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暗月島島主
程安仕已經(jīng)被謝凌麒帶入了輝陽城,沿途嚴兵鎮(zhèn)守,根本絲毫不能靠近,別說劫持了,一只蒼蠅都飛不進程安仕的身邊。
這天,扶搖宮大門緊閉,所有的宮女太監(jiān)都被撤出了寢宮,而宮殿內(nèi)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此時謝詩韻正在他面前和他對視,突然謝詩韻發(fā)聲質(zhì)問他:“本宮幫你搭上了蘇州鹽運使這條線為你私運兵器,報酬就是本宮要謝家的幾個后生死無葬身之地!可是現(xiàn)在呢,謝凌麒他們不止沒有死,就連私運兵器一事也暴露了,你現(xiàn)在要怎么挽回?!”
面具男子嘲諷得說道:“想殺了自己的兄妹,還害的外祖家身陷囫圇,現(xiàn)在居然有臉來質(zhì)問我,怕是你擔心的是自己被暴露然后被皇帝打入冷宮吧?”
謝詩韻見心事被說破,拍著桌子說道:“放肆!你一個江湖中人,就是這樣和本宮頂撞的嗎?”
面具男子不理會她,直接坐下,“呵呵,一個小小的后妃,我還不放在眼里。只是有些事確實不能就這樣算了,這批兵器被發(fā)現(xiàn),我的損失可不小啊,你的外祖家是不是太蠢了點?”
謝詩韻此時不知道怎么反駁,確實此事能被發(fā)現(xiàn)是太蠢了,還不是因為外祖父找的人蠢笨無比被人鉆了空子?謝詩韻冷靜下來,淡淡的說:“祺玉莊主,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既然是交易,那就繼續(xù)交易到底好了。本宮知道,你找了中原第一暗殺組織暗月島來暗殺他們,既然你用了江湖人用的法子,那么救人自然也不用和朝廷沾邊,你應(yīng)該是可以做到的吧?”
面具男子笑了,“呵呵,你是皇帝的妃子。想救自己的外祖父,求求他不就好了?”
謝詩韻轉(zhuǎn)眼笑得撫媚,“莊主哪里話?本宮雖是四妃之一,入主扶搖宮,可是你也知道,今時不同往日?!?p> 面具男子面露狐疑,“既然今時不同往日,你要拿什么來和我繼續(xù)交易呢?若是救了鹽運使,他就是畏罪潛逃,不可能再回到官場上,那么我還怎么運我的兵器或是做其他事呢?”
謝詩韻一時無言,“既然娘娘也想不到怎么辦,那我們的交易到此結(jié)束。草民告退,呵呵……”
謝詩韻制止道:“且慢,不管怎么說本宮的外祖父還是幫你運了幾批兵器,而你一個人都沒給本宮殺死,那么這筆交易又怎么算?”
面具男子忽然飄忽至謝詩韻面前,“你是知道的,還沒人敢和我討價還價!”
謝詩韻壯著膽子說道:“這是自然,本宮……本宮知道,但是,本宮只有一個請求,就是告訴本宮如何聯(lián)系暗月島的方法,本宮自己和他們做交易?!?p> 面具男子深覺有趣,“哦?看來你外祖父一家的命還不如謝凌麒他們?nèi)齻€人的命重要。好,我看你到底想做什么。午夜有月亮的時候,只要你能想辦法讓月亮的倒影呈現(xiàn)深藍色,他們就會出現(xiàn),但他們的交易可不好做。哈哈……”說完大笑著離開了。謝詩韻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嘴角掛起弧度,總歸要試試才知道。
面具男子離開后謝詩韻趕緊梳妝打扮,準備去求慕容紹。
經(jīng)過御花園時,納蘭純正巧在喝茶,見到謝詩韻快速的路過,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了什么,心里故意想要她難堪便招呼道:“賢妃妹妹這慌慌張張的是要去哪?去找皇上嗎?”
謝詩韻無意與她在此浪費時間,便敷衍道:“臣妾拜見皇后娘娘,也沒什么大事,只是臣妾一個人走有些無聊,不覺加快了腳步?!?p> 納蘭純似笑非笑,顯然不信,“哦?是嗎?姐姐還以為妹妹急匆匆是要去求皇上開恩呢,畢竟妹妹的外祖父家發(fā)生了那么大的事?!?p> 謝詩韻臉上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納蘭純看出了她的臉色僵硬,問道:“妹妹若是無聊,來這坐坐陪姐姐喝喝茶吧,也能解解悶。”
謝詩韻行了個禮歉意的說道:“不是妹妹不想陪姐姐喝茶,實在是妹妹確實有些小事要去議政殿找下皇上?!?p> 納蘭純恍然大悟道:“噢,原來如此,那妹妹還說沒有急事??磥硎峭钡?,連皇上在議政殿議事都知道還敢去打擾,需要姐姐陪你一起嗎?”
