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食……糧食藏在后山的那片房子,地下三尺下的糧窖里面。不過那里面有著高人布下的陣法,你們是進(jìn)不去的。如果……如果你們要是放了我,我會帶著你們進(jìn)去?!逼D難的吞下一口唾沫,張容又仔細(xì)的觀察他們的面色,只要他們愿意讓自己把他們帶過去,他就有辦法讓他們埋骨在那里。只不過,自己眼前的這幾個人的面色實在是太鎮(zhèn)定了,他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們的心思。
藍(lán)皓曦不由得沉吟起來,張容的話可信度只有一半,這人雖然是個軟骨頭,但是誰知道他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樣的?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況這個人的生死現(xiàn)在捏在自己的手里,誰知道他私下里會不會起什么壞心思,為了逃命,故意誆自己。萬一真信了他,到時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偏偏月公子這時候過來,向著藍(lán)皓曦施禮道:“王爺,月對奇門遁甲,兵法陣圖什么的倒是有過研究,一般的陣法還是難不住月的。王爺若是有心想要去看看,月不才,愿意陪著王爺前去?!?p> “若是月公子愿意相陪,那可真是本王的榮幸!蕭朗、喻章你們兩個帶著親衛(wèi),讓張公子為我們帶路,我們?nèi)フ壹Z食?!彼{(lán)皓曦心中大喜,月公子的本是他是聽說過的,如今他愿意干著自己一起去,何樂而不為?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月公子對著各種奇異的陣法有著極高的好奇心,類似于見獵心喜的心情。他剛才仔細(xì)的觀察過張容的面容,把他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自然知道那處的陣法是有著什么古怪的地方。故此,他方才提出要跟著藍(lán)皓曦一起去找糧食,去探探那個陣法。
于是,蕭朗半拖著張容,讓他帶路;喻章則是帥著親衛(wèi),隨身伺候著。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后山,黑風(fēng)老鬼點青燈的地方。
張容看到眼前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了當(dāng)初青色燈籠帶來的森森鬼氣時,他的心頓時就涼了半截。
再被火把一照,看清了這地面上的狼藉一片,自然就知道這里發(fā)生過打斗。但是,戰(zhàn)火并沒有波及到這里,為什么這里的破壞程度,反而比自己帶領(lǐng)的私兵和山下的兵大面積交手造成的破壞程度還要大?
難道說,在之前供奉就已經(jīng)和別人交過手了?而且看這情況,似乎并沒有占到什么便宜,就是連他以往吹噓的那個陣法都被人破了,看來供奉這次是真的栽跟頭了??墒撬粤瞬灰o,那他怎么辦?他現(xiàn)在只有二十六歲,他還年輕,他真的不想死???
藍(lán)皓曦與月公子是什么人啊,看到了張容的樣子,略略思考就明白了他為什么是這幅模樣了。
當(dāng)下也沒說什么,只是示意喻章帶領(lǐng)著親衛(wèi),去那片坐落的錯落有致的小木屋里面,按照先前張榮說的,掘地三尺,去找那糧食的蹤跡。
只等了盞茶的時間,就看到滿臉喜色的喻章前來報告:“啟稟王爺,糧食已經(jīng)找到。不過,比國庫丟失的那批糧食還要多。”
“哦,那還真是一件喜事。來人,速去稟告顧將軍,讓他派人手過來,把糧食運回去交令。”藍(lán)皓曦的語氣中略帶了點點喜意,這件案子終于是在期限內(nèi)完結(jié)了,倒也不忘自己辛苦了這大半夜。
“諾!”一個親衛(wèi)應(yīng)了,連忙趕到前面稟告去了。
藍(lán)皓曦此時直覺的心懷大暢,抬頭看了看天色,茫茫天際彌漫著著一層白霧,遠(yuǎn)處的云霞被染上桃紅色,漸漸的紅色越來越濃,陡然間只見霞光萬道,染遍了天際,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原來他忙了這么長時間,這會兒竟然看到了日出,果然很美……
同樣沐浴在道道霞光中的林宅也蘇醒了,仆婦下人們忙著開始一天的活計,只不過安靜得宛若無人。林惜謠的閨房中,夢珞的面色不好,一臉沉凝的站在床榻邊,看著床榻上那個依舊昏迷不醒的人,急得心焦,卻是無計可施。
蘇瀲滟此時掀了門簾進(jìn)來,她的身上背著藥箱,在她的身后還跟了一位老者,看那樣子是一位醫(yī)者。夢珞眉頭微蹙,問道:“這位大夫是?”
“這是我們家供奉的一位已經(jīng)出宮的御醫(yī),姓沙,為人甚是擅長脈息,故此我從家里請了他來,前來給謠兒看看,也許有辦法呢。”蘇瀲滟言語間甚是恭敬,看起來很是尊敬這位沙御醫(yī)。
夢珞看到蘇瀲滟的上心,不忍心拂了她的好意,只能退后一步,點了點頭同意了。親自搬來一張繡墩放在床榻前,請沙御醫(yī)坐了,又將林惜謠的手臂從被子中拿出來,將她的手放在迎枕上,請沙御醫(yī)診脈。
沙御醫(yī)捻了捻自己花白的胡須,含笑問道:“這位姑娘,不用給你們家小姐覆上一條帕子嗎?”
