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二,體育課將要下課之際,羽毛球場上,千陌把球拍舉在肩頭對著牧澤喊道:“木頭,中午一起吃飯吧!”
牧澤還待發(fā)球的姿勢停止了,雙手自然下垂,果斷的拒絕道:“我中午已經(jīng)有安排了!”
“咦——”千陌奇怪的看了牧澤一眼。
那眼神透露出的意思似乎在說你這樣的人也會有安排?
嘛!牧澤感受到這樣的眼神,內(nèi)心變得有些復雜起來,既有一些莫名的自得和沾沾自喜,也有一些為自己這樣的心情而感到羞恥的想法。當然!還有絲絲的不爽。
大概偶然間做出不合自己性格的事情時,別人的目光也會這么奇怪,自己的心情也會那么復雜吧!
……
牧澤佇立在會長室的門口,黑框眼鏡已經(jīng)取下,身軀漸漸挺直,無論如何,盡管只是一個代理學生會長,也應該有該有的氣度。
這樣的話因為管理不來學生會的事,別人暗中指責的時候也會說,“嘖嘖,這人真是中看不中用!”、“繡花枕頭!”、“金玉在外,敗絮其中?!敝惖?。
牧澤暗忖,只要顏好氣質(zhì)佳不就行了嗎?然后輕輕敲了一下會長室的門。
門緩緩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少女,她的兩邊臉頰上有細小的雀斑,身材嬌小,比牧澤要矮上一個頭。
“目測——同學?”她臉上并沒有多少意外的神色,似乎知道會有人來。
但眼睛卻仔細打量端詳著他,似乎想要驗證些什么?
牧澤知曉應該是洛祈會長安排過了,便點了點頭。
“請進!”她退開了身。
等牧澤進入之后,她便關(guān)上了門。
牧澤環(huán)視了會長室的擺設,暗自感嘆不愧是會長室。
教室差不多的大小,幾張辦公桌便囊括了一半的大小,其余地方,電腦、電視、沙發(fā)還有——光波爐?該有的家具幾乎一應俱全。
牧澤沒有選擇地方坐,嘛!關(guān)鍵是不知道坐在哪兒?
便無奈的攤著手對著除了自己唯一存在的活人——那位少女說道:“我需要做些什么?”
少女微怔,然后說道:“你是代理會長,就做平時洛祈會長做的事情就可以了?!?p> 牧澤很無語,說道:“我當然知道我要做洛祈會長平時要做的事情,可是她平時做些什么呀?”
“誒?你不知道?”少女表現(xiàn)的很是驚訝,似乎在說你怎么不知道?你應該知道?。?p> “我是新人,以前沒接觸過這些…”牧澤說的很坦然,臉上并沒有什么難堪的意味。
“是…是嗎?”少女的臉上有些驚慌起來,話語中都掩飾不了期期艾艾。
“我…我先打個電話!”少女手忙腳亂的拿出手機,然后對著手機屏幕指指劃劃。
電話接通之后,牧澤見她拿著手機,似乎面露猶豫地看著自己,便走開了身,走到窗邊。
少女舒了一口氣,然后輕聲細語的對著手機那頭訴說些什么。時而蹙眉,時而面色漲紅,想要爭辯些什么。
但似乎認識到牧澤也在這兒,聲音也很小。最后面色無奈地掛了電話。
牧澤在這過程無奈的揉捏著肚子,自己可是一下課就來了,難道又要像那天一樣,挨餓半個小時嗎?
少女臉上因為無奈接受某些現(xiàn)實而變得有些沮喪,垂頭喪氣地走了過來,對著牧澤無力地說道:“我是學生會的書記,林玲,洛祈會長讓我告訴你?!?p> “隨便你怎么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做錯了也不要緊,只要——”她看了一眼牧澤,說道:“你開心就好!”
牧澤面色變得古怪起來,這么好的待遇?想了一會兒,問道:“需要承擔什么風險嗎?”
林玲沉默了一會兒,回道:“她沒說?!?p> 牧澤明白了,自己做的事自己負責嗎?大概——對這個會長的不負責任有些了然了。
既然這樣,牧澤索性也沒有管理的興趣,便說道:“那我先去吃飯可以吧?”
林玲問道:“你沒吃飯嗎?我可以幫你去買一份過來!”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闭f完,牧澤作勢欲走。
“噠噠…”
聽到敲門聲,林玲無奈的對著牧澤說道:“你可能走不掉了?!?p> 然后便小碎步跑去開門。
“什么意思?”牧澤呆愣了一會兒。
“哎呀呀!我們新的代理會長在哪兒呢?昨天那么多傳言,把他貶低的都不像人類了。倒是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物,竟然這么神秘,誰都不認識?”
一個男生大大咧咧的叫囂道,走路的方式有些——囂張?
牧澤腦海里飄過某些彈幕——
?。ㄉ洗挝以诮稚线@樣走路,被一個人打斷了兩條腿。
上次我看見某個人在街上用這樣的方式走路,我惱怒之下把他兩條腿打斷了。
上次我走在街上,看見一個人把一個走路囂張的人兩條腿給打斷了。
……)
他見到了牧澤同學,快步走了過來,嘛!這次的走路方式倒是正常起來了。
“呀!這就是代理會長吧!我是副會長季峰!”他伸出右手來,面容熱情地說道。
“這是要握手嗎?”牧澤想到這些,非常不情愿的伸出了右手。
季峰一把握住了牧澤右手,上下打量了牧澤,說道:“看上去和傳聞里不符!美如冠玉,金玉在外?。 ?p> 牧澤甚至能感覺到手里的汗?jié)n,皺著眉頭聽他說完這句話,心里奇怪的想到:“咦?我還沒開始做事,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了?”
美若冠玉和金玉在外,他自然能聽出其中隱含的意思,這兩個詞都帶有貶義的意思,無非便是指責他徒有其表。
這種莫名其妙的挑釁是怎么回事?不過怎么乍一聽,會有著說不出的愉悅和自豪呢?
牧澤眉梢微揚,面色盡可能的平靜說道:“還好吧!”
季峰嘿嘿一笑,笑聲之間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嘲諷意味,然后松開了手,退后幾步。
他環(huán)視了會長室一眼,然后定定地看著那張最大的辦公桌,注視著堆積起來的文件,眼神漸漸冷淡地說道:“我們的代理會長還沒有開始整理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