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寒川晃著手中的茶杯。
“我說……你到這里來，不會就是為了蹭茶喝的吧？”余樺托著腮道。
“當然不是?！卑倮锖ǚ畔铝瞬璞?，“我其實不喜歡喝茶，更不要說喝出什么滋味了……不過筱七倒是蠻喜歡的，他說你們這兒的茶葉不錯，我來順點回去。”
余樺無言以對……這個家伙的臉皮還能更厚一點么？自己喝不算還要打包帶走？
不過這個厚顏無恥的家伙卻是浩渺云煙樓最重要的盟友，倒也不能無視他的要求。
余樺很無奈地道：“想要的話，我讓人多準備一點送過去好了。不過你今天來真的沒有正事么？”
百里寒川的表情終于嚴肅了起來：“關(guān)于大霧中鬼兵亂跑的那一晚上，你還記得吧？”
“當然記得?！庇鄻宓?。
“形成那種霧的陣法在上官廉的府上……而你，似乎一直都在哪里，難道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百里寒川道。
“廢話。我當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要不然早就采取措施了好吧？”
“所以，我現(xiàn)在有兩個問題。第一，那場大霧，和那個陣圖……你能看出什么門道或者出處嗎？或許，通過這個可以確定鬼面將軍的身份?！卑倮锖ǖ?。
“實不相瞞……這陣圖應(yīng)該是天外云宮‘縹緲仙隱’陣法的變種?！庇鄻宓?，“恐怕要你失望了，這縹緲仙隱雖然是很難發(fā)動的陣法，但是天外云宮對這些御炁術(shù)法典籍的管理并不嚴格，甚至外門弟子都可以隨意觀看。被外人所知不算什么稀罕事。至于鬼面將軍能夠使用……以其御炁術(shù)的水平，應(yīng)該不算太難的事情。”
“好。第二個問題。上官廉的那座府邸……以前是做什么的？為什么會有那樣的密室？當初上官廉那么信任你們，沒有理由隱藏重要的消息——那么只能說明，連上官廉都不知道鬼兵們在他的府邸中就有一個據(jù)點?！卑倮锖ǖ馈?p> “我們查過了……不過很可惜，那里剛建立的時候，就是屬于上官家族的地方……”余樺一臉歉意，“抱歉了，似乎沒有你希望得到的有用情報?！?p> “不?！卑倮锖ㄗ旖俏⑽⑸蠐P，“這個結(jié)果與我的其中一個猜想更進了一步?！m然這個猜想在我之前看來是可能性最低的，但現(xiàn)在很多東西已經(jīng)能說得通了?！?p> “方便透露給我一些什么嗎？”余樺道。
“抱歉……我還要做幾個確認工作，要不然想的有了偏差，結(jié)果翻車了，那就尷尬了。雖然我不是什么要臉的人，但是也不可能會喜歡出丑?！?p> .
周延年狂奔的腳步終于停了下來。
他劇烈地喘息著。
“放心，她沒有追上來?！贝髦砻婢叩娜砜撞恢獜暮翁幟傲顺鰜怼?p> “父親，你不是說，我憑借血炎，可以不懼天下任何人嗎？為什么今天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就可以徹底壓制我？”周延年不解。
“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啊。慕容聽雪的修為可以說是仙人之下的巔峰了。天下間能達到那樣級別的人，用一只手就能數(shù)的過來，而且這還是包括了那些隱世的高人的?！惫砻鎸④姷姆稚淼?，“若你能夠熟練運用你的力量，足以正面與號稱天下第一劍客的戮劍生相抗衡了。只要不對上那些老妖怪就可以了。”
“孩兒知道了。”周延年低著頭，“我還有一個問題，為什么我們要救北山劍派剩下的人呢？”
“當然是因為他們有利用價值?！惫砻鎸④姷姆稚淼?，“當初秦國滅掉了老燕國，亡國貴族們很多都將自己的子女送到了北山劍派，也就是說……今天救下的這些年輕人，很多都是老貴族的后裔。你懂了么？”
“孩兒愚笨……”
“我這么說吧。當初我們周家的慘劇，不光是因為老燕王，也是因為那些貴族。他們都有份。所以我們的根本目的是讓他們都死光?，F(xiàn)在迫于形勢，我們必須聯(lián)合老貴族對抗燕王尋的勢力集團，不讓他們穩(wěn)穩(wěn)地控住燕都以東的土地。一旦燕王尋倒臺，我們就要與老貴族們撕破臉了。而天外云宮……就是用來打壓老貴族的一招棋。那些貴族的后代如果都死了，那么一了百了，貴族們只認眼前利益，不會找惹麻煩。但是這些孩子活著，那么這些孩子就會引導(dǎo)貴族們找天外云宮……尤其是慕容聽雪的麻煩。他們在世俗界力量或許雄厚，但是在天外云宮絕對的暴力面前，卻完全不夠看。我就是想讓他們自尋死路。”
“聽上去……很危險啊。”周延年道。
“是的。因為天外云宮來到這里的本來目的是追查我們周家的血脈。遺族血統(tǒng)對她們很重要。這是我們的籌碼，向她們提要求的籌碼。雖然能不用就盡量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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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先生，有一個消息，很重要?！庇鄻宓?。
“說來聽聽?！卑倮锖ǖ?。
“天外云宮來人了。極強的高手?！庇鄻宓馈?p> “不是找我和水清秋麻煩的吧？”百里寒川嚇了一跳，他知道天外云宮的真正巔峰高手有多強。
“不能確定目的?！庇鄻宓?。
“我不管她們什么目的，但是既然來了，不利用一下……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啊。”百里寒川笑了笑，“天外云宮的巔峰高手都是修天道的吧？如果她們知道鬼面將軍是走得極致人道，那么……”
“一定會打起來。”余樺判斷道，“天外云宮的高層除了慕容聽雪以外，全部都是求證天道的。她們信奉存天理去人欲，與人道極致追求欲望正好對立。再加上冷天心，云無情一直要求壓制人道勢力力量抬頭……”
“所以。就讓鬼面將軍和天外云宮狗咬狗去吧！”百里寒川笑了笑，“該怎么把消息告訴天外云宮的人呢？”
“交給我吧?！庇鄻逡残α?，“她們應(yīng)該還不知道我叛變的消息呢。當時，我們與人格被抑制的水清秋交手時，浩渺云煙樓的高手已經(jīng)把同行的天外云宮弟子都抓起來了。消息還沒有泄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