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淅淅,山青如翠,霧色朦朧,滇南大地相較江南,多了份自然的寧靜,少了份塵世的喧囂。
也難怪從前的鎮(zhèn)南王屢次推脫回到京城任職,“七彩天堂”的美譽并非浪得虛名。何況鎮(zhèn)南王的家庭也很美滿,三個妻子,為他生了三個兒子。
梅天開是鎮(zhèn)南王最小的兒子,卻并不甘于這樣平淡的日子。王位的繼承權(quán)不屬于他,為了施展自己的野心,他便仗著自己鎮(zhèn)南王之子的身份勾結(jié)外夷,與朝中的官員進行見不得光的交易,從而為自己牟取利益與人脈。
許淵之是他最大的客戶,他是兩河地區(qū)的王,權(quán)力滔天,朝中的份量也是極重。這樣的人,是永遠不會滿足的。
可馬有失蹄,人有失足,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梅天開的所作所為很快傳到了當(dāng)今圣上的耳里......而告密的人恰恰是許淵之!他在圣上察覺端倪前,先下手為強,還派出“閃電劍”岳雷追殺梅天開,所幸梅天開遇到了薛洪的鏢隊,藏在貨物中躲過一劫。
所以梅天開無時無刻不在研究這個敵人,他對許淵之了如指掌。他確定徐智雋身旁的是真許淵之。
花星落聽了梅天開的話,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喝道:“陸兄,炸!其他人帶上薛三爺他們走!”
川中霹靂堂的火藥,能夠開山平路,沒有人能夠憑借肉體抵擋。假許淵之一行想要再追上花星落一行,基本沒有可能。
破舊的馬廄。
誰也不會想到花星落一行遁走后會躲在如此骯臟的地方,地上到處是未清理馬糞,空氣中彌漫著苦澀的味道。但此刻,小小的馬廄中擠了近四十個人。不過在重逢的喜悅下,每個人都喜笑顏開,這些都算不了什么了。
許淵之也笑了,笑得很凄涼,問梅天開道:“你怎么知道我是我?”
“無論怎么變,人的聲音,人的氣質(zhì)是不會變的,所以縱使你們外貌一樣,我也能辨別的出?!泵诽扉_直視著許淵之,一字一句答道。
“他奶奶的,嚇我一跳,你這老小子差點把我們都騙嘍?!毙熘请h還未從先前的驚變緩過神來,聽了梅天開的解釋才放下心來。
許淵之眼中已沒有活下去的欲望,道:“梅天開,我知道你恨我,來,殺了我吧!”
“正有此意!”梅天開從腰畔抽出長劍,直直向許淵之心臟刺去,動作沒有絲毫猶豫。
許淵之閉上了眼睛,他只求死的痛快。可他偏偏沒有死,當(dāng)他再次張開眼睛時,發(fā)覺花星落的戟架住了梅天開的劍!
花星落面色凝重,斬釘截鐵地說道:“你不能殺他!”“為什么?”梅天開沒有半分退步。花星落地臉色變得更為深沉了:“你殺了高世龍,殺了崔鐘雷,再殺了他,薛三爺他們的冤屈不但永遠洗不清,恐怕整個天下都不會再有他們的容身之地了?!薄爸辽偎麄儸F(xiàn)在還活著!”梅天開咆哮道:“而我的父母被他間接害死了!”
“我當(dāng)然明白世上也許不會再有別的人比你更明白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兒是多么的可憐多么痛苦,但事情是你做的,責(zé)任也該你來承擔(dān)?!被ㄐ锹浣又溃骸疤扉_,在云南的時候你是怎么說的?”梅天開慢慢冷靜了下來,握劍的手也不再緊繃著,道:“你有什么為薛三爺昭雪的證據(jù)嗎?”
花星落當(dāng)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