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紀靈軍和留守魁字營的接應后,全熙一眾人,終于安全的脫離呂布部將的追殺。雖然此次徐州之行,可謂功德圓滿,但是全熙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
他既沒有先去拜見袁胤,也沒有去向紀靈復命。而是帶著付小五和其余幸存的兄弟,給被候成射殺的十多名魁字營弟兄舉行了簡單的葬禮。想當初在歷陽成立魁字營,足有上千袍澤,可是如今短短一年,便失去過半。對全熙來說,每一個魁字營的士卒都是自己的親兄弟,他們每一個人的命都無比寶貴。
全熙單膝跪在死去的弟兄的墳前,泣不成聲。
“弟兄們,熙對不住你們!不過這個世道,根本就是吃人的世道,我們想要安穩(wěn)的活著,卻是不能!你們今天犧牲了,卻不會白死,我們之所以要這樣舍生拼搏,就是希望憑自己的努力,改變這個黑暗的世界。這個過程,一定會有犧牲和死亡,但是,歷史會記住你們,正是千千萬萬像你們這樣的勇士,用鮮血和汗水鋪就了一條通往光明的路!你們每一個人的名字,都深深烙印在我全熙的心上,等到有一天,我們真正改變了這個世界,真正掌握了自己的命運,我全子曜一定竭盡所能,尋找到你們的親人家眷,替你們去盡孝你們的父母,養(yǎng)育你們的后代,照顧你們的妻妾兄弟。我發(fā)誓,我全熙言出必行,如有違背,天誅地滅!”全熙說罷,抽出寶劍,在自己的掌心用力一割,一縷鮮血,染紅了衣袍,染紅了腳下的泥土。
“為了死去的兄弟,舍生拼搏!”付小五和其余人也被全熙的熱血感染,紛紛跪倒在墳前,高聲吶喊。雖然只有寥寥幾個人,但是喊出來的聲音,卻響徹天際。
……
全熙的滿載而歸,讓沉寂了長久的十多萬紀靈大軍,又突然忙碌緊張起來。
紀靈第一道軍令,便是派手下大將橋蕤率領一萬大軍騷擾徐州沿線,配合全熙跟郝萌的約定。緊接著,又命大將張勛,帶領三萬人馬,緩緩向小沛再次推進。
而郝萌也順利的率領五千人馬,離開彭城,前往徐州跟揚州的邊界,名為替呂布抵御來自袁術的威脅,實則是脫離了呂布的直接掌控。
同時,郝萌在彭城內布置的細作,將劉備跟曹操勾結圖謀徐州的謠言,傳的沸沸揚揚。呂布開始還將信將疑,但是府中正妻嚴氏,次妻曹氏,都在其耳邊痛斥劉備的假仁假義,居心叵測。這些都是全熙平日里對她們潛移默化的影響,最終起到的效果,不可謂不小。
并且呂布軍中將領,也有很大一部分覺得劉備的威脅不可不防。而北面的曹操,勢力日漸龐大,在收復了兗州之后,又將豫州納入了自己的勢力范圍之內。已然掌控了整個黃河以南的中原之地,他接下來的圖謀,必然是呂布所在的徐州之地。
結合多方面或真或假,或明或暗的信息后,呂布已經堅信,劉備要脫離自己的控制,轉而投靠勢力更強的曹操。那結果不言而喻,劉備獲得曹操的后援后,便要報當初被呂布盜取徐州之仇。
相比南面的袁術,頻頻向自己示好,劉備已經成了呂布的眼中釘,他甚至將大部分的軍事力量,都對準了駐扎在沛縣的劉備,而疏忽了紀靈的十幾萬大軍。
紀靈敏銳的捕捉到了這難得的戰(zhàn)機,趕緊上書袁術,準備全軍齊出,將徐州盡收麾下。袁術野心勃勃,籌備了足夠大軍消耗半年的糧草軍械,一波波的運往紀靈軍中。
厲兵秣馬的紀靈隨即兵分幾路,直取沛縣,彭城,下邳,廣陵數地。而沒有了呂布支援的劉備,自知不敵,帶著手下一萬多人,往北逃竄,成了曹操的客將。
與此同時,郝萌也發(fā)動了叛亂,繞過彭城,攻占了下邳。呂布腹背受敵,一時狼狽不堪,只得帶領數萬部眾死守彭城。
不過歷史還是沒有改變有些細節(jié),作為郝萌最近最親的兄弟,曹性關鍵時刻還是選擇了對呂布效忠。而郝萌對曹性卻沒有太多防備,導致在攻占了下邳后,因為曹性在內部撥亂反正,郝萌功虧一簣,不僅沒有自己成為一方諸侯,還把小命就此送走了。
而郝萌的親隨郝六郝七,則是忠義無雙,寧死不降,跟隨郝萌一起戰(zhàn)死!
