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進錯房
不久后,聞陽在段睿的指引下,終于是將船只開到了巔峰島的一處軍用海港里。
迎接他們的,卻是圣域軍守衛(wèi)的長矛。
“來者何人?擅闖軍港,格殺勿論!”一個穿著厚重甲胄的守衛(wèi)厲聲喝道。
聞言,聞陽并沒有說話,只是站起身來讓出一個身位,露出了后面的段睿。
看到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穿著圣域軍盔甲的人,那守衛(wèi)懵了一下,隨即再次問道:“你是何人?為何身著我圣域軍的鎧甲?”
聞陽詫異,他怪異地盯著段睿,你丫不是圣域軍的高官么?怎么連一個看門小兵都不認識你?
段睿被聞陽看的很尷尬,只能笑了笑,然后從身上摸出了一塊令牌。
令牌之上,一個“七”字蒼勁有力。
見到那令牌,守衛(wèi)先是一愣,然后像見了鬼一般急忙跪下,語無倫次地說道:“七,七爺。屬下有眼無珠,沒有認出七爺,請七爺恕罪。”在他說話的時候,其身后的其他守衛(wèi)也是看到了令牌,全都敬重地跪了下來。
“起來吧,沒什么責罰不責罰的。你們只是盡自己的職責而已。很好?!倍晤W匀皇遣粫蛶讉€守衛(wèi)生氣,更何況正如他所說,這都是守衛(wèi)的職責。
“是!七爺!”幾個守衛(wèi)大聲回道,起身后便是讓開了道路。
聞陽走到段睿身邊,搭著他的肩膀,戲謔地說道:“你這個人活得還不如一塊令牌?”
段睿一愣,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笑著說道:“在軍隊里面,講究的是軍令而不是面子。所以士兵們都是只認令牌不認人,這樣也能防止一些不必要的事情發(fā)生。”說著,他又小聲地在聞陽耳邊道:“老弟,以后在士兵的面前多少給點面子好嗎?我怎么說也是個有身份的人?!?p> 這一路走來,他們兩人已經(jīng)熟絡(luò)了很多,加上之前的共患難,也算是基情滿滿了。
“死要面子活受罪,哈哈?!甭勱栃α诵?,然后從段睿的手里接過仍在昏睡的李柯兒,將她抱了起來。
段睿則走上岸,對剛才說話的守衛(wèi)吩咐道:“你去叫人準備幾間寬敞的房間,然后再叫伙房弄些吃的來。”
說完,便是示意了一下聞陽后,自己走在前邊帶路前行。
待得他們走遠了,剩下的幾個守衛(wèi)開始竊竊私語。
“想不到我們居然能夠看到傳說中的段七爺。真是三生有幸啊。”
“對呀,段七爺果然是英武非凡。而且沒什么架子啊?!?p> “是啊,不過傳聞中段七爺很冷酷的,怎么今日一見,和傳聞不一樣呢?”
“你都說了,那只是傳聞嘛。我倒是覺得他身邊的那個男的很奇怪,看起來和七爺很親近的樣子。圣域軍中從來沒有聽說過,七爺有朋友的啊。”
“你個傻蛋,難道七爺交個朋友還要和你說嘛?”
“呃,也對哦?!?p> “……”
不得不說,圣域軍的辦事效率很高。當聞陽他們安頓好李柯兒,洗漱完畢后,飯菜也剛好準備好。全是大魚大肉。
早已經(jīng)餓的不行的聞陽顧不上其他,抓起一塊雞腿就狼吞虎咽起來,也不管自己的吃相如何。
讓一旁的段??吹哪康煽诖簟2贿^,這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豪情,大丈夫,就該無所顧忌嘛。索性也學著聞陽的樣子,抓住一只豬蹄,蹲在凳子上啃了起來。
兩人一陣風卷殘云,讓旁邊的幾個士兵看的暗自咂舌。
原來勇猛無比的段七爺,也有如此豪情,而且可愛的一面啊。
吃飽喝足后,聞陽摸著肚子斜躺在椅子上,一臉的滿足。來到這個世界幾天了,終于是吃了一頓飽飯了。這種感覺,無比美好。
一邊,段睿也神態(tài)安逸,躺在椅子上,似乎是在回味剛才的美味。
然后,他突然跳了起來,看著聞陽,認真說道。
“聞兄,你我一見如故,不如拜個把子?”聞陽那種灑脫和無所顧忌,深得段睿好感,所以心血來潮提出了拜把子。
“拜把子?”聞陽一愣,隨即笑道:“好啊,能夠和鼎鼎大名的段七爺拜把子,也是人生一大樂事啊?!?p> 接下來,兩人就在原地擺出桌案,點上蠟燭和香,一陣三扣九跪,海誓山盟后,正式成為了結(jié)拜兄弟。
段睿二十七歲,比聞陽大了兩歲,所以當仁不讓成了哥哥。
“七哥!”聞陽笑道。
“老弟!”段睿大笑:“不如今日,不醉不歸?”
“如此甚好!”