謝詩韻婉拒道:“不用了,妹妹不敢打擾姐姐清靜?!?p> 納蘭純微微點點頭,眼睛盯著自己的茶杯,心不在焉的說道:“那妹妹快些去吧,晚了恐怕血都涼了。”
謝詩韻像是沒聽到一樣,告退后就急忙向議政殿走去。納蘭純看著她的背影笑了笑,還真不能小瞧這個宮妃,都不受寵了還那么會蹦達,哼。
謝詩韻到了議政殿,遠遠瞧見大臣們都已經(jīng)退出來了,看來自己來的正是時候。
順公公在門口守著,謝詩韻輕輕走到他身邊問了下皇上忙不忙,順公公一見是她便知是為何時而來,勸慰道:“原來是賢妃娘娘,奴才知道您是為何而來,老奴勸您還是回去吧。為這事,皇上已經(jīng)大動肝火了,私運兵器等同于謀逆叛國,這么嚴重的事賢妃娘娘還是三緘其口吧?!?p> 謝詩韻一臉擔憂的說道:“難道本宮的外祖父就真的這樣結(jié)束了嗎?他不是這樣的人?!?p> 順公公搖頭說道:“現(xiàn)在他是不是這樣的人,不是娘娘或是別人說的算的,而是皇上??墒秋@然皇上認為他就是這樣的人?!?p> 謝詩韻想了一下,不行,還沒見到皇上,什么都是未知的?!绊樄?,求求您,您就讓我進去見皇上一面,就一面!”說著豎起一只指頭,強調(diào)自己的一面。
順公公嘆口氣,“老奴就幫娘娘通報一聲吧?!敝x詩韻感激的對順公公說謝謝。不一會,順公公滿臉笑意的出來了,“娘娘,進去吧?!敝x詩韻再三感謝后提著裙子就邁進了議政殿。
慕容紹頭也不抬的看著奏折問她,“你來有什么事?太后不是讓你在扶搖宮里好好修身養(yǎng)性嗎?”
謝詩韻跪在地上急切的說道:“臣妾知道臣妾在這之前做了很多任性的事惹皇上和太后娘娘不快,臣妾知錯了,也真心悔改了??墒遣蝗涨奥牭阶约旱耐庾娓赣辛死为z之災(zāi),私運兵器被哥哥抓獲,哥哥不了解外祖父的為人,可是臣妾知道啊,臣妾的外祖父不是這種知法犯法的人,更何況這種等同于造反的罪他也沒有膽子犯啊?!?p> 慕容紹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她,“沒有膽子犯?”
謝詩韻狠狠的點點頭,可是慕容紹顯然不理會她的說辭,憤怒的向她身上扔了幾本奏折,她不敢躲,只能跪在原地受著,委屈的哭了出來。
“你還有臉哭?你看看你外祖父做的好事!這本是狀告程安仕貪污受賄的、這本是狀告他強收田地租銀的、還有這本狀告你那舅舅程威光天化日強搶良家少女,更甚是逼死了兩個……這等等,一樁樁罪行,你現(xiàn)在告訴朕他是冤枉的?你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嗎?!”
謝詩韻跪在地上哭哭泣泣的,“可是皇上,即便只是這些,他萬萬不敢造反啊。這是滅九族的大罪,就算他不為自己想也要為整個家族想啊,這些奏折都是樹倒猢孫散,落井下石,皇上不可全信啊。”
慕容紹冷冷的笑著:“愛妃是說,朕的臣子都是一群昏庸之人,只會落井下石嗎?”
謝詩韻趕忙搖頭,“臣妾不敢?!?p> 慕容紹實在不想理她,“后宮不得干政,朕不希望下次再聽到你為程安仕求情的話,有沒有冤枉他大理寺自會定奪!來人,賢妃累了,讓她在扶搖宮好好休息,沒事就不要出來了?!?p> 謝詩韻已經(jīng)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般被幾個宮女扶了下去。
到了晚上,謝詩韻知道這次程安仕是在劫難逃了,那么她在后宮中還能指望誰來幫她,丞相府肯定不會幫助她鞏固自己的地位,那么她該怎么辦,暗月島!
對,就算什么都沒有了,也不能讓那幾個賤人得逞。她不知道該怎么做月亮才能變成深藍色,這時橙澈橙碧邊說話邊收拾東西,“橙澈,這藍色的帷幔是不是太深沉了?還是這個粉色的好看。”
橙澈看了下,“確實,把這個收起來吧,不管怎么說這個都是云鍛的呢?!?p> 謝詩韻像是想到什么一樣,“橙澈,把那個帷幔給本宮留下,再打盆水給本宮,本宮有用。”
橙澈橙碧沒有說什么,紛紛去做了。
謝詩韻把帷幔泡在水里,月亮的倒影正巧映了進來成了一個藍色的圓月。
“浮云遮月,月舞云袖兮;暗香浮動,光影逐月兮。這位姑娘,呼喚暗月,所謂何事?”
謝泠兮看著月光下一位身穿月白色衣袍的男子,頭束金冠,一雙劍眉,炯炯有神的眼睛凝望著她,深色的眸子仿佛一輪藍月,似真似幻,手執(zhí)折扇上下?lián)u動,一點都看不出身上有絲毫殺氣,反而是一種迷幻的感覺,不知是真是假,而謝詩韻不知道的是眼前的這位男子就是暗月島島主月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