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洛蒂知道這么重大的事情,是不可能一次就成功的,這次表明了來意,也算是達成了最初的目的,沒有多做停留,就悄悄離去了。
杰弗森知道,對方竟然敢下這么大的代價邀請他加入,只怕已經(jīng)是存了比得之心,如果言辭拒絕,很有可能會受到報復性的打擊。
現(xiàn)在他能做的,就是拖延。只要拖到自己進階白銀,那到時候誰收拾誰,可就要逆轉了。
杰弗森一直以來都有藏拙的習慣,雖然沒有扮成豬,但是也很少有全力出手,外界雖然對他評價很高,但是也還是屬于正常人類的范疇。除了安琪兒和西奧多幾個親近的人,其他人對于他的實力都是有著誤判的。誰也不知道,他里進階也只差臨門一腳,雖然這一腳可能還是需要好幾年時間。
接下來的行程中,美洛蒂時不時的會在夜晚過來和杰弗森交流,有時候說些實事,有時候則是像朋友一般聊聊自己的故事。
“美洛蒂,你們的元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為什么你這樣理智的女人,會那么盲目的迷信他。”隨著交流的深入,杰弗森對于這個漂亮的女人也有了比較全面的認識,知道直接問這樣的問題,并不會引起對方的反感。
“元首大人,他是最偉大的思想者、哲學家和強者?!?p> 杰弗森很敏銳的發(fā)現(xiàn),美洛蒂用的幾個詞語中,強者排在了最后面。
“他的思想能夠引導人類走出惡魔的陰影,也只有他能帶領我們趕走惡魔,奪回屬于我們的土地?!?p> 見對方越說越是激動,杰弗森沉吟了一下,說道:“思想?能具體說說嗎?”
“我很榮幸?!泵缆宓俸苄老灿诮芨ド暮闷?,然后神情嚴肅的從隨身的小包中掏出一本書,好像是圣物一般的遞給他。
杰弗森雙手接過,翻閱起來。
十數(shù)分鐘,杰弗森基本上讀完了這本有點厚的小冊子,同時對共助會這個組織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書中主要是分析了營地目前的政治制度,以戰(zhàn)職者和法職者為統(tǒng)治階級,享有特權,并且占據(jù)了絕大部分的資源。
而平民作為營地人口的絕大部分,卻幾乎沒有享受到什么權益和地位,辛苦的勞動,毫無尊嚴的生活,卻連最基本的生命安全都保障不了。
除了這些問題,書中還對營地的議會制度進行了抨擊。目前議會所有的議員,全都是白銀階的強者,而要成為白銀階的強者,即使是戰(zhàn)職者也最少是在40歲左右了,更不要說是法職者。
于是就帶來了一個問題,議員們的平均年齡基本上在65歲左右,而年輕人卻毫無發(fā)表意見的機會,也沒有資格參與營地管理。
總的來說,共助會的元首認為,營地的這套制度,大大浪費了本就不多的人力資源,使得很多武力不佳的人才沒有發(fā)揮自身本領的機會,同時很多的戰(zhàn)職者和法職者也并不合適作為管理人員,卻因為實力強大,成為了議員。而且因為統(tǒng)治階級的固化腐敗,使得平民受到了殘酷的壓迫剝削。
杰弗森讀到此處,還是覺得很有道理,這個共助會還是很了解營地的情況,同時他也升起了點點的好奇,那么這個元首又是設計出了什么樣的制度來解決這些問題呢。
往下讀去,卻是讓杰弗森突然有一種自己被涮了的感覺。
書中說道,因為這腐朽制度的種種缺點,所以人類需要一個偉大的領袖,他會以圣人般的品德教化萬民,使人人都平等自由的生活,同時也會根據(jù)每個人的能力安排合適的工作和地位。
看到此處,杰弗森已經(jīng)忍不住想要罵娘了。這種幼稚到極點,毫無可執(zhí)行性的制度,也好意思拿出來做宣傳嗎?真當老子白癡加二百五?
哪怕那位元首是孔子轉世,到了這個世界,也絕對不肯能靠著品德和嘴遁解決目前的實際問題。
杰弗森不僅是對這個組織,甚至是對美洛蒂的智商都產(chǎn)生了懷疑。本以為是一個精妙能干的女人,沒想到被這種弱智一般的文案都能洗腦。
只不過現(xiàn)在還不是當面硬懟共助會的時候,杰弗森裝作很受啟發(fā)的樣子,鄭重的將小冊子還給美洛蒂,“美洛蒂,這本書寫的問題很現(xiàn)實,很受啟發(fā),這幾天我要好好思考一下?!?p> “恩恩,你可以將這本書留下來好好研究,以后我?guī)闳⒓釉椎膫鞯来髸?,你一定會了解到他是多么偉大的領袖?!泵缆宓僖娊芨ド绱朔磻?,十分的開心,將書鄭重的交給他。
本來美洛蒂還想著要和杰弗森討論一下書中的精要,不過見他一副低頭沉思,無心交談的樣子,稍微等了下也就離去了。
杰弗森見她離開,也算是松了口氣。聊天不累人,但是要演戲就比較累了。
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等回到營地就搬到教會法師塔和安琪兒同居去。什么傳道大會,自己可一點好奇都沒有,在成為白銀階之前,見到這個組織,要盡量躲著走。
同時,杰弗森還隱隱的推測出,這個共助會元首只怕是個洗腦大師,又或者有著特殊的能力,可以掌控人心,使人忠心追隨。否則,這樣粗糙的教義,又怎么可能招攬到一批忠實的擁躉呢?
心中下定了決定,杰弗森腦中又是一轉,拿起放在地上的小冊子,來到了倫道夫的帳篷外。
“倫道夫睡了沒,有本很有意思的書,請你看看?!?p> “還沒,什么書?沒想到你還喜歡看書呀?”倫道夫請他進入帳篷,接過小冊子翻了起來。
過了半個小時,“怎么樣,你覺得這冊子上說的怎么樣?”
“說的沒什么問題啊,看起來蠻像一些宗教的教義宣傳資料的。”倫道夫似乎并不奇怪這種東西的出現(xiàn)。
“宗教?”杰弗森卻是被他提到的一個詞語提醒到了。
共助會的名字更像是一個政黨,所以一直以來,杰弗森都下意思的將其當做一個黨派。所以看這個冊子才顯得很荒謬。
可是如果是一個宗教的話,神的能力是全知全能,好像這樣宣傳也沒什么問題。提出社會問題,然后將解決問題的希望全部寄托于神的賜福,這不就是宗教最基本的構造嗎。
原來,他們是要創(chuàng)造一個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