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心意
眾人入座,由于朱啟文為客,便坐主位,趙菱悅挨著左手邊入座,緊接著是陸心雅、江語綿,朱啟文右手邊起則是秦世杰、陸逸清。
掌柜的自然是將最好的酒菜擺了上來。
陸心雅比較自來熟,上來便先自我介紹一下,接著將其余眾人都介紹了一遍。
眾人點頭施禮。
朱啟文開口道:“我還從未來過這樣的酒樓,果真熱鬧的很!”
趙菱悅問:“是嗎?看你穿著華貴,怎么還會沒來過酒樓這樣的地方呢?”
朱啟文有些難為情道:“家中家教較嚴(yán),父母不許我來市井里,平日里吃喝都在家中!”
趙菱悅想了想:也是,古代多是各種規(guī)矩,尤其是大戶人家,規(guī)矩格外多,像是陸家,規(guī)矩也甚多,俗話說,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
陸心雅見二人聊的火熱,再看陸逸清,則不停地喝悶酒,心下有些替哥哥不忍,便打斷二人,問道:“平日里我們二人幾乎形影不離,竟不知你們二人何時相識呢!”
趙菱悅同朱啟文相視一笑,講起了二人相識的經(jīng)過。
陸心雅笑道:“原來如此,果真是有緣呢!”
另一邊,江語綿挨著陸逸清看著一旁陸逸清不知為何一臉不高興的喝著酒,又見眾人不注意這邊,便身子略略向陸逸清身上靠了過去,體貼的夾了一塊蜜汁八寶鴨放入陸逸清身前的盤子中,輕聲細(xì)語道:“表哥尚未吃東西,便喝冷酒,小心喝壞了身子,多用些菜再喝?!?p> 陸逸清一手端著酒杯,看向江語綿,只見江語綿含羞帶笑,臉頰微微泛紅,一雙眼睛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自己。
陸逸清內(nèi)心冷笑一聲,臉上卻表現(xiàn)的無比喜歡,俊美無比的臉看向江語綿,溫柔的說道:“多謝表妹!”
江語綿害羞的低下了頭,心中對陸逸清突然的溫柔歡喜不已,心想:果然自己的美貌在任何人眼里,都不忍心冷淡對待呢!
江語綿心中得意,不免對趙菱悅的戒心放下了許多。
二人眉來眼去,濃情蜜意,一旁趙菱悅則看的咬牙切齒。
趙菱悅心中不快,便指著一道五香熏魚對著身邊的朱啟文說道:“阿文,這個魚是這里做的最好吃的一道菜,魚鮮肉嫩,入口即化,你嘗嘗!”
趙菱悅笑瞇瞇的夾了一塊沒有刺的地方,放入朱啟文的碗中,朱啟文慢慢夾了起來,送入口中,嘗了嘗,臉上泛起笑容,說:“果然美味,比我家的廚子做的還要好一些,改天定要請到我家,讓太……啊不,讓我娘嘗嘗!”
陸逸清冷冷說道:“不好意思,我家廚子不向外借!”
朱啟文感受到了來自陸逸清的敵意,笑了笑,道:“這樣啊,可惜了!”
一旁趙菱悅見陸逸清如此不給人面子,心想:借不借還不都是你說了算?真是小氣!
于是便對朱啟文說道:“沒關(guān)系,我做菜也還不錯,等有時間,我學(xué)了來,做給你母親吃!”
朱啟文笑著點了點頭。
只聽一旁陸逸清奚落道:“呦~還不知道大小姐你竟然還會做菜呢?真是稀奇的很!”
“哼,要你管,本姑娘會的多了去了!”趙菱悅不理會他,繼續(xù)同朱啟文說笑。
漸漸地,太陽逐漸落了下去,夕陽的余暉照入屋內(nèi),眾人臉上都有些泛紅。
丫鬟下人都被派在屋外伺候,小團(tuán)子急急忙忙推門而入,在朱啟文耳邊說了些什么。
朱啟文皺了皺眉頭,對眾人說道:“家中有急事,要先走一步,今日見到幾位,著實開心,下次我們再把酒言歡!”
