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珀把阿南則放穩(wěn)到小木床上,這幾日里三個人就是勉強(qiáng)在這間小房子里生活著,但也倒是安穩(wěn),段珀心里同阿南則一樣,打心眼里喜歡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如果有一天能得到主上的準(zhǔn)許歸隱,一定要帶玉秋來這里……他想著想著,眼里含著一絲笑意,輕輕給公主蓋上一床薄棉絮,然后起身,拍拍衣角,又恢復(fù)到冷漠的模樣,清冷的對棠嘉說了句,“出發(fā)吧?!?p> 棠嘉卻偏著腦袋揣測道,“段將軍莫不是心儀姐姐?呵呵,不不,看著又不像,但是將軍對姐姐關(guān)懷備至,嘖嘖,好不難猜,難道僅僅就是主仆之情?“
段珀笑笑,提起劍顧自向外走了。段珀覺得他沒必要回答什么,沒有什么主仆之情,這個世間只有大王是自己身體的主人,而玉秋,才是自己心的主人,偏偏這兩個人,生生死死,都是為了一個阿南則。
棠嘉連忙跟上,能進(jìn)出歧染坡的人,世上屈指可數(shù),段珀也算的上一位奇人,不知不覺,棠嘉小小的心里不自覺的將段珀看高了一分。
他用輕功擁著棠嘉上了鳩羅湖湖心的青山,從青山而下,是暗洞,之間數(shù)十處機(jī)關(guān)盡數(shù)被段珀躲過,他一邊躲過暗器,一邊拉著棠嘉往前面的光亮的地方走。
”段將軍,這是?“
”往前走,那里會有船,我們坐船先上鳩羅江,再轉(zhuǎn)陸路回麗陽?!?p> 棠嘉慌亂中往動口泛光的地方跑去,段珀在后面斷后,眼見著地動山搖,頗有快要塌陷的模樣。
二人趕到洞口,眼見一方小船,段珀就要上船之時,棠嘉過來可憐兮兮的請求道,”段將軍,可不可以不坐船……“段珀眉頭蹙起來,像是疑惑不解,又像是責(zé)怪嫌煩。
”我,我怕……我沒坐過船?!?p> 棠嘉的眼淚簌簌地一顆顆掉在了地上,發(fā)出”吧嗒吧嗒“地響聲。
段珀自然是看不得棠嘉這副模樣,一氣之下,拔出劍來一手插進(jìn)棠嘉腳下地土里,這讓人猝不及防的行為一下子震住了棠嘉,立馬不哭不鬧,乖乖上了船。
段珀打心眼里看不得這樣無病呻吟地女子,他拔起土里的劍裝進(jìn)劍鞘,上了船,看到仍然驚魂未定的棠嘉,也并沒有和她多說一句話。
小船在段珀的驅(qū)使下離開了岸,溜出一條水紋,蕩漾開去。
路過一個分岔口,段珀往右行駛,大約走了一兩里,另一艘來自麗陽的小船從左邊漸漸駛來,悄悄靠了岸。
阿南則像是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里只有一個睡著的男人,男人竟然和那日巫禮遇見的男人一模一樣,阿南則走過去叫他,怎樣都叫不醒他。
阿南則醒過來,睜開眼睛,看著空蕩蕩的茅屋,一下子驚坐起來。
”棠嘉?段珀?“
果然他們不在了。
阿南則想要起身,卻發(fā)現(xiàn)手腳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了,她想到了那日棠嘉送來的狼牙汁……可是狼牙草不會有這樣的效果,這點(diǎn)她是知道的。
阿南則用盡全身力氣,從右邊腰上系著的錦囊里拿出一粒周不易研制的清神蠱,藥在嘴里化蟲,代替阿南則承受無力的感覺。大約過了半刻鐘,阿南則就恢復(fù)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