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羅天恨
“還真是些我該恨,卻怎么也恨不起來的人。”
姜一看著羅天恨,他從他身上,感受到了深入骨髓的孤獨,這份孤獨,讓他聯(lián)想到了憶無心。
“我需要的是敵人,不是同情?!?p> 羅天恨活的太久了,想死死不了,寂寞,孤獨,早就抹滅了他的大多情緒,雖有些不悅,但也沒有被姜一反激起憤怒之情。
“我認為你需要的不是敵人,而是朋友。”
化敵為友,若是能做到,自是比逞一時之氣,斗個你死我活要來的好。
“朋友?哈哈哈!你以為我現(xiàn)在沒有傷害到你,我便是值得你同情的好人了嗎!”
羅天恨頗有瘋癲的大笑之后,他對著姜一舉起了他的右手。
“我這雙手,此時看上去倒是干凈,但你知道,我這雙手沾了多少罪孽嗎?
千萬年前,帶著這幅面具的我便是那些佛陀的刀,我還清楚的記得,五千六百九十七年前,佛國之中的古人族掀起一場反抗風波,是我提起我的刀,為那些高高在上,嘴上念著慈悲濟世的佛陀,斬殺了上萬名不過只是想要爭一個公平的古人族?!?p> 一刀屠萬人,深深的罪孽感,讓羅天恨早已不想活,但他身上有佛族文明老大下的修羅咒。
佛音不息,不死不滅。
“我本來以后就要給佛家做事了,但沒想到,你這么恨佛!?”
“你這話錯了,我并不恨佛,我恨的只是那些自稱自己是佛,但實則毫無丁點佛性,只會嘴上慈悲,內(nèi)心齷齪的人?!?p> 這世上有好人,也有壞人,佛家之中,自然也有真佛,還有假佛,惡佛。
但佛家講究的是普度,感悟,放下,那些真正具有佛性的人,大多不爭,故而佛家基本由那些內(nèi)心齷齪的假佛,惡佛主導。
“你認同真正的佛,為何不認同他們的放下?”
“我厭惡毫無佛性的人,跟我講放下兩字。”
這放下二字,那些假佛天天念在嘴上,但說這話的時候,他們心里想的從來不是放下,而是為了自己的目的。
“我真想哪天見見你說的佛性。”
羅天恨的推崇備至,讓姜一產(chǎn)生了好奇,不過也僅僅是好奇,佛家的慈悲、普度、放下,在這個混亂的時代之中,可不太有用。
“我希望你以后更多想的是如何殺我,如果你不想著殺我,我會用盡手段逼迫你。”
羅天恨冷漠的說道,他殺的人夠多了,不差姜一一個。
“殺你,也許我沒什么動力,但我現(xiàn)在有無數(shù)個要變強的理由?!?p> 簡單的幾句交流,讓兩人之間有了一番了解,姜一也不再多說什么,拿上呼吸法和丹方便離開了。
......
回到訓練場,姜一便盤坐在地上,翻看起著修羅呼吸法。
這修羅呼吸法乃是頂一流的呼吸法,主殺伐,拓印的書卷被翻開之后,竟也是散發(fā)出磅礴的肅穆殺氣。
姜一本就會時靈時不靈的殺勢,又在昆侖山的靜心池里鑄了心,倒也沒有受到這份殺氣的影響。
姜一通篇看了一遍這修羅呼吸法,發(fā)覺這呼吸法不僅有一套專門的呼吸方法,還對勢做了一個簡單介紹。
這勢大致分為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初步掌握,這初步掌握,說的可不是姜一這種時靈時不靈的掌控,而是可以隨意釋放。
第二階段,勢溢于形,這個階段,勢會引來一個井噴式的提升,難以控制,會時刻流溢出來。
第三階段,收勢內(nèi)斂,這個階段,才算是完成的勢,完全內(nèi)斂,頃刻爆發(fā),可以給予敵人巨大打擊,荊墨便是處于這第三個階段。
在姜一潛心鉆研修羅呼吸法,還有殺勢的時候,這方天地的各家勢力,也是有了各自的變化。
先是如今第一修行組織,懸天宮。
懸天宮經(jīng)過之前的東海大戰(zhàn)之后,不僅名聲大陣,同時得到了那青眼怪物,A012的尸首。
這A012是納利斯軍團圈養(yǎng)的食物,體質(zhì)是經(jīng)過改造的,可以在別人食用他的肉身的時候,提供更充沛的靈氣提升。
懸天宮的人將它的尸身進行提煉,再輔以從昆侖山內(nèi)圍采摘的靈果,也是制成了三十三顆丹藥,名曰登天丹。
一枚通天丹,便能使通靈境七階的吳白的境界再次暴漲,突破到通靈八階,故而,懸天宮的整體實力得到了大幅提升。
這個提升,對懸天宮,乃至華夏的組織來說都是一件好事,但對于諸神殿等勢力來說,那就不是很好了。
其次是肖邪掌控太上門。
余洪因為有用,故而肖邪留了他,但那個賈修卻是完全沒用,而且他的罪比余洪要重百倍。
肖邪容他不得,直接取了他的性命,順便還起到了殺雞儆猴的作用,讓他建立了威嚴。
恩威并施,建立完威嚴之后,肖邪又把從那枚神識結晶中,獲得的功法,武學,都拿了出來,傳授給門下眾人。
除此之外,他還為那吳珍舉行了一個隆重的入門儀式。
“你當初的那一聲哭喊是演的嗎?”
在拜師奉茶的時候,吳珍忽然開口問道,當天,事情發(fā)生的時候,她也是全程關注,她能看出來,活的是肖邪。
但她的心思再玲瓏剔透,卻也想不明白這個問題,這個并不重要的問題,困擾了她很久。
“你的幻形之能,是我沒想到的變數(shù),也算是幫了我?!?p> 意料之外的突然打擊,肖邪當時自是難以再保持理智,那聲哭喊自然是真情流露,也正是因為這份一瞬間流露出來的真情,方才成功騙到了田廣志。
“不過一個女人,對你來說,真的這么重要嗎,若是她真的死了,你該如何?!?p> 這又是一個吳珍如何也想不明白的問題,一時間,對一個男人產(chǎn)生了兩種疑惑,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人生若寄,生死短促,她是我活著的唯一目的,若是她死了,我實在想不到,我會變成怎么樣。”
肖邪半闔雙目,不由淡然一笑,他這幾日因為太上門的事情,只是偷偷的跟姚音語音聯(lián)系,倒是有些想見她了。
“唯一目的?難道你自身的性命,自身的利益,都不如她一人?”
吳珍看著肖邪,張目結舌,十分的驚訝。
“不,你的話,說錯了,我的命同樣重要,因為我知道,若是我死了,她定然會傷心欲絕,故而我一定要活著?!?p> 堅定的信念,讓吳珍倍受感觸,她原本冷漠的心,此時多了一份羨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