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戰(zhàn)敗墜峽谷
終于救下了林環(huán)柔,目送她出林之后,陸相再無顧忌,怒問觀陽長老,“我自進宗門來,自問沒有什么錯,你的侄子一個酒色之徒,因我說了一句公道話便懷恨在心,欲置我于死地,即使我處處避讓,他依舊不依不饒,難道我就該死嗎?。
至于你的徒弟,更不用我多說了,什么情況你更是完全清楚。作為天相宗的弟子,我對于宗門有你這樣的長老感到羞愧,如果不是因為你修為比我高,我恨不得馬上將你擊殺了?!?p> 對于陸相的指責(zé),觀陽長老不為所動,也沒有反駁,只是冷冷站著,戲謔地看著他。
陸相罵完觀陽長老,又哈哈大笑,用手指向逢龍將道:“不想衡陽長老既然會有你這樣的弟子,一個見色起意的無恥之徒,你簡直丟修道者的臉,更丟男人的臉!”
聽到陸相的罵語,逢龍將面上升起一股慚愧之色。他入天相宗五年,因為資質(zhì)頗為出眾,入宗不久便被衡陽長老看中二收歸門下。
三年之后,達到道徒境九重,接外出歷練任務(wù)到了鏢局擔(dān)任總鏢頭,俗世的聲色犬馬讓他漸漸迷失本心。所以見到林環(huán)柔那如仙容顏,才會有將之擄劫的想法,甚至不惜將陸相出賣給和觀陽長老。
聽見陸相一番怒斥,他那入宗時的初心才又一次驚醒。沖陸相一禮,“師弟教訓(xùn)得是,師兄真是丟男人的臉面?!?p> 說完后,他又沖觀陽長老一禮,“觀陽師叔,弟子絕對不會將今天的事說出去,希望師叔放我離去?!?p> 就在觀陽長老面上升起一片猶豫之色之際,逢龍將一騰身,掌吐青光朝觀陽長老擊去;同時,大聲沖陸相說道:“陸師弟,快走,師兄對不起你和林姑娘?!?p> 陸相想不到自己一番話,會令逢龍將倒戈攻擊觀陽長老。
逢龍將本非無義之人,只因一時貪色妒忌,故而做下出賣陸相之事,但是陸相一番話語,無異于暮鼓晨鐘般振聾發(fā)聵,所以才會有臨時倒戈之舉。
他自然知道自己修為與觀陽長老的差距,所以剛一出手便招呼陸相先行離開,他已經(jīng)打定注意以死為陸相爭取一絲活命的機會。
將逢龍將已經(jīng)向觀陽長老出手,陸相已經(jīng)管不了他是否有其他目的,目前,他們二人即使聯(lián)手也不是觀陽長老的對手。所以陸相深深看了一眼逢龍將急掠向觀陽長老的身影,全力使出空隱身法閃電般出林而去。
因為陸相一直放心不下剛才出林的林環(huán)柔,不知道她是否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必須將她安頓好,如果因為自己導(dǎo)致林環(huán)柔受到傷害,那自己難辭其咎不說,還難以向其兄交待。
所以當(dāng)他發(fā)覺逢龍將阻止了觀陽長老之后,不管真假,便急急往并林環(huán)柔遠去的方向疾奔而去。
才出林外,便見林環(huán)柔正和乾以邈交著手,雪花娘子和那些趟子手都倒在一旁,陸相瞬間懵了,完全不知道這是怎么一回事。
既然林環(huán)柔來到此處和乾以邈交手,那自然是沒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暗下的意思是希望林環(huán)柔有多遠走多遠,不要再回到這里來。
因為時間倉促,自己在她手上寫的字,也確實不能表達自己真正要表達的意思,難怪她要來和這兩位鏢頭會聚。
見林環(huán)柔正和乾以邈交手,陸相已經(jīng)沒有時間詢問是因為什么而交手,縱身來到兩人近前,抽出銹刃,一刀斬向乾以邈,灰色光芒一閃,瞬間將之擊殺。
林環(huán)柔見陸相并未困在林中,而是瞬間便出林而來,心中大喜,還以為自己理解錯了陸相的意思。
“陸兄弟,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剛出林打算遠去。便聽見雪花娘姐姐說小心,我一愣神間,便見乾以邈鏢頭將雪花娘姐姐殺了,趟子手也都戰(zhàn)在一起?!?p> 陸相聽到是這樣的情況,便知道鏢局一定也因為對付自己而分成兩派,不然不會有示警和襲殺。
他正要解釋,便感知林中有人快速而來,知道觀陽長老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自己逃了,才快速追來,也不知逢龍將是被他擊殺了還是怎地了。
便急急取出自己的宗門身份令牌對林環(huán)柔說道:“林姐姐,你拿著這塊牌子到仰星帝國天相宗,找外宗純陽長老,就說我在泉暢國鏢局遭受外宗長老觀陽長老襲殺。如我能夠回來,便會回宗和你相聚,如不能回來,那你便在天相宗好好修煉,幫我報仇吧!”
