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齊王殿下請您去神機營校場?!?p> 謝珩心生疑惑,他從未與這位齊王殿下有過私下里的交情,為何邀他?
“知道了?!?p> 去便去罷,他與他既無舊怨,又無新仇,也沒什么去不得的。
但宋安嶺一見到謝珩,便迎面給了謝珩一拳。
謝珩腦袋都懵了,后退兩步,怒道。:“王爺這是何意?”
宋安嶺用另一拳來回答他。
謝珩堪堪躲過這一招,亦是惱了,道:“王爺無理取鬧在先,便怪不得我了?!?p> 兩個人便打起來了。
校場的眾人皆是傻了眼,半晌才反應過來,忙上去勸住了。
宋安嶺冷冷地掃了一眼謝珩:“離她遠點?!?p> 謝珩瞳孔微縮:“這句話,王爺可沒有資格說?!?p> “你好自為之?!?p> 宋安嶺轉(zhuǎn)身離開了,他就是故意的,一招一式都往謝珩臉上打,讓他那張討嫌的臉開花。
雖然謝珩也讓他掛了些彩......
不多時,齊王殿下和野猴子打了一架的消息便在京城里傳開了,誰也不知道是何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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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之后,段溫朗兄妹倆便去了壽延堂,柳氏自是無比歡喜的,拉著他們說了好些話。
“哥哥有多久的假期?”段溫玉想起來,便問道。
“約莫是半個月罷?!倍螠乩氏肓艘幌?。
柳氏嘆了口氣:“太少了,朗哥兒不能留在京都么?”
段溫玉雖然也是不舍,卻明白這是哥哥自己選擇的路,哥哥想走,誰也留不得、勸不住,因此她沒有接話。
“祖母,溫朗不是不想陪伴您同阿玉,但溫朗已經(jīng)入了軍營,是個士兵,理應忠君衛(wèi)國?!?p> 段溫玉靜靜地凝視著段溫朗,這是她的哥哥,從前臉上的那種文弱書生氣,早就不見了,一臉剛毅。
這是她的哥哥。
“是啊,衛(wèi)國,也保家?!倍螠赜裥Φ?。
柳氏笑了,正要說些什么,段青云遣了人請段溫朗過去。
柳氏拍了拍段溫朗的肩膀,道:“去罷,左右是你父親。”
段溫朗十分不愿意見到段青云,但他不想讓柳氏憂心,好歹還是去了。
顯而易見,這父子倆是不能好好說話的。
“見過相爺。”段溫朗只拱了拱手,粗聲粗氣地道。
“我是你父親!”段青云怒喝道,“你這是為子不孝!”
段溫朗冷笑道:“父既不慈,子又何孝?”
段青云聞言,抄起書桌上的羊脂玉鎮(zhèn)紙便扔過去,段溫朗沒有抵擋,鎮(zhèn)紙砸破了他的額角,鮮血流了下來。
段青云有些呆怔。
“多謝相爺關(guān)心?!闭f罷,段溫朗便冷著臉出去了。
段溫朗并未回壽延堂,而是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喚了簡城替他簡單處理傷口。
“別讓姑娘知道今天的事?!倍螠乩史愿赖馈?p> 段青云好面子,不會叫人把他在兒子面前失了面子的事給漏出去的。
段溫朗這些年雖說是在軍營里,但該有的心眼一個也沒有少。
但段溫玉還是知道了,似水盯著呢。
聽完以后,段溫玉許久沒有言語,眼里的光一跳一跳,過了一會兒,才開口:“相爺年紀大了,有這些個兒女也便夠了。笑書,你去告訴笑聞罷?!?p> 笑書領(lǐng)命下去了。
夜里,笑聞便輕悄悄地回來了:“姑娘,藥已經(jīng)下好了?!?p> 給段青云的絕子藥。
段溫玉點了頭,問道:“賀氏還是那么安分?”安分二字,咬得格外的重。
段青云解了賀氏的禁足。
笑聞?chuàng)u頭:“差點忘了知會姑娘,賀氏有動作了,她打算后日把賀家人請過來,給大公子接風?!?p> 這是打哥哥的主意了?他們與賀家只有仇讎,沒有親故,哪兒輪得著他們給哥哥接風了。
真是司馬昭之心了。
“我知道了,你繼續(xù)盯著罷?!倍螠赜褫p聲吩咐道,“一有動靜便回來,也辛苦你了?!?p> 笑聞笑著搖頭:“姑娘言重了,婢子知道的?!?p> 笑聞離開了,段溫玉順手揀了本書來看,是《詩經(jīng)》。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段溫玉把書合上,原來賀氏打這個主意,想把賀家女塞給哥哥?年齡合適的,也就賀欣冉一人罷了。
她?
想都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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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段溫玉特意等著段溫朗一起去給柳氏請安,她盯著段溫朗額上的傷口,問道:“哥哥這是怎么了?”
“昨夜不小心,磕了一下?!倍螠乩市πΓ倪^飾非。
“呵呵,妹妹倒是不知道,哥哥馬虎成這樣呢。”段溫玉似笑非笑。
“你都知道了?”段溫朗顯得有些緊張。
“哥哥的脾氣,我難道不知道?當年哥哥可以丟下我一個人在這狼窩里,跟著孟家人離開,去軍營里,如今又怎么可能同他服軟?”
段溫朗站住了:“阿玉,你在怪我?!?p> “哥哥應該帶我一起離開的。”段溫玉腳步不停,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是我不好……”段溫朗跟上來了。
“哥哥放清醒些,如今說這個也沒有用了,阿玉只想要哥哥答應一件事?!?p> “你說罷?!?p> 哥哥什么都答應你。
段溫玉一臉凝重,道:“阿玉不會要求哥哥留下來的。邊疆那樣艱險,阿玉只要哥哥活著,盡力保全自己,長長久久的活下去,哥哥能做到么?”
“一定。”段溫朗認真道。
段溫玉壓抑著淚意,回了他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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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溫玉怎么也沒想到,宋安嶺會再次光顧她的閨房。
“齊王殿下是眼神不好么?”段溫玉冷靜地披衣坐起,仰視著宋安嶺。
宋安嶺居然點了頭,從袖口處摸出一個小瓶子遞給她:“幫我上藥?!?p> 段溫玉瞪大了眼睛:“殿下?”
宋安嶺指了指自己的臉,有幾塊淤青,是謝珩打的:“這兒?!?p> 段溫玉擰著眉毛把小瓶子還給他:“殿下大可以自己上藥?!?p> 宋安嶺不接:“我要你來。”他把她的手推了回去。
肌膚相觸。
段溫玉羞得面紅耳赤的,終于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殿下喝酒了?”
宋安嶺不耐煩地點了頭,又指著自己臉上的傷:“上藥。”
他居然直接坐在了她的床上:“上藥?!?p> 段溫玉算是怕了他,答應給他涂藥。
她小心翼翼地涂抹他的傷口,出乎意料,作為一個上過戰(zhàn)場的戰(zhàn)士,他的皮膚并不粗糙……
宋安嶺乖巧地閉著眼睛,不再像是個殺神,而是個孩子。
段溫玉暗暗著惱,她在想些什么?
好在涂過藥膏后,宋安嶺便離開了。
段溫玉閉上眼睛,安心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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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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