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郡主臨門,速來接駕!

黎王

郡主臨門,速來接駕! 慕忻 3168 2018-09-15 21:31:00

  江起云站起身,想想從前清河在北境出入青樓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勾起。

  像清河這樣站在桌邊,不下注亦不吆喝的人終是少數(shù),慢慢就有人注意到她二人,包括裘仁慶身后的那位公子。面向周圍人的眼光,清河也不躲,直接的對視回去。身后一個漢子拍拍清河的肩膀:“唉我說,啊,疼疼疼…”話還沒說完,江起云便扣住他搭在清河肩膀上的那只手,手上用力直捏的那人站不穩(wěn),完了反手給扔了出去,拍拍手轉過身繼續(xù)站在清河身后不在理會身后,只留下那漢子躺在地上捂著手腕哎呦哎呦的喊疼。

  這邊的動靜也驚著了桌子那頭的裘仁慶,他終于把眼神從桌上的骰子上移開,瞇著眼睛看了眼清河,啞著嗓子開口:“朋友,大家都是來找樂子的,不下注是幾個意思?”

  清河聽見裘仁慶開口,不再是方才的一臉嚴肅,將手上剛才的碎銀子擱在“大”字上,笑瞇瞇道:“那就借公子的財氣博個彩頭!”

  裘仁慶看了看清河壓下的兩塊碎銀子,從自己面前撿出塊羊脂玉的玉佩,扔在了“小”字上,桌邊的眾人都是極為眼尖的,主位坐的可是連贏了好些天的主,財神爺說不動就在人家身后,紛紛跟著裘仁慶下注,整張賭桌,大的上邊只有清河孤零零的兩塊碎銀子,江起云看了看從懷里摸出張銀票,也不看面額,直接團成團,扔到碎銀子旁邊。

  一旁搖骰子的小廝看在場各位都下注完畢,輕喝一聲:“開。”

  財神當真站在裘仁慶身后,開盅后在場人都露出不出所料的表情,一二三小,清河看著桌上的小耙子把銀票和碎銀子收走,面上仍是掛著笑。

  裘仁慶好像對清河二人產(chǎn)生了極大的興趣,使勁眨眨眼又抻著脖子瞇著眼問道:“小兄弟,還來嗎?”剛說完身后的青衫男子附在裘仁慶耳邊輕語了幾句,裘仁慶面帶不耐,嘟囔了幾句沖他揮了揮手,青衫男子仿佛得了準許一般轉身離了賭桌。

  清河盯著那男子離開賭桌,抬手用胳膊肘懟了懟江起云的胸口,江起云順勢彎腰湊近清河,“嗯?”

  清河仍舊不看他,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語帶輕快:“我要贏票大的,幫個忙。”難得清河開口,江起云哪有不答應的道理:“交給我吧!”

  有江起云助陣,清河自然是大殺四方,等到那青衫男子回來的時候,裘仁慶面前的銀兩已經(jīng)所剩不多了,全都挪到了清河的面前。清河在其中翻了一會,找出最開始的那兩塊碎銀子和后來的一錠銀子揣入懷中,剩下的悉數(shù)推到裘仁慶那邊,語氣極為欠揍的道:“既然是沾了公子的財氣,現(xiàn)在也應當悉數(shù)奉還才是?!?p>  裘仁慶此時眼中已露狠光,自己在萬芳樓連贏數(shù)天,方才卻一把沒贏,說他沒出千打死裘仁慶他也不信,可捉賊捉贓,沒抓住就只能乖乖認輸。

  他如何認得輸?從小到大,最好的都是自動送上來,裘仁慶從來不知道輸是什么。裘仁慶在吃喝穿戴上都無所求,此生最愛不過一個色加一個賭,萬芳樓的花魁泠翠一向高冷傲岸,目下無塵,裘仁慶自詡風流之士自是不愿用強,那泠翠許誓誰若是能在大堂給自己連贏一個月的彩頭,便許誰做入幕之賓。這倒是正中裘仁慶的下懷,今天已經(jīng)是半月了,哪成想碰見這么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小子攪自己的好事。這于祈怎么還不回來?

  回頭看見于祈已經(jīng)站在身后,不禁大喜,一把拽住拉到桌前,并不理會桌當間的銀兩一臉陰鷙惡狠狠道:“爺再跟你賭一把。”

  清河知道裘仁慶的怒氣已經(jīng)快抑制不住,仍不忘火上澆油:“可是這位公子,你那什么和我賭呢?咱們兩個,嗯?呵呵…”

  清河話中的嘲諷之意不言而喻,裘仁慶的眼神似乎要將清河撕成碎片,要緊牙根,一字一頓道:“爺,還有這個?!闭f著從腰間解下一塊黑鐵疙瘩,拍在桌上。

  那黑鐵疙瘩不過巴掌大小一頭雕成瑞獸模樣,底下拴著一條紅絳穗,看上去并不起眼。桌旁眾人面面相覷,不過一塊黑鐵塊子就想翻盤這公子是不是輸傻了?眾人不認識可江起云和清河卻認識,那可不是尋常的黑鐵疙瘩,這京中治安除了江起云手中的京畿巡營外,還有許多兵營分管各個街區(qū),雖然不知道裘仁慶手中的是哪營,但可以確認的是桌上的確是一塊巡營的令牌無疑。

  清河原本只是想惹惱裘仁慶,并沒想到裘仁慶會拿出官員令牌下注做賭,這以令牌為注無異于買賣官爵,清河若是參賭便是以同罪論處,如今時局清河不得不小心行事,是萬萬不能與他做賭的,于是清河與江起云交換眼神,面上賠笑:“公子所押甚大,我這點東西實在是…”

  “既然這位小兄弟不賭,那在下愿與公子賭這一局!”一個略帶滄桑的嗓音從身后傳來,清河順聲看過去,瞳孔微縮:這人…?

