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龜速
長江。
“喂！我說老李，你就不能把風(fēng)帆的角度往西打上一點？咱怎么老感覺之所以始終快不起來是因為風(fēng)帆的原因?！?p> “老胡說得有點道理，咱也有這種感覺，雖說咱們這船只包裹了鐵片有些超重，但這速度也實在太慢了點吧？”
“好吧，都聽你們的……”李達有些不爽的看著三位下屬，展開了絮叨大法。
尤其是現(xiàn)在站在船頭不說話的宇文秀，李達尤其痛恨，但卻又無可奈何，只能采用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要知道自從宇文秀突然冒出頭之后，那兩百人就都不安寧了。人人都不愿意好好干活。每天都琢磨著歪門邪道的主意，妄想要一步登天。這不，這老胡與老陳兩人。就是這么出頭的……
就在試船的四人正在勾心斗角之際，岸邊來了一群人，為首者正是張云。
而手持望遠鏡的張云，對于只不過距離自己只有一公里不到的船只模型上發(fā)生的一切。甚至是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盡收眼底！
只不過張云關(guān)心的不是這些，而是關(guān)注那些擁有海上經(jīng)驗的船匠提出的建議……
早在這只模型船只下水之前，張云手上就已經(jīng)搜羅到了一大堆，一艘真正的戰(zhàn)艦，在水里到底該有什么樣的表現(xiàn)了。
雖說有些建議，太過想當(dāng)然了一點。但是對于航海一無所知的張云卻視之為寶！
“這幾個鳥人，得虧公子您還把他們視之為寶?？伤麄円呀?jīng)離港這么久了，卻依然還在江中畫圈圈。好歹也要表演一番?。〔蝗回M非浪費了咱們這么多的心力以及公子那么多的銀子？”
張云還在耐心的觀察著模型船只在江中的表現(xiàn)。但早就被張云忽悠瘸了的郭振宗這已經(jīng)是忍不住跳了起來……
對此，張云回頭看了其一眼，卻懶得搭理這混賬。因為這廝恐怕已經(jīng)迫不及待的想要駕駛著這種船只去海上搞搶劫了！
可他也不想想，光有了戰(zhàn)艦卻沒有火炮。還有能夠駕駛這些裝備的海軍也沒有，他一個人難道還想包打天下？
更何況今天并沒有火炮試驗，這廝想看大場面的心思。那是注定要落空……
風(fēng)帆戰(zhàn)艦在水面上的速度，尤其是還包了一層鐵殼的風(fēng)帆戰(zhàn)艦?zāi)Ｐ汀Ｄ莻€速度之慢，只把在岸邊張云看得直想跳腳。
尤其是船上的李達四人還在勾心斗角，偏偏他們還不知道張云手上擁有著望遠鏡，可以獲知遠在江中的他們所有的動靜。
“再這樣下去，等把那些測試項目全都做一遍，豈非要天黑？”念頭轉(zhuǎn)到這，張云終于忍不住對身旁一直在上串下跳的郭振宗道。
“趕緊讓那些飛剪船出動，前去江中帶上那只船后，把那些測試項目全都做一遍，尤其是這種船只的速度，還有就是受到撞擊之后的表現(xiàn)，這兩項……”
“嘿嘿……早就該這樣了，公子您就看我老郭的吧！”張云還沒說完，郭振宗就撂下這句，急匆匆的沖向了碼頭。
而好久沒有體會到這種說話被人打斷感覺的張云，直到郭振宗都躥出去十幾米遠之后，方才反應(yīng)過來?；剡^頭，有些茫然的掃了一眼史存正。
誰料此時的史存正，也正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自己。仿佛在說這廝就是這么個混人。
見此，張云嘴角抽了抽，強忍了好久方才平復(fù)了想殺人的沖動。只是對于派出這么個混人去搞實驗。自己是不是有點腦殘了？
然而就算現(xiàn)在想要將其召回來，也已經(jīng)來不及了。飛剪船的速度可以達到十節(jié)以上，此刻的郭振宗早就已經(jīng)遠離了碼頭……
……
半小時后，所有的實驗項目都已經(jīng)做完，實際上就算沒做完也已經(jīng)沒法做了，模型船只早就已經(jīng)被郭振宗給折騰沉了！
碼頭上一臉鐵青的張云正在等待著眾人的回歸，李達第一個走上岸，剛想要開口對張云說些具體的數(shù)據(jù)時。張云卻緊走幾步越過其來道有些意猶未盡的郭振宗身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耳光。
“知道錯了嗎？”
“我知道個毛線的錯！就算船只弄沉了，反正掌握了技術(shù)，再造出一艘來又有何難？”當(dāng)然，看著一臉鐵青的張云，這話郭振宗絕不敢說出口。
