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回 囂張跋扈
虎嘯堂弟子在院內(nèi)個個面帶怒容,只見趙汗青沖著沈淵、鐘不負道:“二位稍坐,待趙某去會一會華山派的高人!”
鐘不負與沈淵相視一眼,亦跟了上去。
三人一出正廳,只見三個身穿藏青色道袍的中年道士,帶著四個身穿寶藍道袍的華山弟子,個個傲氣凌云,鼻子眼朝天的立于院中。
此刻三十余名虎嘯堂弟子將這七人團團圍住,陸陸續(xù)續(xù)還有一些虎嘯堂弟子及標師趕了過來,一時間聲勢浩大,這院中更是劍拔弩張!
“我趙汗青與華山派從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各位道長今日這般闖了進來,也未免太不將我虎嘯堂放在眼里!”
趙汗青走到前來,負手立在七名華山弟子身前,本來這身形高大,加之身上氣勢雄渾,堂堂正正,頓時顯得對面這七個道士矮了一頭。
且不說趙汗青武功高強,身負“北俠正氣刀”的名號,但憑他畢竟是山西境內(nèi)綠林中的頭把交椅,各門各派誰不給幾分面子?
眼下這幾個道士飛揚跋扈,不問青紅皂白便來興師問罪,在趙汗青等人的眼中看來實在是可笑!
那為首的道士面皮白凈,唇上兩撇須,叫囂著:“少說廢話,快將單子胥這魔頭交出來,否則,休怪我華山派不留情面?!?p> 趙汗青礙于華山派的面子,又想著莫要耽誤沈淵、鐘不負的行程,故而不愿多生事端,只道:“單子胥不在此處,各位請回,恕不遠送。諸位虎嘯堂兄弟,替我送客!”
說罷轉身便要回去,不欲再理會。
但不想那道士卻是不依不饒,冷哼一聲,道:“且慢!怎么,堂堂虎嘯堂竟欲以多欺少不成?告訴你姓趙的,你休要替單子胥遮掩,早有人與我來報,說在平陽府親眼瞧見單子胥進了你這大門!今日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
一大早,趙汗青就仿佛吃了個蒼蠅,遇到此類蠻不講理的實在叫人心煩,轉過身來耐著性子又道:“趙某已然說了,單子胥不在此處?!?p> “在不在,”另一個身穿藏青道袍的,臉上三綹胡須,一副道貌岸然,陰陽怪氣的說道,“可不是趙堂主說得算。”
趙汗青氣極反笑,問道:“這虎嘯堂若趙某說得不算,莫非還是你們?nèi)A山派說得算不成?”
另一個藏青道袍、黑臉無須的道士冷笑道:“讓我們離去也不是不可,那也得我們搜過了才行!”
“得寸進尺!”
說罷,趙汗青向前踏了一步,這一步正如猛虎下山之勢,叫那七人為之一顫。而那一眾虎嘯堂的弟子,更是齊齊往前邁一步,那手上握著兵器,虎視眈眈!
只待趙汗青一聲令下,便可瞬間將這七人吞噬!
如此陣勢,這七人哪里見過?那四名寶藍色道袍的華山弟子,更是雙腿打顫,不過為首那三人倒是還好,只稍顯慌亂。那兩撇胡子的道士強作鎮(zhèn)定,道:“趙汗青,虧你號稱‘北俠’,群起攻之,算什么英雄好漢!”
“都退下。”
趙汗青大笑道:“你們七人齊上罷,好教趙某替你們掌門教訓教訓爾等什么是規(guī)矩!”
見趙汗青一人站出,那三個藏青道袍的心里只道是吃定了虎嘯堂,想來他們自己亦是華山派的長老人物,憑借全真正宗的武功,更是沒把趙汗青放在眼中。
兩撇胡一副得逞的模樣道:“大言不慚!貧道婁曠,倒是要請教趙堂主的高招!”
“噗嗤”鐘不負忍不住發(fā)笑,搖頭自語:“當真不知天高地厚?!?p> 嘲笑一番,又朝沈淵問道:“我原以為華山派這等名門大派,自有風度,怎么如今看來這華山派的怎么都是這等蠢貨?”