  說話那人看著四十歲上下,面目極淡一身素白衣裳手握一柄折扇,行走間薄唇帶笑,仿佛一棵山尖青松,與這周圍格格不入。清河看見他走過來也回以微笑,道:“既然…公子要上場,請?!?p>  裘仁慶看著來人,眼中兇光更盛,又來一個攪局的,語氣不善問道:“你是什么人,敢上爺?shù)馁€桌?”

  來人并不理會裘仁慶的恐嚇,握起折扇將身邊人往后推了推,空出一圈空地,才緩緩回到:“在下姓李,單名一個葉字?!?p>  裘仁慶想了半天京城似乎沒有這號人物,只當對方虛張聲勢,不屑笑道:“你可認識桌上的東西?”

  來人仍是笑,只是笑意并未達眼底:“認得也不認得?!?p>  裘仁慶最煩別人說這種聽不懂的話,又聽那人繼續(xù)道:“這桌上可以賭金銀財寶,可以賭田地房產(chǎn),還可以賭妻子兒女,只要上了這桌子,自然是賭注,我當然認得?!闭f完從腰上解下一枚月牙形的玉佩,擱在桌上,“我以此物下注,意下如何?”

  清河原本是難以置信,現(xiàn)下也由不得她不信,那玉佩正是望舒,望舒在此,李葉,葉李,黎,來人正是黎王殿下,只是他不是在青城山上靜養(yǎng)嗎?怎么下山還到這種地方來了?在桌下輕握住江起云的手,伸出手指在江起云的手掌上一筆一劃寫出了一個“王”字,江起云想了想心神領會,點點頭回應,卻是不肯放開清河的手了。清河掙不開,也只能由他握著。

  裘仁慶看桌上玉佩其中有流光閃爍,便知此乃世間少有的珍寶,一時心動,又想自己身后有于祈坐鎮(zhèn)定是穩(wěn)贏不熟,于是將令牌推的更遠:“你那玉佩賭我這鐵疙瘩,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又生怕對方反悔一般,示意小廝搖骰。

  半晌骰盅落下,還不等小廝說話,裘仁慶已將令牌丟到“小”上,“咱們一局定輸贏。”說完回頭給于祈使了個眼色。

  黎王似乎早就料到一般,將玉佩擱在“大”上,靜靜看小廝開盅。

  全場屏氣凝神,目光全鎖在那小小的骰盅上,待其全部掀開,竟然是四五六,大!

  裘仁慶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一時從椅上彈起,仔細盯那三個骰子看了半晌,反手拽住于祈的領子,目眥欲裂:“于祈,你…”可后面的話卻怎么也說不下去,只覺渾身血液都涌在胸口,再開口竟有血順著嘴角流下。

  于祈倒不怕,將裘仁慶按在椅子上,低聲耳語了幾句,之間裘仁慶原本滿是怒氣的臉上漸漸平息轉而換成一臉懼色,雙手無力的松開于祈的領子垂到身側,再一言不發(fā)。

  于祈不再看裘仁慶,而是徑直走到黎王面前,雙手抱拳做個告饒的手勢道:“這位貴人,那物于我家公子至關重要,實在是身上沒了銀兩才以此物下注,若貴人能將此物返還,我家公子愿寫條畫押,貴人執(zhí)條可進府支取,無論數(shù)額。還望貴人成全?!?p>  黎王似乎不打算輕易放過,撇了一眼坐在椅上隱隱發(fā)抖的裘仁慶道:“若是至關重要,又怎么會輕易擱在賭桌上呢?”

  于祈不再辯解,只雙手作揖,臉上賠笑道:“高抬貴手,高抬貴手?!?p>  黎王看著面前作揖討好的小廝,面上不忍,道:“既然真是重要,那便寫個條吧!不過,要在條上講清事情緣由,并將此物圖樣一并畫上?!?p>  于祈回頭看著已經(jīng)不理人事的裘仁慶,只能替他做主,于是點點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p>  最后一筆寫完,于祈將筆擱住,吹干紙上未干的墨跡折住恭敬遞給黎王。此時賭局完了,眾人或上樓尋歡,或趁早歸家,紛紛散去。

  于祈走到裘仁慶身邊,裘仁慶仿佛此時才回過神:“那人?真是黎王?”

  于祈點點頭道:“那人是不是黎王我不得而知,不過那望舒是不會假的,那是先帝所賜,咱們若是將它贏過來只怕是惹禍上身吶!”末了又想到什么,“此事,要不要知會大人一聲?”

  “萬萬不可,”裘仁慶想也沒想就果斷拒絕,“爹前幾日還說最近時期特殊,叫我行為收斂,如果他知道我把飛虎營令牌拿去賭,非罵死我不可。此事你誰也不要說。”

  “是。”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