林環(huán)柔一聽陸相又讓她先走,心中不愿,所以并沒有去接牌子,后面聽陸相說,如果不能回來,要自己為他報仇。
他心中已有計較,眼圈一紅,“陸兄弟,我等你回來,如你真的回不來,我必定為你報仇?!?p> 林環(huán)柔本是一個很有決斷的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在認定陸相之后,便千方百計要和陸相一起。
今見陸相說如不能回宗,便讓自己為他報仇,知道陸相已經(jīng)將自己當(dāng)成他最后托付之人。
他并沒無小兒女之態(tài),只是道了一身“保重”便疾掠而去。
陸相見林環(huán)柔瞬間遠去,知道自己的和她說的話很對,如果說讓他回到虎嘯門,想來她未必會去。
他感知急速到來的身影馬上便要到來,便背向林環(huán)柔遠去方向往峰路左側(cè)而去。
數(shù)十息之后,便見觀陽長老飛身出林,朝陸相方向一晃身,已來到到他的身前。
“哈哈,小子,你還有時間在這里清理這些酒囊飯袋,我還以為你已經(jīng)夾起尾巴遠遁了呢,受死吧!”
說完,一掌朝陸相襲來,掌未臨身,陸相已有窒息之感,強行將小葫蘆中奇異道氣運轉(zhuǎn),他感到自己體內(nèi)道氣幾已掏空,匆忙出拳迎向觀陽長老襲來的一掌。
一聲巨響,陸相身體如斷線風(fēng)箏跌落峰路右側(cè)峽谷邊上,他感覺全身幾欲炸裂,如非有怪異道氣,他這樣正面抗衡觀陽長老一掌,必定有死無生,盡管這樣,但他口中還是不斷大口咯出血來。
因陸相的一拳帶有小葫蘆中奇異道氣,所以觀陽長老也被他一拳震退數(shù)丈,且口中一樣溢出血跡,顯然也已經(jīng)受傷。
觀陽長老確然想不到陸相以道徒九重修為,竟然能將自己擊傷,大吃一驚,知道自己嚴重低估了陸相的實力。同是道徒九重境,逢龍將憑借詭異身法和自己纏斗了片刻,但是,最后還是被自己隨手一掌擊殺,但是卻沒有對自己制造任何麻煩。
而陸相不但能與自己正面相抗,而且還能將自己擊傷,即使自己有幾分大意,但是跨一個大境界能將對手擊傷的人在仰星帝國確屬鳳毛麟角。
對與陸相有了新的認識,觀陽長老心驚不已,知道如不趁他修為不高之際將他擊殺,假以時日,如果讓他修為突破,到時,自己絕非他的對手,仇已結(jié)下,只有即刻將之擊殺。
觀陽長老慶幸不已,畢竟是在陸相還未崛起之前堵截了他,如若不然,這樣年紀小,潛力無限的對手崛起之際,必定也就是自己身死之日。
觀陽長老顧不上自己身上的傷,前行朝峽谷邊上而去,看著跌倒在地的陸相,面色復(fù)雜,似乎還有一絲猶豫。
他畢竟是宗門中的長老,像陸相這樣的宗門弟子,不要說仰星帝國少見,便是他來得觀陽帝國也都寥寥無幾,如不是仇怨已深,他實在不愿將陸相擊殺。
