳的手中。
霜映柳接過后,連忙看向了玉上所寫的大字:四季寒霜
接著,她便像是著了魔似的開始了念叨:“四季寒霜..四季寒霜...沒錯了..果然沒錯了...”
“你定是憐兒,你定是我的憐兒?。?!”
霜映柳伸手一把抱住了姜白,突然間便開始失聲痛哭道。
姜白算是徹底懵了。
咋回事兒啊這是?
咋還上手了呢?
再吃我豆腐我扁你了?。?p> “憐兒,是娘不好,娘在你小的時候沒有看好你,讓你被那惡賊給擄了去,今天真是上天開眼,終于讓娘在臨死之前,能夠再見你一面了!”
蛤?
娘?
憐兒?
憐兒特么不是我女裝的時候你給我取的名字嗎?
莫非我變回成這樣都被你給看出來了?
姜白一臉困惑。
“這是怎么回事???師傅,您到底在說什么?姜郎怎么會是您的孩子呢?”徐香婉這時候道。
“姜郎?婉兒,你何故要叫他姜郎?”不過,霜映柳卻是無視了她話中的問句,反而這樣問道。
徐香婉低下了頭,臉羞紅一片,不敢再多言半句。
“搞毛呢?都死了這么多人了,你們倆還在聊什么天???”姜白見狀忍不住大喊。
他真是快被這兩個人給搞得頭都要炸了。
你說你,這正在廝殺呢,你臉紅個毛線啊。要臉紅,等一會兒脫離了危險,我倆找個地方,我好好的讓你臉紅臉紅行不行啊,非得挑這時候...
心中吐槽了幾句,姜白同徐香婉扶起霜映柳就欲往后離開。
砰——!
卻是在這時候,季冠宇恰好倒飛了過來,背部狠狠地撞擊在了地面上,嘴角溢著鮮血,模樣極為的痛楚不堪。
“臥槽,真打不過?”姜白一驚,臉上忍不住露出了幾分擔憂的神色。
“宇哥!”霜映柳見狀,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傷勢,推開了徐香婉和姜白二人,連滾帶爬的跑到了季冠宇的身邊。
“宇哥,你沒事吧,宇哥?”
“柳兒...”季冠宇伸手輕撫了一下霜映柳的臉龐,而另一只手,則是緊緊地抓在自己的左胸處,臉上的神色極為的痛苦不堪。
姜白看見了這一動作,微微的瞇起了眼睛。
剛剛那一掌,明明是被申屠浩歌刻意的打在了身體的右側(cè)肋骨處,這季冠宇,為什么又要捂住自己的心臟部位?
姜白見季冠宇呼吸急促,額上布滿了密汗,忍不住腦海里又閃過了一個猜想。
于是趕緊開啟了自己的透視異能,急忙往他身上看了過去。
季冠宇的身體一瞬間在姜白的視野當中變成了一團被骨頭所包圍著的各種五臟六腑。
“果然...”
他呢喃了一句。
居然特么的還真是心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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