雖然郝萌的內亂解除了,但是呂布面對紀靈的大軍,本就無力抵抗,全軍陷入了苦戰(zhàn)。
……
同年春天,袁術大軍攻克彭城,呂布帶著殘兵敗將一路往東逃竄。連妻妾家小都顧不得攜帶,只帶了寵妾貂蟬而去。
紀靈捕獲了嚴氏,曹氏等呂布的妻室,呂布唯一的女兒呂綺鈴,也一同被俘??偹氵@個時代的武人,并沒有到喪心病狂的兇殘,紀靈并沒有太過為難呂布的家眷,而是派人將嚴氏等人送往壽春,聽候袁術處置。
全熙當然也沒有閑著,隨著他在紀靈心中的地位越來越高,紀靈讓其單獨率領一軍,也參與了對呂布的圍追堵截。
等呂布帶領眾將士逃出彭城時,跟隨的士卒不足五千之數,并且其中大部分都身上帶傷。全熙準確的算出呂布的逃跑路線,在下邳和廣陵的交界處,截住了呂布的殘部。
雖然此時全熙所率部眾,也只有三千多,而呂布還有四五千之眾。但是彼此的士氣,斗志以及戰(zhàn)意卻千差萬別。呂布等人,猶如喪家之犬,聞風而逃,哪里是全熙這整裝待發(fā)的虎狼之師的對手。
“溫侯,多日不見,怎生如此憔悴??!”全熙將呂布等人截住,還是那句臺詞。
“子曜賢弟,難道你也要落井下石嗎?”呂布怒道。
“溫侯此言差矣,你我雖然兄弟情深,但那畢竟只是個人之情,只可惜兄弟我受袁公厚待,不敢因私廢公!”全熙長嘆一聲道。
“既然如此,廢話少說,我們刀槍上見分曉!”呂布方天畫戟猛然一揮,依舊有無窮的霸氣沖天而起。
“罷了罷了,兄長去吧,念及往日之情,就算受到袁公責備,我也不忍與你兵戎相見!”全熙最終決定放呂布而去。
當然,什么兄弟之情,那只是騙人的幌子。
呂布接受徐州,也就接受了陶謙留給劉備的丹楊兵,陶謙本就是丹楊人,所以他的軍隊大多是丹楊人。而袁術占據丹楊等地,手下將士也有很大一部分是丹楊人。因此呂布跟全熙雖然各自為戰(zhàn),但是其實手下士卒卻是同鄉(xiāng),全熙如果將呂布部曲逼的太急,后果難以預料。
此外,呂布雖敗,他的手下眾將卻依舊忠心耿耿追隨,全熙不想給陳宮,張遼,高覽他們留下太壞的印象,或許以后還有相見之時。
最后,呂布乃是天下無敵的猛將,垂死掙扎之下,全熙可沒有不被其反噬的把握,還不如敷衍一下,讓其一條生路。
“子曜,我果然沒有看錯你這兄弟,我們后會有期!”見全熙放過自己,呂布大喜。
東去之路也被阻截,呂布只能帶著殘部轉而北上,據說最終潛入東海郡內,這就不是全熙能準確知曉的了。
全熙憂心江東局面,見北面大勢已定,便再次利用袁胤的關系,跟隨袁胤一同凱旋返回壽春,希望盡快從袁術手中討得救兵,趕赴江東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