接下來,段睿叫人取來幾壇子好酒,二人一人抱起一壇子,暢飲起來。
看得旁邊的士兵們好生羨慕。
整整一個下午,兩人都泡在了酒里,直到完全失去知覺。
到了晚上,軍營之中已經(jīng)是燈火通明。
因為這個軍營是設(shè)立在海邊,所以到了夜間海風很大,溫度也驟降。
聞陽趴在桌子上,被海風吹的有些發(fā)冷,他下意識的緊了緊身子也還是覺得冷。這個時候酒勁也散去了不少,意識也恢復了一些。他便按照白天的記憶,跌跌撞撞地朝著段睿給自己安排的小屋行去。
一路上,圣域軍的士兵們也并沒有阻攔,他們下午的那一幕,已經(jīng)讓聞陽在這里出名了。所以也都知道他是段七爺?shù)慕Y(jié)拜兄弟,自然是不會去阻攔。
開了房門,聞陽徑直沖到床邊,衣服褲子啥也不脫了,掀開被子就鉆了進去。
迷迷糊糊地,感覺被窩好溫暖,而且還有一個柔軟的東西可以抱著。
真舒服啊,聞陽稀里糊涂地抱著那柔軟的東西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亮。
公雞還沒有打鳴。
可整個軍營卻是被一聲足以穿透到數(shù)百米外的尖叫聲給吵醒。
“啊~~~~~~~~~!”
聞陽正夢到自己和一個美女在糾纏不清,突然那美女臉色變幻,化成了一個魔鬼一般的面龐,然后發(fā)出了極其刺耳的聲音將他從美夢之中驚醒過來。
而且,還滾到了床下。
他睜開眼睛,媽耶,還好只是一個夢。
隨即又是感覺到不對勁,卻又說不出來。然后他將眼睛看向床上。
接著,就整個人被定身一般,呆立在了原地。
他看到,床上李柯兒面帶驚恐,手里緊緊地抓著被子把自己裹住,一雙眼睛羞憤無比,像是要噴出火一般看著自己,隱隱間還帶著淚花。
聞陽的腦袋嗡的一下子空白無比。他嘴巴使勁張了幾下,似乎是想要說什么,可就是說不出來。
李柯兒一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的被窩很暖和,背后有著一股熱氣傳來。迷糊地她轉(zhuǎn)過身,看到一張熟睡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那呼吸都貼著自己。
可當他發(fā)現(xiàn)這人是個男的以后,本能的反應(yīng)讓她驚叫出聲。
然后那人就被驚嚇到滾下了床。她急忙抓起被子把自己裹住,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那人竟然是聞陽。
剛要從嘴里罵出來的話又硬生生地給憋了回去。不是不敢罵,而是不知道該怎么罵了。
這個登徒子!居然,居然……
想到這里,李柯兒眼中淚水又開始打轉(zhuǎn)了。
而她的叫聲也驚醒了隔壁房間的段睿。對于自己的這個妹妹,段睿當然很在意,所以急忙趕了過來。
卻是發(fā)現(xiàn)聞陽呆坐在地上,李柯兒在床上嗚咽哭泣。
段睿一看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不過,身為男人的他,當然很理解聞陽。
所以他臉色一變,笑嘻嘻地走過來,蹲在聞陽身邊。
“我說老弟,你也太那啥了吧?身為男人我理解你,可柯兒是我妹子,你讓我很難辦啊?!?p> 段睿的到來,讓尷尬的氣氛緩和了許多。聞陽也終于是回過神來。
“不是啊,七哥,我昨天喝的醉醺醺的,迷迷糊糊覺得冷,就想找自己的房間睡覺,我哪知道,跑到這兒來了啊?!?p> 說著,他又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還好還好,衣服褲子都還穿的好好的,應(yīng)該沒有釀成大錯。
可他的目光看到床上哭泣的李柯兒之后,又覺得自己有些混蛋。
“那個,柯兒,哥哥昨天喝多了,走錯了房間,你,別生氣啊?!彼穆曇艉苄?,這是他有史以來說的最沒有底氣的一句話了。
可一旁的段睿則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生氣,肯定要生氣的??聝菏俏业拿米?,這個公道就由我來主持了。”段睿一臉的正氣浩然。
“不是吧七哥,你看我這衣服都沒脫,應(yīng)該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甭勱栁搅藰O點,這特么都什么事兒啊。
聞言,李柯兒也停止了哭泣,她偷偷掀開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也都還在,并無異樣。所以也明白了,自己或許誤會聞陽了。只是,這樣的事情還是很讓人羞憤。
“什么?你說什么都沒發(fā)生就沒有發(fā)生?這可是俺妹子的清白!不行,不能饒了你?!倍晤Ax憤填膺,走到聞陽的面前,從腰間抽出一把小匕首。
“妹子別怕,七哥在呢,這里可是我的地盤,這小子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倍晤1葎澚藥紫仑笆祝骸艾F(xiàn)在你有兩條路,第一,以后好好照顧我家妹子,第二,自裁吧!”一邊說著,一邊朝聞陽擠了擠眼睛。
“不是吧七哥,我什么都沒做?。俊甭勱枙?,擺出一副可憐兮兮欲哭無淚的表情,做著無力的辯解。
床上,李珂兒已經(jīng)回過了神來。雖然兩人一起睡了一晚上,但的確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事情不至于鬧這么大。更何況眼前的兩個人都對自己有恩:“七哥,算了吧,這只是一個誤會。我也,我也不會怪罪聞陽哥哥?!?p> 一邊說著,李柯兒一邊把被子挪開,身上的衣衫很完整。
“哦?是這樣嗎?那也不能就這樣饒了他,總得吃點苦頭吧?!”段睿嘿嘿笑道。
“不是吧!”聞陽苦著臉。
接著,房間里就傳來一陣陣的哀嚎,以及李柯兒破涕為笑的輕快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