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小純試了三枚,效果很不錯,前面清出了一片十五丈方圓左右的空地。
要知道,他們的靈力攻擊雖然在距離上也能及遠(yuǎn),但威力會隨著距離而快速減弱,靈力彈卻不存在這個問題,而且遠(yuǎn)攻也避開了刺柳荊的攻擊。
但彈筒也有個問題,發(fā)射三枚過后筒身發(fā)熱,需要冷卻一陣兒后方能繼續(xù)射擊。
眾人就這樣邊打邊走,半夜時分推進(jìn)到了荊棘林三分之一的位置,靈力彈已消耗了小一半。
正要繼續(xù)前進(jìn),霍徽曉突然說道:“且慢,我覺得我們向左前方斜向前進(jìn)或許會更好。”
賈小純疑惑地問:“為什么?那樣不是繞路了嗎?怎么會更快?”
霍徽曉曉:“不知道,這只是我的一種直覺,斜著走之字形,費距離但會省力,這不是我算出來的,是冥冥中一種感覺。”
顧辰楓說:“聽曉曉的吧,她多年浸淫在天機術(shù)和預(yù)言術(shù)上,很多事上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預(yù)感和判斷,大多數(shù)情況下還是很準(zhǔn)的?!?p> 大家于是都同意試一試。斜向走了一段后,他們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奧秘。
原來,直線方向上的地下巖石很多,靈力毒彈影響的范圍受限,而斜向上方向都是土地且土質(zhì)松軟,一枚靈力毒彈的爆炸力和毒力幾乎就能干掉十五丈內(nèi)的荊棘。
這樣一來,斜向的之字路程是長了些,但前進(jìn)速度反而加快了,看樣子單靠靈力彈就能闖出這片荊棘林。
在接近邊緣還剩下六枚靈力彈時,華瀾庭停步說道:“剩下的路要不我們自己動手闖過去吧,這靈力彈算是個殺手锏,留幾枚后面也許會用的上?!?p> 大家一聽,都覺得很有道理,眾人聯(lián)手合力清除了最后一段的刺柳荊,終于走了出來。
以靈識辨識了下方向,前路上盡是低矮的草甸,七人松口氣休息片刻后再次啟程,仍然是華瀾庭走先,借著流光螢的光芒探路。
大家知道觀妙亭前這幾百丈的上山路上必定不會平靜,按說應(yīng)該有更強大的靈獸阻攔,都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走的并不快,每人負(fù)責(zé)一個方向的靈識探察。
在黑夜中走到一半多的位置,周圍并無異常發(fā)生,而靈力和精神消耗卻不小,拖后的袁更正要叫住大家休息,突然覺得有什么東西從后面搭到了自己的屁股上。
幸好他精神上一直處于全神貫注的狀態(tài),全身勁力緊繃,一察覺不對,全力前竄,右手一只虎頭護(hù)手鉤翻手向后遞了出去,同時喊道:“注意后面!”
虎頭鉤后撩,帶起一片銀色靈力光芒劃了出去,如他的瘦金體書法一般冷硬剛直。
一道黑中帶紅的身影在空中一個側(cè)向翻滾,讓過鉤身及靈氣,四肢著地落于地面。
大家聞聲回頭觀望,大致能看出來是一只身形比狼小一些但比狗大的靈獸,頭寬耳短,面鼓尾長,一身棕紅色皮毛,正眼神中帶著熱切貪婪的目光盯著大家。
羅思雨叫道:“大家小心了,這是豺,又稱豺狗,生性兇殘狡詐,速度快,善隱匿,愛偷襲獵物后門掏出腸子五臟,多是二三到十余只群居,別說狼了,老虎獅子見了也不敢主動招惹。”
顧辰楓補充到:“這只腹部毛色黑白相間,至少有五百年大了,我們?nèi)娜瞬⒓缱由隙嘉幢厥撬膶κ?。?p> 袁更和華瀾庭對望一眼,袁更快速說道:“羅思雨和顧辰楓保護(hù)霍徽曉,找機會以靈獸助攻,并負(fù)責(zé)警惕其他可能隱藏在暗處的豺狗。”
“賈小純在外圍伺機以靈力彈襲擾,我和田凈沙、華瀾庭正面圍攻,變隊?!?p> 七人從沒配合過,但基本的戰(zhàn)術(shù)素養(yǎng)都有,聽罷后就開始各自移動準(zhǔn)備戰(zhàn)斗。
豺果然奸詐狡猾,大家剛一移動還沒就位,它就主動發(fā)起了襲擊,而且還是貼地?fù)鋼簟?p> 此時正是前后換位微顯混亂的當(dāng)口,豺狗的時機把握得非常好,加上天黑視線不佳,腳下又不易防范。
離的最近的袁更第一個反應(yīng)過來,又是大叫一聲大家小心,左手判官筆疾插而下,卻刺了個空。
他身后正倒退的羅思雨和顧辰楓往霍徽曉身前一擋,兩人伏身出腿鏟出。
豺狗這次沒有躲閃,而是縱身一躍飛過三人頭頂,弧度優(yōu)美,速度又快,快落到后面的田凈沙身前時橫身一晃尾巴,唬得田凈沙趕緊以囚龍棒護(hù)身。
豺狗卻只是虛晃一槍,身子向下?lián)湎蚺赃呝Z小純的小腿,一口咬上。
賈小純痛呼一聲,已經(jīng)越過他趕向前面的華瀾庭回身一索抽下,豺狗一個飛身閃開。
華瀾庭已算準(zhǔn)它的去路,右手如意索不中,左手一道雷罡打了個兩丈的提前量擊出。
豺狗怪叫一聲,竟能陡然提速前沖,只尾巴尖被雷罡掃中,毛發(fā)焦黑卷曲,并沒受到什么傷害。
眾人呼啦一下圍過來,四人在外警戒,田凈沙看了下賈小純的傷勢,小腿上有兩對帶血的牙痕,他伸手一抹,血就止住了,問道:“怎么樣?什么感覺?”