因此，眼珠一轉(zhuǎn)，郭振宗決定避重就輕。“公子，屬下錯了。不應(yīng)該那么早就把它弄沉?？赡切〈瑑阂矊嵲谔唤Y(jié)實了點，屬下才不過駕駛者沖撞船輕輕一撞……”
郭振宗還在狡辯，奈何！此時打也打了，氣也出了的張云卻不想再聽其廢話。而是沖著李達道：“說說具體的數(shù)據(jù)吧！”
見此，剛才險些被嚇住的李達連忙打起精神，將各項數(shù)據(jù)都說了一遍。這其間宇文秀三人也補充了許多。讓張云總算摸清了這模型船只的大致數(shù)據(jù)。
與此同時想到什么的張云，又連忙讓人找來了文書，將這些數(shù)據(jù)詳詳細細的記錄下來之后。方才露出了一絲笑意……
“李達，你們四個到底對于這種船只還有什么改進意見沒？”臨走之前，張云心中一動逐道
聞言，李達等四人同樣眼珠亂轉(zhuǎn)。似乎是想要說點什么，但最終卻又沒有開口，而是不約而同的集體搖了搖頭。
畢竟這種所謂的戰(zhàn)艦，其實就是紅毛鬼的武裝商船，但彼此之間又不太熟悉更不信任。李達等人最多遠遠觀測到過一兩次，甚至都沒機會登船。出于謹(jǐn)慎起見，四人本著多說多錯的精神。全都變成了啞巴！
對此，張云有些失望，但人性本來就是如此，要是眼前這四人還沒有被自己提拔成大小頭目。依然還是苦哈哈的話，說不定他們還會冒險搏出身，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穿上了鞋的他們……
失望的甩開了他們，在這種大方向上，張云決定自己搞定。實在不行再去跟那些普通船匠討論！
平均航速不到兩節(jié)，這就是今天航行了個把小時得出的結(jié)論。對此，張云很是不滿。試問這兩節(jié)的航速，拿到海上去又能干什么？做別人的靶子嗎？
還有覆蓋鐵甲之后吃水太深的問題，也讓張云有些頭疼！
想要減少鐵甲的用量，考慮到以后出海可能會與荷蘭人碰上。不！也許不能夠說是可能會和他們正面碰上，而是一定會和他們碰上。
作為想要封鎖整個大明朝東南沿海，以此來抽取高額的商業(yè)稅，當(dāng)然這個時候可以變個說法叫做過路費的男人。張云絕對無法容忍部下開這樣的戰(zhàn)艦出去收保護費！
要知道敢于去走私的船只，本身就要面對海上的各種復(fù)雜因素，因此他們的船只速度絕對不可能慢，至少三四節(jié)是沒問題。不然他們肯定會血本無歸，僅僅是遍布各地的海盜，就足以讓他們喝一壺。
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航速，為了解決這個問題，從碼頭離開的張云，徑直回到了自己的臨時住所……
一到家張云立刻捧起精致的小船模型，還沒來得及想怎么解決速度問題，卻是先苦笑出聲。這幫子船匠們拍馬屁的功夫，仿佛是與生俱來一般！
模型船只還沒有下水，這精致的船模，就送到了自己的手上……
當(dāng)然現(xiàn)在不是扭轉(zhuǎn)他們觀念的時候，更何況現(xiàn)在的自己還沒有那個能力。
因此，張云將這些莫名其妙的念頭從腦海中甩出。開始仔細觀察起手中的精致船模！
“哎！看來老子果然不是天才?！毖芯苛肆季?，張云總算是放下了手中的精致船模，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念及于此，張云果斷起身直奔船廠而去……
因為知道那幾個穿上了鞋的人，可能不會和自己說實話。所以張云這次找的都是一線匠人，其中還有幾個是參與過這精致船模的制造者。
踩在桌子上，張云沖著下面的十幾人道：“相信詳細的數(shù)據(jù)你們都已經(jīng)知道了，現(xiàn)在本公子想要提升它的速度，但是又不準(zhǔn)備消減鐵甲數(shù)量……”
張云說完，下面一群人彼此你望著我，我望著你。全都是一臉的為難。見此，正當(dāng)張云有些失望想要轉(zhuǎn)身離去之際?？偹闶怯腥碎_了口。
“公子，小人等畢竟沒有見過實物，也就不知道那些船只為何有那么快的速度。但小人畢竟曾幫人跑過船，紅毛鬼的那些船只，就是實實在在的例子，證明了公子的思路的確是正確的?！?p> “但既然現(xiàn)在公子沒辦法解決此事，又沒辦法能上紅毛鬼的船只上去實地勘察。因此公子還不如將三層船艙改成兩層，減輕了船只重量，速度自然就上去了！”
這話聽得張云眼前一亮，但當(dāng)張云正懊惱著為何自己想不到這么淺顯的道理時。
下面的其他人受此思路所提示，頓時開始了踴躍發(fā)言。
只是張云卻越聽越煩，什么叫做干脆只設(shè)一層甲板？萬一觸礁漏水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