眾人皆施了禮,送別朱啟文。
看時間不早了,便也準(zhǔn)備各自散去。
陸逸清本就空腹喝了許多冷酒,一時,醉意上心頭,暈暈乎乎,走路不穩(wěn),秦世杰便幫著眾人將其送至陸府門外,本要送進(jìn)屋內(nèi)的,可卻被陸心雅的眼神制止了。
秦世杰心想:這丫頭必是又要搗鬼了。
陸心雅則想:花前月下、醉意朦朧,如此好機會,當(dāng)然要留給靈兒了。
于是,便同趙菱悅一左一右將陸逸清扶了進(jìn)去,江語綿本欲幫忙,可陸心雅似乎故意不然自己碰到陸逸清,自己便也不好上去幫忙。
不一會,小梅突然跑了過來,說道:“幾位怎么才回來,夫人找江小姐呢!”
江語綿心下不悅,想到:待會兒回去還想著留下伺候表哥,好讓表哥感受到自己的好,現(xiàn)下找我有什么好說的!
雖心中不悅,可面上依舊掛著笑容,溫柔的問:“不知伯母找我何事?”
小梅搖了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江小姐去了便知?!?p> 江語綿看了一眼醉醺醺的陸逸清,心想:來日方長,還怕表哥會不喜歡自己嗎?想罷,便不甘心的同小梅去了。
沒人注意到,在江語綿轉(zhuǎn)身走的那一刻,小梅對陸心雅會心的一笑。
陸心雅一手撐著陸逸清,一手突然捂著肚子痛苦的叫了起來。
趙菱悅忙問:“你怎么了?”
陸心雅道:“靈兒,我肚子疼,看來得你自己把我哥扶回去了,拜托你了,我實在不行了!”
說罷,還沒等趙菱悅說些什么,陸心雅便將陸逸清推向趙菱悅。
陸逸清渾身無力,重量幾乎都壓在了趙菱悅身上,險些沒站穩(wěn),再看陸心雅,早不知哪去了。
好在陸逸清還有那么一點知覺,趙菱悅攙扶著,好賴終于走到了屋內(nèi)。
想起白日陸逸清同江語綿親密無間,趙菱悅便有些不痛快,此時身上又乏,更覺煩躁,便毫不客氣的將陸逸清扔向床去。
可由于慣性,只聽嗵的一聲,二人齊齊摔向床去,趙菱悅驚呼一聲,摔在了陸逸清的身上。
陸逸清沒有絲毫感覺,依舊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一般。
趙菱悅掙扎著要起身,可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腰被陸逸清緊緊的抱著。
趙菱悅無奈的想:別是把自己當(dāng)做抱枕了吧?
趙菱悅掙扎了半天,突然,陸逸清似囈語一般,說了聲:“別動,乖!”
趙菱悅此刻離陸逸清只有一公分遠(yuǎn)的距離,陸逸清溫?zé)岬臍庀⑼侣对谮w菱悅的脖頸處,一陣酥麻傳遍全身。
趙菱悅抬頭看向緊閉著雙眼的陸逸清,他的身上有著說不出的好聞的味道,可并不是酒的味道。
趙菱悅心想:這人喝醉了還挺乖的么,也沒有耍酒瘋,就安安靜靜的睡覺。
趙菱悅?cè)滩蛔∩焓窒蜿懸萸逵⒖〉哪橗嬅诉^去,不多不少剛剛好的眼睫毛,高挺的鼻子,臉頰上還有一顆小小的不太明顯的痣,那俊美無比,棱角分明的臉龐讓人心動。
趙菱悅輕輕叫了聲:“陸逸清?”