夢珞嘆了一口氣:“小女子也學(xué)過一些醫(yī)術(shù)的皮毛,對這個覆帕子的事情可是厭煩得很。好在我家姑娘也不是在意這些事情,更何況您是老人家,自然要尊敬的,何必多此一舉?”
沙御醫(yī)聞言一笑,這才坐在繡墩上,準(zhǔn)備診脈。然而,他的手剛搭上她的脈息時,那對花白的眉毛就緊緊皺在一起,這人的脈息很是古怪,和常人的脈息完全不同,甚至,他幾乎不能確定,眼前的人究竟是不是活人。
夢珞一見沙御醫(yī)的面色就知道,自家姑娘古怪的脈息一定是引起了他的懷疑,當(dāng)下也顧不得蘇瀲滟的面子,只得上前說道:“既然沙御醫(yī)已經(jīng)探過脈息了,還請來外間開方子吧。”
沙御醫(yī)卻是陷入了沉思,他突然想起來一件似曾相識的一幕。不過,還沒有等他完全想起,就聽到了夢珞的聲音。
被這聲音一驚,他反而猛地想起來,雙眼直視眼前的夢珞,微微含笑道:“尊主人的脈息尚好,生命力比別人旺盛,倒是不用開什么方子,靜靜養(yǎng)上幾天就會好。不過,藥方子不用開,食療方子倒是可以開兩副?!?p> 說完,干脆利落的站起身來,跟著兩人來到外間,鋪開錦卷,一揮而就,就開了兩副食療方子,老人的字跡很蒼勁,巍峨壯闊。那一條條纏繞而上的藤蔓,就仿若一座座高聳堅固的城池般那么震撼人心。
夢珞謝過,和蘇瀲滟兩人將老人送出府,順便告訴蘇瀲滟最近幾天不要來,等著林惜謠恢復(fù)過來自己在給她消息。蘇瀲滟雖然不想答應(yīng),但是想到夢珞可能還會再找來一些其他的人,自己在終究有些不方便,恐怕耽擱了林惜謠的病癥,只得應(yīng)承了,一路上十分小心的將沙御醫(yī)送回府中。
夢珞走回來時,拿過桌子上的方子,看了看卻發(fā)現(xiàn)上面的東西都是常見的食材,不由得有些失望,信手又?jǐn)R在桌子上了,還是回到里間去照料林惜謠。
林惜謠這時候正在識海中和那只青色的小麒麟說話,小麒麟正在傳授她如何利用神識,一時間沉迷其中,倒是忘了出去。
“好了,你回去把這些東西練熟了,我再教給你更深層的知識?!鼻圜胲涇浥磁吹牡?,那小模樣十分嬌憨可愛。
林惜謠的心頓時就被化成了水,將青麟摟在懷中,哄著她道:“放心吧,我一定會下功夫的,一定讓你早早的出來陪我?!?p> “對了,我還沒有問你,你這次又是怎么回事,居然突然就出現(xiàn)了,自身的修為有大幅度的上升,竟像是被硬生生的拔高的,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的危險嗎?你做什么去了?”青麟突然想起這件事來,一雙小肉爪子攤在林惜謠的肩上,額頭抵著額頭,頗為疑惑的問道。
“你還說呢,我碰上了一個鬼道高手,你也知道我的源氣比一般的木屬性源氣特殊,能夠?qū)⑺罋廪D(zhuǎn)化。沒想到那人的底蘊實在是太深厚了,我拼上了全部的底牌方才把那人弄暈,然后我自己就成了這個樣子。只不過,我和你學(xué)了這么久,還不知道小夢夢又會有多擔(dān)心呢。”林惜謠揉了揉青麟的小肉角,語氣無比溫柔的道。
“這下你可長記性了吧。你下次外出的時候,要記得多帶個人,你的身體情況我也是知道的,針石藥劑無效。說起來倒是諷刺極了,你自己是一位岐黃高手,可是自己本身卻是對這些不耐……唉……”青麟說著說著,竟是長嘆一聲。
林惜謠當(dāng)場就不顧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將青麟揉在懷里,笑得渾身發(fā)軟,甚至于眼淚都掉了下來,斷斷續(xù)續(xù)的道:“你呀……你呀……明明……明明這么年小,還偏偏……偏偏要裝成……大人……大人的樣子,真是……真是別樣的可愛啊!”
青麟被林惜謠一笑,頓時小臉就漲紅了,只不過它的臉埋在林惜謠的懷里,倒是沒有人看得到,只是在她的懷里扭來扭去表示自己的不愿意。只不過它越是這樣,林惜謠笑的就越歡了??吹搅窒е{歡快的樣子,青麟羞憤之下,暗暗用了內(nèi)勁,就用自己的小肉角,輕輕一觸,就將她給頂出了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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