賈小純說:“不疼,就是全身沒勁,感覺氣血和靈力在飛快外泄。”
羅思雨說:“別怕,無妨。靈獸百年后會覺醒天賦神通,隨時間威力不斷加強?!?p> “豺狗除了天生速度快和善隱藏外,一個能力就是讓咬中者產(chǎn)生虛弱的幻覺,覺得傷重從而放棄逃生,最后被圍攻而死?!?p> “實際上只是皮外傷,也沒有毒,一會兒就過去了,不會影響行動。”
大家放下心來,田凈沙問:“怎么搞?這家伙速度太快,又很狡猾,一個突擊就鑿穿了我們七個?!?p> 華瀾庭說:“跑!這里離亭子還有不到百丈,我們追捕它的話,速度上都不如,只能讓它來攻擊才有機會,要不跑出去出了它的地盤,要不引它靠近擊殺。”
顧辰楓說:“沒錯,豺狗防御力一般,只要能擊中,它捱不了幾下重手,我的流光螢和小羅的饞饞可以從旁騷擾?!?p> 霍徽曉說:“我有個小型困陣陣盤,需要些時間啟動,能引它進(jìn)去就不怕它的速度了。”
大家又低聲商議幾句后,就把霍徽曉護(hù)在中間向前沖去。
羅思雨取出了饞饞在手,顧辰楓又開始吟唱,從周圍出現(xiàn)了大量的螢火蟲,把他們身旁這片區(qū)域照亮。
這些螢火蟲不是她豢養(yǎng)的,是從野外召喚過來的,但也只有夜晚才能有這個效果。
豺狗避開他們尾隨而上,跟了一段見偷襲無望,故技重施,飛身貼地沖了過來。
華瀾庭已有防備,以有心無意勾連手發(fā)出一個靈力氣團(tuán)擋在腳下三丈以外,豺狗撞上去以后身子連扭數(shù)下,這才擺脫了氣團(tuán)里數(shù)股糾纏的氣勁。
剛一沖出,袁更的左筆右鉤已經(jīng)劃了個井字等在它的面前,豺狗筆直向上躍起,正要繼續(xù)向下?lián)鋼簦飪羯车那酏埌舳殿^壓了下來。
好個豺狗,尾巴一擺,借力移開二尺,避開棒身和靈力籠罩范圍。
沒等它落地,饞饞已筆直飛射過來,豺狗兩只前爪一合,扇飛了饞饞,此時余力已盡,落了下來。
而顧辰楓的幾十只流光螢峰擁而上,豺狗團(tuán)身滾動后又猛然張開四肢,護(hù)身靈力把流光螢盡數(shù)彈開。
這時霍徽曉叫道:“成了,陣啟?!?p> 四周幾人兵器術(shù)法齊發(fā),覆蓋了上中下三路,飛回來的饞饞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鳴叫,流光螢群也散開發(fā)出嗡嗡聲。
豺狗驚嚇之下,本能地四肢用力向前方缺口沖了過去。
眾人正等著它自投陣盤羅網(wǎng),旁邊卻有一道黑影閃電般斜刺里沖了進(jìn)來,撞在豺狗身上,并帶著它橫飛了出去。
那是只體型更小的豺狗,應(yīng)該是先前那一只的同伴,一直隱在暗處尋找機會,旁觀者清,察覺有危機后,沖進(jìn)來救下了公豺。
眾人大呼可惜。
霍徽曉卻微微一笑:“饒是你奸似鬼,也要喝姑娘我的洗腳水?!?p> 她雙手圈引,兩只豺狗落地處爆出一團(tuán)靈力波動,一對豺狗左沖右突,卻象被無形壁障所阻,困在當(dāng)中。
原來她這陣盤也是一對,分為虛盤實盤,虛盤一旦牽引鎖定對方氣息,十丈之內(nèi),實盤可追蹤而至啟動。
賈小純見狀大喜,大喝一聲:“兄弟們閃開!我要和它們約一炮!”
霍徽曉還沒來的及出言阻止,賈小純已是一炮轟出。
靈光一閃,靈力彈飛出爆開,陣盤里血雨飛濺,兩只豺狗尸身倒下。
霍徽曉瞪眼喝道:“賈小純,你急什么,就那么饑渴,不能等我困暈了它們再下手,你賠我陣盤?!?p> 賈小純聞言訕笑:“報仇心切,報仇心切。這樣吧,歷練結(jié)束后我送你付彈筒賠償?!?p> 霍徽曉哼哼兩聲,轉(zhuǎn)怒為喜。
過了這關(guān),眾人進(jìn)了觀妙亭休整,只待天明再上輯芳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