只見那人并沒有回答,一股忽然的沖動沖上趙菱悅的腦海。
趙菱悅閉上眼睛,紅潤的嘴唇在陸逸清的嘴邊輕輕的觸碰了一下,觸電般的感覺轟然沖入趙菱悅的身體。
趙菱悅猛的睜開眼睛,本有些醉意,此刻卻完全清醒了過來,不敢相信自己剛剛做了什么,于是慌忙起身,捂著臉,害羞的跑掉了。
卻不知,床上的人兒此時睜開了眼睛,微笑慢慢爬上了嘴角。
……
另一邊,陸夫人內(nèi)。
陸夫人喝著茶,笑問對面的江語綿:“今日街道上可熱鬧?”
江語綿點頭,回:“多年不來,這里比以前更加繁華了,我倒是有些不舍的回去了!”
陸夫人道:“那便多住些日子吧,府里東西齊全,想要什么,便和小梅去說,或者去找心雅,你伯父外出做生意不在家,你也可自在些?!?p> 江語綿點頭道謝。
二人又說了一些話,陸夫人推說身上乏了,江語綿便告了辭。
此時已月上柳梢,江語綿不甘心,便吩咐莊兒去準(zhǔn)備醒酒湯。
江語綿端著醒酒湯上前敲陸逸清的門,只聽“吱呀”一聲,門從里面打了開了。
陸逸清冰冷的眼眸看向江語綿,問:“有事嗎?”
江語綿有些詫異,剛才不還醉醺醺的嗎?怎么現(xiàn)在又似乎沒有喝醉一般?
江語綿心中略有疑惑,接著眼神含情脈脈,面帶羞澀的回道:“表哥,剛才見你喝多了,怕明日醒來難受,便熬了些醒酒湯!”
江語綿示意莊兒上前。
只見莊兒雙手拿著托盤,托盤上放著一個蓋著蓋兒的陶瓷小罐、一個瓷碗及一把配套的瓷勺子。
陸逸清看了看,道了聲謝,便將托盤端到了自己手中,江語綿正欲進(jìn)入屋內(nèi),卻聽陸逸清說道:“夜已深,就不請你進(jìn)去了,早些休息!”
話剛說完,嘭的一聲,門緊緊的關(guān)了起來。
江語綿此刻略有尷尬,好在四下無人,只有自己的心腹莊兒,便咬牙切齒,跺著腳回去了。
回到房內(nèi),江語綿一把將門重重的推開,生氣的坐在梳妝臺前面。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面容精致,明眸皓齒的美人,此刻卻因生氣,而眉頭緊鎖。
江語綿道:“平日里,多少王公貴族前來我府上提親,比陸府氣派的何止少數(shù)?可我都不在乎,唯獨只愿與表哥在一起,可表哥卻對我不理不睬!難道是我不夠美麗?或者表哥有了別的心上之人?”
莊兒昨日已受到了教訓(xùn),不敢再議論陸少爺,便只安慰江語綿道:“小姐是世上最美的女子,沒有人會不喜歡小姐的,陸少爺剛才那樣對您,或許是喜歡您的表現(xiàn)呢?”
江語綿抬頭看向她,示意繼續(xù)說下去。
莊兒上前,一邊幫江語綿卸下頭上的發(fā)釵發(fā)髻,邊笑道:“小姐沒聽說嗎,很多沒有男子表示喜歡的方式便是捉弄對方,讓對方覺得自己其實不喜歡她,可心里卻時時刻刻都在關(guān)注著對方的一舉一動,想必陸少爺便是這種!”
江語綿想起白日里吃飯的時候,陸逸清確實在眾人不注意的時候,對自己甚是溫柔,恐怕表哥不好意思在莊兒面前表示出對自己的喜愛也不一定。
想到這里,江語綿的臉上慢慢揚起笑意,心下歡喜,便將頭上剛摘下來的一只玉釵,賞了莊兒,莊兒連連道謝。
江語綿心下拿定注意,說道:“看來,表哥是個面薄之人,我還未出閣,不好在陸府多待,只能拋棄繁文禮節(jié),主動一些,早日讓表哥娶我過門才是!”
注意已定,江語綿看向鏡子里那幅絕美的面容,不禁得意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