想起幼時在華山派的一番遭遇,沈淵冷笑道:“師父蠢,徒弟自然蠢?!?p> 二人皆未壓低聲音說話,故而在場之人聽得是清清楚楚。
只瞧那七人頓時變了臉色,黑臉道士更是站出來指著二人喝道:“爾等宵小,竟敢辱我華山派,快報上名來,道爺我劍下不殺無名之鬼!”
沈淵笑了笑,轉頭對鐘不負道:“兄長傷勢眼下恢復了幾成?”
“對付這幾個臭道士綽綽有余,”鐘不負撇了撇嘴,轉過來問道,“你呢?”
“我這傷勢為疑難,說起來還得多虧了單神醫(yī)的奇藥,勉勉強強恢復了三成功力,不過幾個不開眼的牛鼻子,夠用?!?p> 言及單神醫(yī),沈淵故意提高了聲音,好像生怕他們聽不見似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根本不把華山派放在眼中。
那三個為首的道士面色鐵青,三綹須更是惱羞成怒,拔出劍來指著沈淵二人:“呔!爾等鼠輩,快來受死!”
只見沈淵一抬手,譏笑道:“本公子劍下不殺無名之鬼!”
“你!”
那黑臉道士一聽,當即火冒三丈!
趙汗青知道二人傷勢未愈,又怎肯牽連他二人,于是勸道:“二位兄弟傷勢未愈,何況他們是來我虎嘯堂尋事,豈能讓二位出頭?若是江湖上知道了,豈不怪我怠慢?不如暫且在一旁歇息,待我將這幾人退走,咱們便啟程,只是要耽誤些時辰了。”
鐘不負忙擺手道:“趙兄說得哪里話來,那單子胥本是我請來的,要說連累,也是在下連累了虎嘯堂。況且我二人這幾日一直養(yǎng)傷,手癢的緊,正好來舒展舒展筋骨,莫非趙堂主這點要求也不肯?”
“不是,只是......”
趙汗青還要規(guī)勸,便被沈淵打斷,笑道:“趙堂主,我二人知你好意,不過正如鐘大哥所言,實在手癢。不如這樣,公平起見,這三個大的咱們仨一人一個,那四個小的若是不服,便全歸趙堂主可好?鐘大哥,如此可行?”
“好,就照這么說的?!?p> 鐘不負早就知道沈淵與華山派有些仇怨,當初從華山派下來,若非譚真智在背后推波助瀾,那沈淵未必就有這后面的十余年苦楚,這些因果,沈淵怎能不恨?
既然逮到教訓機會,尤其還是譚真智這一脈的弟子,鐘不負知道沈淵性子,又見他們?nèi)绱藝虖埌响?,毫無德行禮義,不用多言,他自然會幫襯著沈淵!
而且最重要的,華山派找上門來,還是因為單子胥,如此沈淵、鐘不負豈能坐視不理?單子胥雖然秉性怪異,但絕非大惡之人,以華山派七人這般行徑,不是無理而為便是有甚么誤會。
再者來說,便是沒有這些理由,但憑趙汗青這個人為人光明磊落,心腸俠義,便值得拔刀相助!
看著這二人打定了主意,趙汗青又豈能不知這一番好意,只好拱手說道:“如此趙某先謝過了!”
“敢與單子胥這等歹人交往,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那婁曠瞇著眼睛,一臉狠色道,“二位師弟,既然他們?nèi)瞬粚⑽胰A山派放在眼中,那便依著他們,一個對一個,好教他們知道什么是邪不壓正,什么是天高地厚!”
三人聞言,只覺的滑天下之大稽,也不再給華山派留設么顏面,只聽趙汗青問道:“沈淵兄弟,你來對付哪個?”
沈淵掃了一眼,指著黑臉道士,笑道:“就選這黑炭罷!”
婁曠聽了“沈淵”二字,卻是耳熟的緊,細細回憶起來,猛然一驚,盯著沈淵喝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