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飛馬上吩咐滿帶人去把三個幼年獸人帶來。
不多時,三個穿戴輕甲的幼年獸人來到帳篷。
冉飛望著三人,猶豫一番,開口問道:
“這么久了……我還不知道你們叫什么名字。”
三人抬頭望向冉飛,臉上充斥著異于同齡人的笑容:
“回酋長,我是滿蘊。”這是三人中最年長的,左眼下有一處被野獸造成的傷口。
“酋長,我叫滿豎。”這孩子笑起來有股子天生讓人想親近的好感。
“酋長,我是滿鼎?!边@孩子雖是三人中最小的,但是體格最強壯,此時露出憨厚的笑容回道。
“不知道滿告訴你們沒有……現(xiàn)在需要你們?nèi)ネ瓿梢粋€任務。做臥底進入山脈部落。”
冉飛說完看向三人的反應。
三人對視一眼,滿蘊開口說道“滿爺爺已經(jīng)告知我們,我們在部落里長大,現(xiàn)在為了部落,愿意潛入山脈部落?!?p> 三人臉上都帶著堅毅,冉飛轉(zhuǎn)過頭:
“去吧,辛苦你們了?!?p> 三人急忙退出帳篷,血牙帶著三人穿上山脈部落等人的布甲,套起布甲的三人,顯得略微笨拙,布甲是從戰(zhàn)死的熊騎兵身上扒下來的,根本不合身,不過現(xiàn)在也沒有功夫讓狗頭匠人給他們重新打造。
“……如果潛入失敗,能保一個是一個,你們月牙師傅讓我跟你們說……如果有人暴露了,其余兩人借著機會把另一人處理了,這樣他們就容易相信你們了……雖然我并不贊成這個辦法,但……”血牙的臉上少有的露出猶豫和痛苦的神色。
三人笑著同時開口“是,我們已經(jīng)有準備了?!?p> 血牙眼睛有些濕潤,急忙轉(zhuǎn)過頭“吃了飯就快滾吧?!?p> “是!血牙師傅?!比送瑫r神色莊重的給血牙鞠了個躬,隨即退下。
月牙從旁的陰影處露出身影,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神色自若,可輕輕顫抖的雙手暴露了他此時頗為不安的心。
滿蘊三人吃過同族阿姨燒的飯后,成功來到山脈小角獸人部落五百米外。
“哥,現(xiàn)在就潛進去嗎?”滿鼎在旁問著滿蘊,三人雖然不是同胞兄弟,但一起長大,其感情深厚不輸于鬼牙四兄弟。
“看看情況,目前根本沒有緣頭可以讓我們進去?!睗M蘊嘴里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這是他的習慣,思考什么時,便會叼著點什么。
滿豎此時趴臥在一棵喬木上,看著遠處不時有人巡邏的山脈營地。
突然他開口說道:“大哥,三弟,你們看,山脈營地前有人在交戰(zhàn)?!?p> 滿蘊和滿鼎同時一驚,急忙望向不遠處的營地,原來此時他們的視角正好可以看見山脈小角獸人部落的正前方,而那里,此時正是娜迦一族和山脈小角獸人部落的戰(zhàn)場。
“娜迦???!”此時滿蘊心里一驚。滿豎和滿鼎也是一驚,三人也聽過部落里經(jīng)歷過地底戰(zhàn)爭的老兵們所講,上半身是人,下半身為蛇,雌性娜迦手持弓箭,雄性娜迦手持魚叉,并周圍有魚人相伴。
此時眼前的情景不正就是娜迦一族和山脈小角獸人們嗎?!
三人對視一看,心里大驚。原來娜迦還沒有死心,而是逃到了黑河的另一條支流,而這條支流正好就對應著山脈小角獸人部落。
可是他們現(xiàn)在的處境絲毫不敢讓他們回到部落報告消息,滿蘊眼珠子一轉(zhuǎn),突然開口說道:
“此刻正是一個機會,如果我們混進山脈小角獸人們的部隊里,并參與一起擊殺娜迦……”
后面不用滿蘊再開口,滿豎和滿鼎兩人已經(jīng)明白,兩人眼前一亮,滿鼎急忙開口說道:
“那我們現(xiàn)在就直接去殺那些娜迦吧?!?p> 滿豎按住正想跳下喬木的滿鼎,開口說道:
“此時還不行,山脈小角獸人部落里還有巡邏隊,此時我們靠近他們就會注意到我們,而我們來的方向根本不對,他們很快便會知道?!?p> 滿蘊同意的點點頭,隨即又說道:
“剛才我觀察了巡邏隊巡邏的依次順序,兩個巡邏隊分左右同時前進,一個朝逆時針一個朝順時針,交匯的地方,是兩邊巡邏隊的盲區(qū),但是時間很短,只有不到一分鐘?!?p> 滿鼎皺了皺眉“一分鐘?這不好辦啊?!?p> 滿豎也想了一會,突然開口說道:“其實這個計劃還可以補充一下,大哥你身上紋畫的是御獸符語吧,你控制一只野豬或什么別的野獸,在兩個巡邏隊交匯時放出,同時吸引他們兩隊的注意,這樣我們就有更多的時間從另一處潛入戰(zhàn)場或直接進入山脈營地。”
兩兄弟思考會,點點頭表示同意,隨即滿蘊找到一只山鹿,強行控制山鹿靠近山脈營地,在其兩個巡邏隊交匯之際,突然竄出做出一副要跳進山脈營地的樣子。
兩個巡邏隊果然被吸引住,其中一小角獸人還開口笑道:
“這蠢鹿真蠢,竟然往獵人矛下鉆?!?p> 其余小角獸人也是相視一笑,一手持長矛的小角獸人還想直接捕捉了這只山鹿。
與此同時,滿蘊三人快速的沿著柵欄弓著身前往營地大門。
因為滿蘊的操控御獸符語的能力達不到儒牙,山鹿沒多會便恢復過來,看向眼前撲向它的小角獸人心里一慌急忙玩命般到處跑。
此時剛到山脈營地大門的三人被巡邏隊看見了,巡邏隊隊長大喝一聲:“那三個,干啥的!”
