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月朗星稀,偶爾幾只小鳥還撲騰著翅膀在枝頭嘰嘰喳喳叫著。
陸逸清轉(zhuǎn)頭看向院外,白府家在本地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家,府內(nèi)陳設(shè)自不一般,靈堂外便是一個人小型的花園,假山矗立在院子中央,周圍各種綠植環(huán)繞。在假山的一個暗角處,有一個身穿白色孝服的人站在那邊,對著看過來的陸逸清點了點頭,便再次隱沒在黑暗中。
陸逸清低聲對趙菱悅道,“我要出去一趟,馬上回來?!?p> 趙菱悅雖有疑問,卻沒有問,只是點了點頭。
說罷,陸逸清眉毛緊蹙,捂著肚子,一臉著急的表情對白福到:“白福,人有三急,快帶我去茅房!”
白福審視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陸心雅等人,說道:“夫人讓我在這邊伺候,茅房就在出了院子往東一百米處,方便的話,您可自行前去?!?p> 陸逸清點了點頭,心想:正合我意,不然還得想辦法把你解決。
陸逸清捂著肚子,對白福肯定的點了點頭,便迫不及待的沖出院子。
白福沒有多想,只是一直盯著仵作和陸心雅二人,生怕二人做些什么手腳。
陸逸清從院子里出來后,便看到前方有一人。
那人走上前,對陸逸清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少主,請跟我來!”
接著,那人便帶著陸逸清上了白府的房頂,由于白一刀突然去世,白府的守衛(wèi)也變得松懈下來,故而,二人站的位置,是剛好能看到整個白府格局的地點。
陸逸清冷聲問道:“你們查的怎么樣?”
男子低下頭,面露慚愧道:“屬下無能,翻遍了整個白府,卻未發(fā)現(xiàn)那批貨物!”
陸逸清皺著眉頭眼神冰冷的看著腳下的白府。
男子心想:整個白府,除了白一刀和她老婆的床,其余每一塊兒地板都翻過了,連白一刀的情史都翻出來了,也沒見密室一根毛,不過,說起這個白一刀的情史,真他娘的帶勁,哎,我在干什么?
男子突然想到什么一般,突然猛的拍了一下頭,激動的說道:“屬下想起來了,還真有一個地方?jīng)]查過!”
陸逸清看向男子,示意他繼續(xù)說下去。
男子激動的說道:“這府上上上下下我們都翻過了,唯獨白一刀和他夫人的臥房我們一直沒尋到機會進去,屬下想,這批貨,或許就在白一刀的臥房!”
陸逸清向白府看了過去。
“噓!”陸逸清突然神色變得嚴肅,拉著男子迅速找到隱藏地點。
抬眼看去,只見白蓉滿臉不情愿的跟著白芷進了一間屋子,陸逸清問:“這是誰的房間?”
男子道:“這便是白一刀和他夫人的屋子!”
陸逸清點了點頭,對男子道:“白府還需再仔細搜一遍,你先回去吧,不要讓人起疑,和弟兄們說聲幸苦,一定要隱藏好自己”
男子低頭抱拳,道:“少主放心”說罷便消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陸逸清看了看四周,見無人,腳尖輕輕點了一下屋頂?shù)耐咂泔w躍到了白夫人所在屋內(nèi)的房頂上。
陸逸清悄悄的揭開一片瓦礫,便看到,白夫人同白芷滿臉是淚的對著白蓉說些什么。
只聽白夫人悲傷的說道:“蓉兒,事到如今,有些事情,或許該是你知道的時候了!”
……
陸逸清回到靈堂的時候,剛好陸心雅尸檢完畢。
趙菱悅向陸逸清道:“心雅檢驗結(jié)束了,白一刀是自殺!”
“嗯!”陸逸清點了點頭,他的反應(yīng)太過于平淡,給人的感覺像是提前知道了一般。
這時,白福走上前來,道:“既然眾位已經(jīng)查明,小的現(xiàn)在便去告訴夫人”說罷,便跑著前去報信去了。
待白福走后,秦世杰走上前問道:“外面可有收獲?可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陸逸清點了點頭,道:“此事不宜在此談?wù)?,等回去再說。”
眾人點了點頭,便也不再聞訊。
不一會兒,白福領(lǐng)著白蓉和白芝走了進來,白夫人卻沒有來。
仔細看,卻能看出姐妹二人皆有哭過的痕跡。
白芷上前對眾人屈膝行了一禮,得體又溫柔的說道:“不好意思各位,我母親傷心過度,不能來此送幾位貴人了,便囑托我與妹妹來送各位,幾位既然已經(jīng)查明父親確實是自殺的話,就請自便吧!”
白芷的逐客令下的溫柔至極,事情因白蓉而起,想著還是要向白蓉解釋一下,陸心雅上前對白蓉說道:“白蓉姑娘,我們檢驗過了,白老爺渾身骨頭呈現(xiàn)黑色,毒氣入侵五臟六腑,確實是自殺無疑,所以…”
陸心雅話未說完,白蓉便說道:“我知道了,多謝各位了,是我一只想不開,才會想到驗尸,幸苦你們了,天色已晚,就不留各位了!”
說罷,便讓白福送眾人出去。
眾人心下疑惑,這白蓉怎么突然失魂落魄的,好像受了什么打擊似的。
此時街邊的小攤正忙碌著,眾人找了一個露天的茶館坐了下來,秦世杰問陸逸清道:“陸兄可是知道了什么?快快講來。”
陸逸清喝了一口清涼的茶水后,點了點頭,接著,便對眾人講起他所聽到的一些事情。
二十多年前,白一刀乃是一地方山賊,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惡不作,官府派兵前來捉拿,也是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得以制服,可是,由于官兵看守不力,在押送入京的路上,被他給逃了出去,便從此沒了下落。多年后,白一刀改名換姓重出江湖,還迎娶了當時九原鏢局的千金,也就是現(xiàn)在的白夫人,在白夫人的父親病逝后,白一刀繼承了鏢局,改名為白刀鏢局,并且將鏢局發(fā)展的更加壯大,而白一刀也在江湖上有了名望。
“額……這是一個山賊的脫變史嗎?所以白一刀改邪歸正了?”趙菱悅聽到這里忍不住問了起來。
“這樣的一個惡人,怎么可能消失幾年就變好了呢?靈兒,你太天真了!”陸心雅搖了搖頭,心想,自己和師傅這么多年治病救人,遇到過形形色色的人,好的、壞的,怎么可能是短短幾年就能改變的了的呢?
“我們繼續(xù)聽,事情不可能這么簡單的!”秦世杰打斷二人的對話,示意繼續(xù)聽下去。
陸逸清微微一笑,繼續(xù)講了起來,“接下來就要從白夫人講起了,這個故事著實復(fù)雜的很!”
白夫人原是許配給了當時的一個秀才,秀才許諾,待自己金榜題名時,便回來迎娶白夫人,過了好幾個月,那秀才突然寄來了一封信,信中寫著取消二人的婚約,白夫人傷心不已,便答應(yīng)嫁給父親中意的白一刀。沒過多久,白夫人的父親突然病逝,那九原鏢局便交付在了白一刀手里。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著,突然有一天,白夫人發(fā)現(xiàn)了真相,那秀才原來并不是背信棄義之人,而是在剛離開不久,便被白一刀暗中殺害了,白一刀使人照著秀才的筆跡,寫下了那封信!
而白夫人的父親,也是被白一刀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