一番猶豫之后,觀陽長老面上終于露出果決之色,“你小子能啊,既然一拳將老夫震傷,要不是你修為日短,老夫險些制你不住?!?p> 陸相并不言語,他在運轉(zhuǎn)修復(fù)訣修復(fù)身體,同時,在進一步和小葫蘆中道氣溝通聯(lián)系。
因為傷勢頗重,因為心境提升能夠溝通的小葫蘆道氣,又一次與自己的道氣失去聯(lián)系,他知道自己兇多吉少,但又實在不甘心便這樣死去,便急急運轉(zhuǎn)修復(fù)訣快速恢復(fù)著重傷的身體,并一次次運轉(zhuǎn)著道氣,試圖重新溝通與小葫蘆中奇異道氣的聯(lián)系。
只是他可以嘗試,但是觀陽長老豈能等待他恢復(fù)過來。他來到陸相身邊,見陸相身上微弱的氣息在片刻之間便漸漸強盛起來,心中駭然。
知道不能再有絲毫猶豫,陸相處處充滿怪異,這般重的傷勢,居然在片刻之后便有恢復(fù)的跡象,確然匪夷所思。
他再一次朝陸相擊去一掌,重傷之下的陸相對此雖有一絲感知,但是卻無力避開這一掌,觀陽長老一掌,切切實實擊在他的胸口,剛剛恢復(fù)些許的身體受此一擊,一個翻滾更是氣息奄奄。
如果不是因為觀陽長老身已受傷,那陸相在這一掌之下,必然會被擊落峽谷。但他此時能夠運轉(zhuǎn)的道氣也頗為有限,所以陸相只是被他打的一翻滾,一個翻滾之后,陸相已經(jīng)完全處于沒有意識的狀態(tài),體內(nèi)道氣完全停止運轉(zhuǎn)。
而陸相體內(nèi)的小葫蘆在陸相完全沒有認知的情況下,瞬間便又光芒大放,那一道道從小葫蘆中沖出的奇異道氣,一次又一次沖擊著陸相無意識的身體。
當(dāng)陸相經(jīng)絡(luò)中的道氣,在小葫蘆中道氣的沖擊下運轉(zhuǎn)開來,兩股道氣匯合成一股強大的氣流穿行了陸相全身之后,終于再一次回到小葫蘆之中去。
一聲輕響,小葫蘆的儲存容量再一次擴大了一倍有余。
無意識中,陸相再一次完成了突破,只是他這一次突破并不是從道徒境突破士啟境,他還是道徒境,只不過是一個全新的境界。
陸相在道氣回到小葫蘆片刻之后,醒了過來,潛意識一運氣,發(fā)覺自己的道氣似乎有一些不一樣,但是哪里不一樣,他卻說不清楚。
這一次因為小葫蘆中道氣太過強猛,陸相周身有些麻痹,他睜眼一看,見觀陽長老面色猙獰地朝自己走來,想都不想便向后一翻滾。
他完全忘記療傷之際在觀陽長老的掌擊之下,自己已經(jīng)一翻滾,再一次向后翻去,只感到身體一空開始下墜,他周身麻痹,道氣運轉(zhuǎn)緩慢,欲使出空隱身法穩(wěn)住身形,但是卻完全做不到。
陸相就是因為這一翻滾徹底墜下峽谷,如若就此身死,那他將是第一個自己翻滾而墜亡的第一個修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