滿蘊額頭上流出一絲冷汗,心里一驚,又瞬間冷靜下來,掐媚的笑著著開口
“隊長,我們是出去跟娜迦打仗的,那……娜迦實在太恐怖了,我……我有點不敢?!?p> 那巡邏隊隊長看了看三人身上的輕甲,聽了滿蘊毫無絲毫猶豫的話,有些遲疑,便又開口說道:
“那你們怎么穿著這不合身的輕甲,而且你說你們從戰(zhàn)場上跑下來,怎么身上沒有絲毫血跡!”
滿蘊沒有絲毫遲疑的又開口說道“隊長……我們的父親被那些娜迦所害,我們這是想替他們報仇,可是……那些魚人太多了,我們不敢沖上去?!?p> 這時一個巡邏隊成員走上前打了滿蘊腦袋一巴掌“哎,隊長你一驚一乍的干啥,這一看就是我們小角獸人嘛,不過這三個狗崽崽膽子真他么的小,丟人。”
說完又拍了一下滿蘊的腦袋,滿蘊也適時的露出羞愧的神色,巡邏隊隊長這才遲疑的說道“你狗日的三個,竟然做逃兵,怕錘子怕,還想報仇,怎么不上了?!?p> 滿鼎此時也假裝憤然的開口道:“我……我沒有怕,我這就去殺了那些狗娘養(yǎng)的?!?p> 說完像遠處的戰(zhàn)場跑去。
滿蘊和滿豎則是對著巡邏隊一鞠躬,也急忙跟著滿鼎沖了過去。
巡邏隊成員滿意的點點頭,對著巡邏隊隊長說道:“看嘛,這三個狗崽崽還是有血性的,有老子當年的風范。”
巡邏隊隊長沒好氣的說道:“你當年也是個慫批……”
兩個人一路笑罵著繼續(xù)巡邏。
滿蘊三人來到戰(zhàn)場,看到一個小角獸人被幾只魚人瞬間撲倒在地,又被魚人們用魚叉叉進大腦,瞬間沒了生息。
三人都有些呆了,這就是戰(zhàn)爭嗎,滿蘊此時有些怕了,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就在自己眼前死了,而且那也是一個小角獸人。
突然,身旁的滿豎一把推開滿蘊,手里握著的青銅長刀砍倒一只撲了上來的魚人。
“大哥,別愣著了,再發(fā)愣我們都要死在這?!睗M豎大吼著。
滿蘊這才晃過神,對啊,如果自己就此退了或者死了,部落里的叔叔們就白死了,還有蠻三和蠻四叔叔的仇也不能報了。
滿鼎體格更壯,力氣也更大,此時背靠著兩兄弟,丟棄了青銅長刀,兩只手同時掐住兩個魚人。
魚人的眼睛里透露著猙獰殘忍,手腳還不時的想撲過來撕碎滿鼎。
滿鼎腦海里閃過一絲猶豫,不過隨即立馬下定決心,激發(fā)身上紋畫的閃電元素類符語。
淡藍色的電流在兩個魚人身上一閃而過,滿鼎丟掉兩個魚人,魚人此時已沒有力氣再站起身,全身都被麻痹。
滿鼎一腳踏出,直接踩碎了一個魚人的頭顱。
滿蘊也把青銅長刀從一個魚人懷里抽出,臉上,輕甲上都流著魚人的血液。
此時,雌性娜迦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叫聲,魚人們?nèi)缤蠛M顺币话阊杆俸笸恕?p> 山脈小角獸人們也開始清理戰(zhàn)場,帶著同伴們的尸體準備回到營地。
三人有些發(fā)愣,結(jié)束了嗎?
“在發(fā)啥子神?背上這個,走回去了?!睗M蘊感覺身子一重,直接跪倒在地,原來背后被扔上一具小角獸人的尸體。
身前是一個沾染血污,還斷了一只手的小角獸人,小角獸人臉上露出一絲安慰,他看出三人都只是孩子,或許被眼前戰(zhàn)爭的殘酷給嚇傻了。
小角獸人笑著搖搖頭,“哎,你兩個幫著他一起吧,我叫山忠,你三個娃叫啥?”
滿蘊三人回過神,滿豎和滿鼎急忙抬起滿蘊身上的尸體,三人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
“我叫山蘊?!?p> “我叫山豎?!?p> “我叫山鼎。”
山忠背上也有一具尸體,此時拍了拍滿鼎的肩膀,對著三人說道“走吧,快回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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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墨染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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